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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2章 侯府的巨变

    翌日。

    京城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是继秦月朦死后的第二大要闻——景安侯府的嫡出大小姐,秦月染竟然也落胎了!

    秦月朦难产而死的消息,京城官眷太太,名门贵女们都还没消化完呢,没想到侯府的大小姐也出了事情,已经怀胎五月的肚子,不知何故,竟然是没保住!

    内城里的一圈官眷们,今日都在奔走串门,去别家做客小聚,口中闲谈的都是关于景安侯府的。

    平日里体面尊贵的伯爵夫人,公侯娘子们,一个个都跟市井村妇一样,不停派出自己的小厮丫鬟,去景王府附近打探消息。

    经过几轮打听,这才得知,原来是在昨晚半夜,景王府出传出了侧妃秦月染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院子里一会哭一会笑的,还说什么输赢之类的话。

    更不知她院子里的女使都是怎么做事的,竟然由着侧妃叫喊了许久,才有别的院子轮值路过的婆子听到,觉得不对,冲进房内,却看见了侧妃已经趴在地上,身下流的血水已经染红了宽大的裙裾。

    之后就是连夜请了几位京城里擅长保胎的郎中去了景王府,几乎是在呆了王府一整晚。

    结果早上,这几个郎中一个个都垂头丧气的

    出来了。

    然后,景王府就传出了秦月染不慎摔伤流产的消息。

    从传出秦月染流产的消息到现在,不过才两个时辰,京城这些勋贵人家的后宅妇人们,大都都知道此事了。

    聚在一起吃茶议论的时候,也都在说景安侯府这半个月内的两桩大事。

    曾经在京城还算体面的景安侯府,如今一年的光景,竟然是接三连三的出了这些人命。

    先是侯府夫人甄氏发疯,外住庄子却病逝。如今又是庶女出身的秦月朦难产而亡,这才去了一条人命才几天啊,就又搭上了嫡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

    这些贵妇们越说越邪乎,甚至有开始讨论,说是侯府是不是跟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是冲撞哪路神灵,要不然怎么会接连出人命呢,日子也过得一年不如一年了。

    也有人直言不讳地,说景安侯府如今的局面,都是当初苛待庶女秦月夕,欺负她少年丧母,心智全无,又虐待死了良妾,才有如今的下场,这都是老天爷给的报应!

    聊到这些,这些贵妇娘子们,又换了话题,开始说该去护国寺进香,去去邪祟。

    连着几天,京城里讨论的都是关于景安侯府的话题。

    没几日后,秦月

    染小月子才做到一半,就又爆出消息——秦月染痛失腹中之子,又因府中接连变故不断,忽然顿悟开慧,要削发为尼了!

    消息爆出的时候,京城之中又是一片议论纷纷,就连街上的小商小贩都跟着要讨论几句了。

    景安侯府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大家都在讨论侯府的事情,竟然对宫中传出的皇帝头风加重的事情鲜有人在意。

    与此同时,顾梓晨之前安排在京城的那批暗卫,也通过多方打探,获取到了一个新的消息。

    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这一日,顾梓晨亲自设局,在京城最负盛名的万乐坊里扣下了便装出行,只带了两个侍卫防身的景王,萧承坤。

    万乐坊的后方院子里,十几颗梨树紧密的种植在一起。

    冬季寒冷,梨树并没有春日里的梨花满头,也没有夏日里的硕果累累。

    只有交错纵横的树枝,彼此紧凑的长在一起。

    在梨树林子的尽头,是一处十分幽静的四角凉亭。

    凉亭四面围挂着一圈卷草帘,枯黄色的草帘厚实的落下,遮掩住了凉亭里面的景象。

    只在凉亭外面不远处,守着子墨和一起跟来的小五小六。

    在往后一些是院子一处狗洞,狗洞旁

    边的枯草有半人高。

    两个穿着青衣短打的年轻侍卫,就被五花大绑,点了睡穴扔在了墙根底下,被一堆枯草掩映,若是寻常人从这里经过,一样什么都看不出来。

    下午未正一刻。

    还没有到万乐坊的歌姬舞姬们正式迎客的时间,万乐坊的绝大多数伙计美姬们都在休息。

    给游客散心的后方大院子内,鲜有人经过。

    因此四角凉亭内的对话声,即便从草帘后面隐隐传出,也无其他外人知晓。

    “你,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草帘后面,萧承坤的声音里夹杂这明显的惊慌。

    接着就是脚步声响起了两下,又是哐当一声闷响。

    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凉亭周边的美人靠上。

    凉亭里,顾梓晨瞧着这个已经跌坐在鹅颈椅上,色厉内荏,没有半点临危不乱的镇定和一字亲王的威严的萧承坤,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

    湛黑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声音冰凉:“想要我不说出去,保住你亲王的名声,想保住亲王的爵位和富贵,最好如实告诉我,当初指使徐家父子诬陷我们顾家的人,究竟是谁。”

    “……”刚才还一直跳着脚咒骂的萧承坤听到这个

    问题,瞬间变哑了。

    许久都没有回答。

    顾梓晨也早就猜到了他会如此沉默,毕竟事关重大,一旦说出幕后指使,不就等于得罪了背后的权贵,只要不是刀架在脖子上,怎么会轻易宣之于口?

    抽了抽嘴角,顾梓晨似乎冷笑了下,继续道:“其实,就算你不肯说,我也知道是谁。这些日子,自打我顾家洗刷冤屈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当初除了徐家父子因为朝中政务纠葛,才会迫害我父亲之外,还会有谁参与其?

    原本想也到了你,不过这些时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了,看得出,你的确是个蠢货草包,除了胯下的二两肉有点用,便是废物一个了。你私通后宫妃嫔,虽然有悖伦常,但也恰恰证实了我的猜测,你的确是个扶不起来的,没有暗中筹谋,算计我顾家的本事。”

    “那……你不是觉得你很聪明,那你还问我干什么?”即使被顾梓晨刚才的一番作为吓得险些摊在地上,可萧承坤的嘴上却是个不饶人的。

    “我问你,只是想深入证实一下,想亲口听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结果。”顾梓晨上前一步,森然之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是你和太子联手所为,我说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