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繁依也知道她这次过来肯定是浪费了不少口水说服皇帝,便再次道谢。
周围人也看清了局势,纷纷祝贺,再也没人敢说不好的话。
嘉馨贵妃恨得牙根痒痒。
姚灵儿瞧也没瞧她一眼,只道:“虽然我来晚了,但吃个喜酒也算是参加了你们的成亲礼。”
“既然礼已成,两位新人也该进行最后一步了。”
荷官很有眼力劲的提高嗓子喊了一句:“送入洞房~”
敲锣打鼓声立刻响起来。
季冥熙打横将钟繁依抱起,大步往自己的院子去。
客人们热闹着喝彩,跟着季冥熙往外走,要去闹洞房。
姚灵儿看向嘉馨贵妃:“姐姐是打算跟我一起喝一杯呢,还是先回后宫?”
嘉馨贵妃紧紧盯着她:“妹妹向来不喝酒,更何况现在怀有身孕,你确定你要本宫跟你喝?”
这贱人想跟自己对着干,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胆子。
姚灵儿回看着她,不卑不亢:“若是旁的事,旁的场合,我自然不喝,但繁依的成亲礼,那就不得不喝。”
其他的事,自己可以不跟她计较,但今日,她不要想在繁依成亲礼上闹。
嘉馨贵妃死死盯着她。
姚灵儿并没有移开视线,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忍让,反而沉稳冷静。
那样子好像嘉馨贵妃但凡有什么动作,她必然要跟她硬碰一碰。
嘉馨贵妃被她眼神中传出来的压迫感逼退:“妹妹如今是怀着胎的人,真喝出问题,本宫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宫里还有旁的事,既然妹妹在这,本宫就不多留先走了。”
她带着下人灰溜溜的走了。
姚灵儿目送她离开,稍稍松了口气。
殷老夫人起身走到姚灵儿身边:“我还未曾给灵妃娘娘行礼。”
姚灵儿赶紧虚空扶手:“老泰山不必多礼,我今日也是为了繁依才出来的,待会就要回去了。”
殷老夫人打量着姚灵儿,总觉得她通身气质瞧着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殷老夫人肯定自己之前并未见过这位娘娘,却不知为何对她很有好感。
“娘娘出一趟宫不容易,若是不嫌弃就多在府上待会,府上自然有给娘娘休息的地方。”
“待会繁依出来敬酒,娘娘也好跟她说话。”
姚灵儿不喜见外人,但想着出来这一趟还没跟钟繁依好好说过话,便点头应下。
“那我先去歇一会,待会再来见新人。”
殷老夫人打发下人送姚灵儿到客房去休息。
姚灵儿离去。
殷老夫人瞧着她背影发怔。
含竹姑姑道:“老夫人是不是觉得灵妃娘娘给人的感觉有些熟悉?”
殷老夫人:“你也有这种感觉?”
含竹姑姑点头:“灵妃娘娘一过来奴婢就看出来了,总觉得有点像是媛儿小姐。”
殷老夫人叹口气:“若是那孩子还活着,到如今也跟她一样大了吧。”
含竹姑姑也跟着叹息。
殷老夫人摆摆手:“罢了,忙活了两天我也累了,左右也没旁的事,扶我回去休息吧。”
含竹姑姑扶着殷老夫人离开。
她们都走后,钟念希从暗处出来。
她看向灵妃的方向,眸底划过一抹凌光:“你确定看到了?”
青鸢点点头:“虽然那个下人少伺候贵妃娘娘,但奴婢敢确定确实就是他。”
“只是奴婢不明白,贵妃娘娘已经走了,为什么让下人留下来?”
钟念希冷笑:“还能为什么,贵妃走了,灵妃不是还在吗?”
姚灵儿是嘉馨贵妃的眼中钉肉中刺,只要一有机会,她肯定是要对姚灵儿动手的。
不过对自己来说也算好事,若姚灵儿在厉王府出事,厉王跟钟繁依谁都逃脱不了责任。
青鸢跟着主子久了,一见钟念希这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可是厉王府守卫森严,嘉馨贵妃……小姐,若是出了事怎么办?”
“王府守卫森严不是还有我们吗?至于出事……”钟念希捻动手指,玩味:“出事也跟我们没关系。”
她弹了弹衣角,往后院去:“走吧,差不多到时候等新娘子来敬酒了。”
这边闹洞房的人都被钟飞扬赶走。
钟繁依耳朵根子终于清净一会,能休息休息了。
季冥熙瞧着她累得这样有点心疼:“也不非得你出去敬酒,本王自己去就行。”
钟繁依乐:“你去招待男宾自然可以,总不能女宾也你去招待吧?”
“不用担心我,我不打紧,也就半天的事,我既跟你成亲成了皇家人,该走的流程要走,该守的规矩自然也得守。”
云缨拿了素服红衣来:“王爷您先出去吧,我们小姐要换衣服了。”
钟繁依瞧着他:“你去吧,前院少了主人可不行,少喝酒,注意你的伤。”
“你也是,尽量别喝酒,肚子里的孩子得当心。”季冥熙抬脚要走,想了想又顿住脚步。
“本王让承宵跟着你,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你挡挡酒。”
他说罢,也不容钟繁依拒绝,吩咐了承宵后离开。
云缨关了门,笑道:“看不出来王爷竟是这么个细心的人呢。”
以后有王爷心疼自家小姐,自己也能放心了。
“他一直都很细心。”钟繁依也觉得季冥熙这种男人实在难得。
若是当初自己一开始遇到的不是季寒渊而是季冥熙,或许……
念头出来又顿住,她摇了摇头,把这荒唐的念头压下去,自嘲多想。
穿戴好了衣服,承宵在外敲门,让钟繁依出去。
钟繁依重新补妆,带着云缨承宵往后院去。
后院女客们早都等着了,钟繁依过来,她们纷纷向钟繁依行礼。
从今天开始钟繁依是厉王侧妃是皇家人,身份高于她们,她们见到钟繁依是一定要见礼的。
钟繁依回了礼:“今日我与王爷成亲,多谢众位赏光前来,我身子不适不宜饮酒,先自罚一杯,还请众位见谅。”
云缨拿了清酒来,钟繁依接过一饮而下。
众人也纷纷道:“侧妃既然身子不适,那就不用再喝,心意我们都领了。”
按照季冥熙刚才成亲时的样子来看,这位侧妃可是他心尖上的人。
今日来恭贺的都是人精,自然没人敢背着厉王灌侧妃的酒。
钟繁依先喝了酒,礼数到了,也就罢了。
大家都表示可以理解,没人多说什么。
突然人群中冒出一句不合时宜的声音:“这么大好的日子你身体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