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三皇子府邸出来永信侯就想打死谢姜,他的那把砍天砍地砍人无数的大刀呢,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不砍死留着下酒啊?
绕着他的坐骑找了一圈,又去后面问他的亲随杭威,怎么出门也不把刀带上!
杭威辛苦地忍着笑假意阻拦,“您和黔国公陪同老秦国公,是到南海侯府上去看诊的,又不是去南海侯府上打劫的,哪有带着刀上门看诊的,南海侯也不能放咱们进门啊。”
黔国公虽然看谢姜的眼神不善,但整个人平和得多,“早知道这小子是什么狗德行,与她置气多不划算,气死了她还嫌你挡了她的道。”
永信侯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这小子恩将仇报不怀好意,他实在气不过叉腰怒瞪谢姜,“刚刚是不是想把我们推出去顶罪?”
永信侯有一种一腔真心喂了狗,这狗还龇着牙冲他狂吠的感觉。
谢姜义正言辞的道:“怎么能叫顶罪,这话说得多难听,还伤感情不是,最多就算有难同当。”
永信侯一双怒目圆瞪,“你那是有难同当!你小子还知道伤感情!”
谢姜道:“伤,太伤了。”
永信侯口水喷她一脸,“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伤感情!”
谢姜道:“没有摘,没有摘。
”
永信侯白眼冷笑,“要不是侮辱三殿下的那双手脚,这会儿就长在你小子身上,你小子是不是还要狡辩说,那天夜里猥亵三殿下的人不是你,是我们两个老的?”
“那不能,我这么说了也没人会信哪,毕竟两位老爷子这把年纪了,就算是有心也无力了吧。”谢姜道。
谁他娘的有心无力了!永信侯更想打死她了!
谢姜已经率先跳上马背,“此行事情圆满解决了,不是如你们所愿了吗,就不要在意那点小细节。”
永信侯道:“什么叫如我们所愿,我们豁出去老脸,都是为了谁?”
谢姜识相的点头不迭,“为了我为了我,一切都是为了我,一会儿让厨房多做几样菜,感谢两位仗义执言。”
黔国公趁机要好处,“只多做几样菜怎么行,酒也得多上几坛。”
谢姜立马十分上道的补充道:“临走再给您们一人捎上两坛。”
永信侯哼哼道:“这、这还算是句人话。”
时辰尚早,回去的这一段路程走得,依然缓慢。
该骂的也骂过了,两位老爷子大概觉得路途无聊,又开始替她操心。
黔国公建议谢姜考虑一下婚事。
最好是娶一房厉害的妻子,将这臭小子管得死死的。
省得到处沾花惹草
,惹到不该惹的人。
“你也老大不……”这么说好像有点亏心,“你多大岁数来着?”
谢姜看起来顶多十五六,要不是心眼子委实多了点坏了点,看起来分明一团孩子气。
男子十五六岁就成亲好像是有点早,永信侯二十五六都还没娶上媳妇,他媳妇还是后来他当了土匪抢来的。
谢姜敷衍的道:“马上就十八了。”
四目震惊,“你有十八!”
谢姜道:“差不多快了。”
十七也不像啊,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都快十八了,那可以娶妻了,不早不晚。”
“宫宴那夜那么多女眷,有没有心仪的?”
“没有。”超凡出尘的美貌男人太多,没顾上。
“在蓝雍就没有个红颜知己?”
“没有。”没名分的后宫有一堆,已解散。
“青梅竹马总有一两个吧?”
“都没有。”一睁眼就杀人填海圈地盘,太忙了。
本来对于这个话题兴致缺缺,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了,谢姜看着两位老爷子精神一震,“听说您二位家中,都有几个云英未嫁的孙女,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荣幸,能做两位老爷子的孙女婿……”
永信侯脸色一整,“你没有!”想都不用想。
谢姜又看向黔国公。
黔国公拒绝得稍微委婉一点,“我夫人已经相看好孙女婿的人选了,你还是看看别家的女娃娃吧。”
“只是相看又不是成亲了,订亲还有可能取消呢,成亲也有可能和离的呀……”
“你个乌鸦嘴,少诅咒我孙女!”黔国公咆哮。
“我跟两位老爷子也算是患难之交了,两位老爷子的为人我又十分钦佩,本来不说成亲的事我还没想到,既要成亲我肯定要做二位的孙女婿,如此一来我们不就成了一家人吗?”
谢姜越说越激动难耐,越说越觉得此事可行,恨不得立马上门提亲!
黔国公和永信侯一致表示,“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不行了?莫非两位瞧不上我?我家财万贯一表人才,我有哪里不好?”谢姜像只骄傲的孔雀。
“你小子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点数!”永信侯忍不住怼。
才跟郝玮那货色,争抢青楼女子打进了顺天府大牢,这么快就忘记了!
“男人在外面难免逢场作戏,我这不是没人管束嘛,我要是娶了两位的孙女,保证洗心革面守身如玉。”谢姜眉飞色舞的推销自己。
“哎呀呀你可要点脸吧!”永信侯实在听不下去了!
谢姜叹道:“改天我得去二位府上串串门,走动走动
……”
永信侯凶相毕露狠狠瞪着她,“你要敢来看我不打算你的腿!”
顶着这么妖孽的一张脸,在他们府上进进出出几次,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哪个脑子还能清醒的?
“哎哎哎?怎么能这样?咱们亲上加亲,难道不好吗?”
“谁跟你亲了?”
“我真心把您二位当作亲人,我跟谢太鸿还有谢太鸿他爹,都远远没有跟您二位亲啊!”
这话虽然不知道真假,但,听着怎么那么顺耳呢!
“你也不必着急,我们会给你挑个好姑娘的。”黔国公和蔼道。
“既然跟我们这么亲,那就不要恩将仇报。”永信侯道。
“您这话说得就伤感情了哈。”
永信侯偷瞟了谢姜好几眼,低声跟黔国公道:“别说这小子这副皮囊,长得是真稀罕人啊,你说要是她成了我孙女婿,给我生个曾外孙,那我这小曾外孙,是不是全京城最漂亮的崽?”
黔国公脸色变幻叹息道:“你家娇娘和徽娘多孝顺啊,你舍得把她们往火坑里推?”
“也是。”
永信侯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家娇娘和徽娘性子好又孝顺,什么样的青年才俊配不上,是没必要跟了这小子整日提心吊胆。”
谢姜直呼,“伤感情了,伤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