林恬儿吹了吹手上墨迹未干的药方,递给岑氏,“夫人,如今古小姐的血量被我止住,但她腹中的死胎必须引产下来,不然古小姐依旧有生命危险。”
岑氏接过药方命人去抓,见林恬儿往外走,忙问了一句。
“宋夫人去哪?”
只见林恬儿淡然地挥手,“我只是去透透气,暂不宜离开太远。”
岑氏点点头。
林恬儿一出门,就见萧苛在房门前踱步,便唤了一声。
“义兄!”
“义妹,月兰身体可好?”
“义兄,我有话与你说,我们到树下那里。”她往墙角走。
萧苛还以为古月兰不行了,心里说不出是哪种滋味,一时也沉默不语。
二人才走到树下,萧苛便觉得不对,墙头有动静,抬头便发现高高的院墙处被人立了一道人梯,他刚刚挂丝帕的时候,墙角处可没有梯子。
他对林恬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二人闪到树后藏了起来。
秦风跃上墙头,先是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才跳下墙头。
萧苛早就有所准备,趁这人
还没站稳,一把将他按倒在地。
“你是谁,半夜三更为何到我未婚妻院中!”
林恬儿见过秦风,是那个在小杨村拼了命护古月兰的侍卫。
“义兄,他是谁都不是你我能过问的,不如带去给岑夫人吧!你没碰过古小姐,她又有了身孕,说不定是孩子的父亲,如果此事调查清楚了,你也不用背黑锅了。”
萧苛听到那句他是孩子的父亲,便怒火中烧!
拳头冲着秦风面门挥了下去,想到他再不会被古家人误会,挥出去的拳被他生生收了回来。
“走,和我去见夫人,现在我们就将话说清楚!”
岑风被抓住了先是害怕的狠,听到林恬儿说古月兰有孕了,害怕慢慢变成了算计。
他慢慢起身,眼珠子转得飞快。
他心中思忖,萧苛没碰过月兰,他不认那个孩子,而古县令为了脸面,总要给月兰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爹,那他不就有希望了?
他欣喜不已,挣脱开萧苛的束缚,“既然什么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怕的。我要见老爷,
见夫人。”
萧荆花就在廊下跪着,看到秦风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掉进林恬儿的陷阱,暗骂他蠢。
可她这会终于学乖了,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看着秦风被扇了耳光。
“秦风,你怎么敢!”
秦风上来就给岑氏跪下,他痛哭流涕地道:“夫人,我与月兰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实难自禁才会有了肌肤之亲,还请夫人成全小人,让小人娶了月兰吧!”
萧苛双拳握在身侧,捏得嘎巴嘎巴直响。
岑氏横着眼看着萧苛,对着秦风厉喝,“闭嘴,秦风我叫你闭嘴。”
当着萧苛的面,这个死奴才到底在说什么。
萧苛对着岑氏拱手,“在下有事不便在此多留,月兰的事……”他看了一眼窗内,最后别开了头。
“日后我们再谈。”
岑氏有些慌了,伸手想拦,“萧苛,兰儿醒来想找你怎么办?”
萧苛看了秦风一眼,嘴角闪过一抹冷笑,冷笑当中又有一丝怒色,最后甩了衣袖没理岑氏转身就走。
岑氏只觉得忽然好累,揉着发涨的太
阳穴命人去前院。
“去将老爷叫回来。”
她本不想惊动老爷,可如今又多出一个奸夫,是不可能瞒得住了。
一盏茶时间,古今一边疲乏地捏着眉宇,一边烦躁地走进院子。
“这么晚了,不知我这边有公务吗?”
那个姓徐的简直太难搞了,没完没了不说,还软硬不吃,半点面子不给他。
竟然带着人将他衙门里近年来所有文案都给查抄了。
古县令的心高高悬起,总担心他的乌纱帽怕是要戴到头了。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夫人又叫他。
“到底何事!”
岑氏冷冷哼了一声,不耐烦道,“公务公务!每天不忙公务就是陪狐狸精,你什么时候将我们母女放在眼里过。”
古今这才看到跪在地上的萧荆花,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萧荆花才跪了一会就觉得膝盖受不住了,身子一歪就倒在古今身上。
“老爷,妾身想老爷,妾身好委屈啊!”她上来就撒娇,惹得古今不住地心疼。
“好了好了,回来就回来了。那事老
爷不怪你,快别跪了。”
萧荆花得意地看了一眼岑氏,慢慢起身。弱不禁风地双腿一软,整个人都倒在古今怀里。
惹得古今越发怜惜。
岑氏看得眼珠子直冒火,咬着牙咒骂,“小贱人,我还没让你起来呢!”
林恬儿在房中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心中冷哼。
临水有这样的父母官,叫她怎么放心随宁轩去京都!
只是一瞬间,她便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这事还需要一点时间。林恬儿便安心坐下听着院外的争吵。
古今见她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官威一下子就上来了,“你叫嚷什么,是我叫她起来的,你听不到吗?”
岑氏几乎吐血,“老爷,是她害得我们的女儿生命垂危啊!”
萧荆花在古今怀里仰着小脑袋,道,“老爷,大小姐小产,奸夫就是府上的护院。出了这样大的事,夫人一直瞒着您,分明是眼中没有你!”
岑氏被夺了先机,揉着发疼的心口,“你这个贱人给我住嘴!我和老爷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