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麟和许硕觉得陆玉清说得有道理,方才谢姜将阑梦拉到帘子后面,他们在外面听着动静是挺尴尬,美酒佳肴愣是什么滋味也没吃出来。
许硕将自己的长随叫进来,让跟着谢姜过去看看,如果没什么事就算了,万一有事及时来禀报一声。
两人这才坐下来。
徐衡奕一边吃饭一边嘀咕,“谢姜真忙啊,来了半天,饭菜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陆玉清无比羡慕的道:“一会儿打发了永安郡王,有更丰盛的等着谢侯。”
花赋花尽姐妹花,亲自服侍谢侯吃喝。
徐衡奕顿时觉得面前的饭菜不香了,他们仨都是头一回来春色满园,对于花尽花赋姐妹俩只是久闻美名,可他却有幸亲眼见过她们跳舞。
他现在回想起来,那种震撼心神的感觉,还似在胸腔激荡。
下次看姐妹花跳舞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谢姜却可以随时去姐妹花的院子里吃喝!
嫉妒恨!
岳麟看着身旁的许硕和陆玉清,“只要永安郡王那儿不要出什么意外,咱们今次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吧?”
陆玉清道:“愈发觉得分派给咱们的这桩任务不靠谱,谢侯对这种风月事熟门熟路,阑梦和双生姐妹花都拜倒在她脚下了,咱们这哪是来完成任务的呀,我觉得分明是谢侯带咱们来涨见识的……”
不提任务的事儿,今
夜之行还挺愉快的,刚才走进园子时,他就有些眼花缭乱了。
况且今夜这不是才刚刚开始吗,南海侯方才还让他们自己找点乐子,就算他们没法儿学南海侯美人入怀,这种地方也总能找到别的乐子。
徐衡奕连连点头,“谢姜对这种风月之地,比对南海侯府还熟,用得着你们撺掇?”
岳麟道:“我祖父和永信侯大约是误以为,如果有个人能绊住谢侯,谢侯就不会再惦记三殿下那边。”
徐衡奕道:“老公爷和老侯爷也太、太不了解谢姜的为人了,谢姜怎么可能会被谁绊住,她今晚在姐妹花那儿左拥右抱,明儿该惦记谁还会惦记谁。”
“那咱们这任务岂不是要失败了?”陆玉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位老爷子该不会让咱们仨,每天晚上都带南海侯逛园子吧?”
要让南海侯乐而忘返闲不下来,怎么可能只今夜出来逛这一次?又怎么可能只凭一个春色满园?总得把这玉池一条街都逛遍吧?
如果有这种好事,那他愿意,他特别愿意!
许硕道:“我看两位老爷子是杞人忧天,南海侯行事虽然每每出人意表,但也绝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怎么可能借酒装疯,做出凌辱三殿下的事情来,流言传得太离谱了。
就算酒后与三殿下有什么误会,也不可能在酒醒之后继续纠缠。
今日他们与南海侯一同来逛一趟园子,让两位老爷子稍微安心一些也就罢了。
每天晚上都来逛园子像什么话?
许硕的长随很快去而复返,捂着一只眼睛跌跌撞撞跑进来,“永安郡王一行一言不合就动手,南海侯跟他们打起来了!”
“什么?!”
四人这下都坐不住了,让名叫何佑的长随前面带路,急急忙忙从雅间出来。
许硕一边走一边问:“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就打起来了,谢侯离开时说了,会和平解决事情。”
徐衡奕毫不奇怪,“永安郡王先动的手,就谢姜那暴脾气,能站在那儿挨打吗?不弄死永安郡王,就算是给宗室面子了!”
何佑一拳挨得结结实实,捂着眼睛半天都不敢撒手,“谢侯是没先动手,可永安郡王醉得太厉害,那群宗室子弟也不识好歹,对谢侯出言不逊……”
徐衡奕睁大了眼睛吃惊道:“谢姜没有一上去就踹死他们就不错了,他们还敢对谢姜出言不逊!”
想到谢姜那人间难觅的长相,陆玉清心中暗叫不好,“该不会是对谢侯出言侮辱吧?”
何佑道:“反正很难听,嘴脸也很难看,就这样谢侯也没先动手,谢侯只是骂了回去,他们听着受不了,就先对谢侯动手了。”
谢侯那也不算是骂,只是侮辱性有点强。
谢侯瞅着永安郡王
一行惊叹,今天什么日子啊,癞蛤蟆集体成精出来炸街了?
当即永安郡王一行就气炸了!
徐衡奕道:“这帮人是在作死啊,谢姜今天就是揍死他们,也怨不到谢姜头上!”
想起谢姜的凶名在外,陆玉清担忧的道:“谢侯不会把人都杀了吧?”
何佑道:“我离开的时候还没……”
岳麟道:“不至于。”
四人脚步匆匆,很快来到姐妹花居住的小院前,只见院门前的空地上躺了一地,只有谢姜还站着。
永安郡王和六七个宗室子弟,还有他们各自的随从,十多个人横七竖八全躺下了。
有的还能哭着喊着叫唤,有的倒在那儿一动不动。
谢姜气定神闲地抱臂站在院门口,听到哪个叫唤的声音大了就上去补一脚,然后那人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谢姜——”
望着倒了一地的人,徐衡奕唤了一声,然后咽了咽口水,“你不会把他们、把他们都杀了吧?”
谢姜十分不屑,“就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也配脏我的手?”
没把人都杀了就好,四人听了都默默松了一口气,实是谢姜凶名在外。
“对对对对对对,杀了他们脏了手,他们怎么没声了?”
徐衡奕指着脚边没了声息的人,虽然园子里灯火通明,但一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也分不清究竟是谁。
谢
姜道:“一点也不抗揍,晕死过去了。”
大概是见到有人过来了,觉得这么多双眼睛瞧着,谢姜必不敢为所欲为,于是其中一个挣扎着,指着谢姜大骂她不是人。
谢姜抬脚踩在他嘴上碾了碾,满嘴的牙和着血,从谢姜的脚底下慢慢渗出来。
徐衡奕四人倒吸一口凉气。
岳麟出言相劝,“谢侯脚下留情,他们出言不逊在前,的确十分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徐衡奕跨过几个血淋淋的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谢姜身边,“暴打一顿出出气也就算了哈,万一死了于你自己是个麻烦,于春色满园和姐妹花也是麻烦。”
宗室一向要脸面,本来谢姜今晚把人打成这副熊样儿,宗室肯定要闹的。
不过毕竟是这帮宗室子弟先动的手,又是为了两个青楼女子,宗室那边就算心里头有再多的不满,也不好意思不依不饶的。
谢姜挑眉反问:“我脚下没有留情吗?脑袋不都还在肩上扛着?这帮狗东西嘴太臭,我好心给他们清理清理。”
徐衡奕反应很快,立马竖起大拇指,“好人好事,好人好事,谢公子心胸宽广,谢公子宽宏大度……”
在南海侯府蹭饭噌得多了,已经被何姑姑他们传染了。
“……”
许硕三个都觉得徐衡奕病得不轻。
这症状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