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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被当成了神经病

    刘大队长眼神微转,“这大队部四处漏风,晚上可冷的厉害。”

    林夏根本不当回事,拿出毛毡毯子铺在一边的桌子上。

    “我们常年在野外奔波,能有个房子遮风避雨就很不错了。

    漏点风算什么,没点钢铁意志怎么能做出成绩来。”

    一番话语铿锵有力的从天而降。

    别说刘大队长迷糊,就连孟小毛也上了感情。

    他直接拿出双耳铁锅,从外边的墙头上划拉了一锅雪。

    把锅架在了屋里的三块砖头上,从旁边揪了把柴火就生起了火。

    “对,这点风雪算什么。

    我们在外边风餐露宿,不就是为了多寻些矿产资源,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

    昨天我们在雪窝里都熬过来了,这点漏风怕什么。”

    林夏适时的拿着沁湿的毯子过来烤。

    她吃饭的时候坐着毯子,把水壶弄倒沾上了不少泥土,这会倒是应情应景。

    顾知野看他俩如此默契,自然也不敢掉队。

    从背包里揪出一块杠子头,直接用衣服接着,小心翼翼的掰碎后等在了锅边。

    一会的功夫,水就烧开了。

    杠子头碎被扔进锅里,林夏适时的扔了一块大盐粒子。

    等锅再烧开后,三人蹲在锅边,一人一个勺子吃了起来。

    吃饭的动作都一样,连嚼都不用嚼。

    仿佛吃饭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情。

    刘大队长和刘小树眼神呆滞,关上门默默的退出了院子。

    三个神经病!

    待脚步声走远后,三人赶紧起身喝水。

    孟小毛用力过度,直接抠下来了一层土,吃的时候都不敢用牙咬。

    “不好意思,刚才激动了,待会我轻轻的刮。”

    顾知野将门口的一个簸箕拿开,露出下边的水桶。

    里边装了大半桶水,清澈而又甘冽,仿佛在嘲笑他们的愚蠢。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林夏和顾知野叹息一声。

    从两边拍了拍孟小毛的肩膀,此刻无声胜有声。

    孟小毛老脸一红,赶紧出了门。

    他顶着个傻憨憨模样,一路走一路问,找到了刘大队长家。

    用一斤肉片跟他换了小半碗的猪油。

    孟小毛露出恰到好处的困窘,“刘大队长,那个刘干事在哪住啊?

    我明天得跟他去一趟公社。

    除了买些物资,还得跟部里汇报一下工作,顺便要点经费。

    接下来我们还得去勘测,到时候需要社员带着,就这个花费也不少。”

    一听这个,刘大队长来了兴趣,“有人带你们进山,还有钱拿?”

    “那是自然的,这爬山进坡都需要力气。

    不过我们没法管饭,一天给五块钱的补助。”

    “五块钱!”

    刘大队长声音拔高了两个度。

    看门口有人露头,赶紧拉着孟小毛往屋里走。

    “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自然是刘大队长定。”

    孟小毛给了他一个眼神,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

    “只要能认识路把我们带回来就行。

    这也算是个隐形的福利。

    不然我们到了地方,每次靠着当地的话事人协调,怎么能让人家白费力气。”

    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大队长也明白过来,赶紧朝屋里吆喝小儿子。

    “胜利,你出来,跟你孟叔认识一下。”

    说话间,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出了门,憨憨的喊了一声孟叔。

    孟小毛拍了拍他的胳膊,“小伙子挺壮实。

    我们进山比较辛苦,你能胜任吗?”

    “我打小在山里长大,闭着眼都能出来。”

    孟小毛自然很是满意。

    “刘大队长,这孩子不错,我做主再给他一天二斤粮票。

    这也快过年了,我们想尽量这几天把山脉转完。”

    刘大队长自然是满口答应,给了刘胜利一个眼神。

    “从明天开始,听你孟叔的调遣,可得勤快点。”

    “爹,您放心。”

    孟小毛心里直骂他老滑头,今天就坑他的钱。

    刘胜利带着孟小毛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哈哈大笑。

    “爹,那个孟叔学问不错,可就是个路蒙子。

    转了一圈连大队部都没找到,连着敲了两家的门才找到路。”

    刘大队长眯着眼睛嘱咐,“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进山的时候,你躲着那三处地方。

    说话也注意一些,别被他们套了话去。”

    “这事我都知道。”

    刘胜利凑到刘大队长身边,小声的问,“爹,那二梁哥跟我关系不错,一直挺照顾我。

    就让他们这么在家里等着?”

    “他们自己作的,自己受着。

    那药就是让人迷糊的,几天就好了,可冻成那样只能看命了。”

    刘大队长眼里闪过恼怒,再看刘胜利的时候,也严肃起来。

    “刘阿公说,那些人只是暂时放一下,等有空就把东西取走。

    你别看爹是大队长,在他面前都不敢大声说话。

    咱家一年200块钱的收入,攒上几年你都能盖房子娶媳妇,可不能跟着犯浑。”

    其他社员家一年五十块钱。

    就算他想要把人送去医院,别人也不会同意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刘胜利也知道没办法。

    连忙摆手,“你放心,这事我不可能掺和,就是觉得怪可惜的。”

    哪怕他爹都身不由己。

    他一个人微言轻的孩子,就更加的无能为力了。

    看儿子没有按着这事不放,刘大队长看了下屋里,把声音压到只有两个人听到。

    “今天这差事谁也不知道,到时候你自己跟那孟小毛结账。

    钱也自己把在手里,可千万别说露了,省的你哥嫂有意见。”

    “还是爹疼我。”

    听完父子俩的谈话,孟小毛悄声离开回了大队部。

    将偷听来的消息一分析,林夏的眼神变得很奇怪。

    “那些药能致幻,还有时效性,会不会是病菌!”

    提到这林夏忍不住又问了句制药厂下边那个实验室。

    别说死的那六个人,后续查不到一点的信息。

    听说张淑妹被带回来后,自己的事情还没来的及交代。

    就因为那两个小白人的事,被连番审问,最后甚至被带离了调查部。

    这事她见过,可不能虎头蛇尾啊!

    顾知野啧了一声,没想到她还想着这事。

    他们离开京都的当晚,除了祁安邦受袭击,制药厂下边的第二实验室发生爆炸。

    病菌学家林廷芝当场身亡,尸骨无存。

    这事牵扯甚大,自上而下被封了口。

    甚至有人要查情报来源,沈维安一直周旋才压了下去。

    怕林夏忍不住旧地重游,这才让他带着人退出京都,先做冷处理。

    虽然林夏不是那莽撞的人,可顾知野怕俩人沟通不到位,要是一时看不住人,这事就没法转圜了。

    当即把能说的提了一遍。

    “这事超出我们的工作范畴,其中还牵扯一位重才的陨落。

    她们夫妻都身处要职,牵一发而动全身。

    上边的意思是,让我们就当不知道。

    如今他们内部审查,我们别被殃及池鱼。”

    林夏眼睛瞪得溜圆。

    唉呀妈呀,更好奇了咋办。

    顾知野看她的表情,直接脸都黑了,赶紧转移话题。

    “小毛,赶紧把地图画出来,晚上我出去转一圈。”

    话音刚落,外边传来刘胜利的压着声音的急呼声。

    “孟叔,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