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们真是利欲熏心了,被姚春燕按他们给蛊惑来了。
若不是马建军、冯春生他们和姚春燕捣鼓,估摸着他们还在沈建设那好好干着。
何必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得把自己家底给套进去。
不自己干是真不知道,挑头的人要干那么多事。
既要掏钱,又要负责挑头,安排复习计划。
他们在沈建设那,啥时候这么麻烦过了。
辅导完就没事了,直接撤。
他们现在跟姚春燕,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啥事都要一块负责。
不负责还不行。
“咱们划清了关系,有啥脸面去,要去也是你去。
我们当初干嘛没事找事,还把钱都砸进去,还不是你们三个挑的头。”他们不像沈建设那么有远见,目光长远。
可现在后悔有些来不及了。
扯到各自的利益,就给闹掰了,利益分摊不均衡。
李国强,郝敏敏,朱秀英出来以后,三人就计划另做打算。
“要不,咱回去跟建设解释一下?说不定念在咱以往的情分之上,他还愿意让我们帮着做一些事。
好过在这倒贴钱,我越发觉得,姚春燕他们出了事儿,不会承担。
反而会推到咱们头上来,他们没有规划,再这么接着下去。
我怕到时候高考一个都没考上,学生家长得闹到咱们自个的学校去。
那交了钱的家长,可没那么好糊弄。”他们出来单干这么些日子,就感觉到了无止境的压力。
压力是无穷尽的。
“咱们先去找找孙妮妮,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帮我们说几句好话。
打一下感情牌,建设应该不是那么冷漠的人……”
三个人去了孙妮妮的学校,之前来往密切,也知道孙妮妮住哪栋宿舍。
“你们找孙妮妮啊,她这个学期没有住校了。”宿管阿姨抬头,说了一句。
孙妮妮这东北姑娘,跟她熟络的很。
大一住校,就认识了。
“那你们要是找她有事,可以直接去教室或者图书馆找她。
这点,她估摸着应该在教室或者图书馆自习嘞。”
“这些啊。”
“不住学校了,难不成在外头租房子?京都每月的房租可不便宜,之前我找过房子。
大小就得五六块钱一个月,稍微好一点的屋子还不止。
这孙妮妮还真够有钱的,如今都搬出去住了。”朱秀英嘟囔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话说的一点没错。
去年咱也手里拿着钱,如果不跟他们瞎掺和。
咱现在也过得逍遥又自在,沈建设提醒咱们去买房子。
咱们不是觉得没必要,毕业后单位会分配么。
现在也别眼红人家。”郝敏敏说了句公道话。
他们从沈建设那赚的钱,是普通职工家庭一两年的花费了。
只不过,他们花钱大手大脚,之前从来都没有那么多的钱。
一到手就跟人家攀比,买衣服包包鞋子手表啥的去了。
有多少用多少,靠沈建设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有赚钱的能力,不用想攒钱的事。
如今,手里没钱,没有半点安全感。
没有学校的图书馆的证,所以进不去,只能在外面等着。
跟孙妮妮的同学打听了,孙妮妮今天没有课,一般没课的时候,孙妮妮都是到图书馆来自习。
外语的课程不好学,需要学习的东西特别的多。
孙妮妮又是个上进的姑娘,考上大学以后,就雄心壮志,说要当外交官。
几乎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头。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孙妮妮抱着书从图书馆出来了。
“妮妮姐。”
“妮妮姐。”
孙妮妮听到声音,侧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
拧眉。
外国语学校食堂。
“你们怎么来我学校了,是找我有什么事情?”孙妮妮也听了前阵子的事。
好奇这些人怎么会找上自己。
“妮妮姐,刚才我们去你宿舍找你,宿舍阿姨说,你现在不住在学校里了啊。”
“宿舍里住的人多,我比较喜欢清静,住了半学期,有些受不了。
就从宿舍里搬出去住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小院子。”
“妮妮姐你一个人住外面不害怕吗?晚上下晚自习回去,走夜路可不安全。”
“齐飞、林菲跟我合租的小院,我们下课后会一起回去。
晚自习也会提早走一会儿,不会很迟回去。”孙妮妮比以往更有耐心了,换作以前的性子,真的懒得哔哔赖赖这么多。
有事就直接说事,真踏马烦人,打听这么多,要帮她付房租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孙妮妮不想做那个先发制人的人。
“你们这一阵在外头怎么样?听小弟说,你们几个人出去单干了。
应该挺忙的吧,我还挺意外,你们有时间来找我。”
三个人尴尬,“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让妮妮姐帮帮我们的。”
孙妮妮听完以后,心里蛐蛐,可真够行的。
“那你们要失望了,我帮不上你们的忙。
当初你们走的太突然,闹的也不愉快。还留下了一堆的麻烦事,小弟回来忙了半月才回去。
并且现在人手已经够了,招募的还都是清北院校的学生。”
“当你们选择要离开,我想着应该是有更好的前途可以奔,经过深思熟虑过后,才会当众离开。
建设也尊重你们的决定,没有再去找你们,你们现在想回来。
要找的人也不是我,应该是建设。我现在也做不了主,说不上话。
也没在那帮忙了,这你们也是知道的。”
“可妮妮姐,你跟建设的关系比我们亲近,如果愿意帮我们说几句话,应该会好使。”
孙妮妮笑而不语,久久的看着他们,“那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我原以为我的意思很明确了,可你们还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跟我非亲非故,不过就是在插队的时候认识了我。
要不是因为沈建设,我们之间也不过是陌路人,不会有之前的那些交际。
当初离开的那么硬气果断,如今又何必自找苦吃,求着回去,是吧。”
孙妮妮淡淡的笑着,可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把刀子,插入他们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