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上前一把拽着罗从秋,就要把她往外拉。
罗从秋得意表情没了,只剩下恐惧:“王爷饶命,王爷我不敢了,王爷饶命啊。”
一大清早厉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看他的样子难不成昨晚是宿在这里的?
就算他们已经定亲,但按规矩他们也不该这么早就住在一块。
季冥熙冷笑:“你刚才不是还说太子宠爱你吗?何至让本王饶命,等着太子来救你好了。”
罗从秋脸色瞬间惨白。
自己之所以能嫁入太子府就是因为下水湿身。
这要是被扒了衣服当众受辱,那太子绝不会再娶自己。
自己就全完了!
“王爷我知道错了,求您绕了我这一回,我再也不来找钟繁依麻烦了,王爷!”
季冥熙冷着脸不说话。
赤炎掐着她后脖颈:“三小姐称呼我们王妃什么?”
罗从秋对上季冥熙冷冽的眸,立马改口:“是厉王妃,王爷饶了我吧,我给王妃认错。”
自己好不容易才能进太子府,自己不能这个时候传出不堪之事!
钟繁依拿了块糖粘放嘴里:“得了,放开她吧,我想她不会再想吃燕窝鲍鱼了。”
罗从秋拼命点头:“我只要馒头小菜就可以了,不必燕窝鲍鱼,真的不必。”
季冥熙:“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厨房只给她送白水白饭,她若不吃就把她扔出去!”
罗从秋不敢再讨价还价。
赤炎把她拉出院子。
季冥熙拧眉把糖粘盘端到一边:“吃完药才能吃。”
“你自己不是大夫么,不知道一口糖一口药会影响药效?”
钟繁依叹口气,皱着眉将药一饮而尽,龇牙咧嘴伸出手。
季冥熙这才把糖粘塞她嘴里:“今日早朝父皇斥责了太子。”
“让我猜猜,肯定是这段时间大臣府邸频频被盗,但太子却一直查不出来?”钟繁依舌头捻着糖。
“王妃真聪明。”季冥熙伸出一根手指抹掉她嘴角沾上的糖渣,放在自己嘴里舔掉。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男人完全不觉得这行为满是暧昧。
钟繁依嘴角抽了下,但也没多说什么。
季冥熙:“前日晚上赵大人家丢失了一颗极其珍贵的夜明珠,是先皇赏的。”
“不光人没抓住,听说太子的人还伤了。”
“父皇大怒,今日早朝发火说若三天之内再抓不住人,就撤了他中郎将的职。”
钟繁依直呼好事。
季冥熙:“承宵给你的资料你都看了,有什么想法?”
钟繁依:“王爷不是也都准备好了吗,又何必再问我?”
季冥熙轻笑:“王妃要在太子娶侧妃那日给他送个大礼,不介意本王插一手吧?”
钟繁依回以一笑:“当然不介意,咱们如今不是未婚夫妇么,理当同送贺礼。”
厉王殿下高兴的很,她这句‘未婚夫妇’实在深得厉王之心。
接下来几天,各处都很安静。
罗从秋这边也没有再闹妖。
下人按照季冥熙吩咐,每日只给她送白水白饭。
罗从秋虽然恼火,但也不敢撒野,只能硬着头皮吃。
成亲前一晚。
罗从秋坐在屋内由下面人梳妆打扮。
想着等进了太子府再也不必受白水白饭的苦几乎高兴的要哭出来。
天刚微微亮,敲锣打鼓声从太子府传出。
李漪带着两姐妹来送嫁。
上轿子之前,负责一应琐事的柳瑶菁跟罗从秋私下说了话,偷偷塞给她一包药粉。
轿子朝太子府去,大箱大箱的嫁妆跟着车队走。
一路热闹,引起百姓观瞧。
有人隐藏在人群中,询问:“老乡,这是什么人娶亲,竟如此热闹?”
“这你都不知道?太子殿下娶侧妃,听说这位侧妃是太子的新宠,瞧见这些嫁妆没,太子添的,比着当初太子妃的规格呢。”
那人拽了拽盖在脑袋上的帽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搓搓手:“那箱子里应该不少钱吧。”
轿子里的罗从秋听见众人议论,有一种即将成为皇后的感觉。
到了太子府,罗从秋下轿被搀扶入院拜堂。
钟念希接待客人,瞧见代表罗从秋‘娘家人’的钟繁依,敛眉迎上来。
“听说从秋这几天一直住在神医府,想必让姐姐操了不少心。”
“姐姐也曾是太子身边的侧妃,如今瞧着从秋入太子府,不知有何感想?”
钟繁依瞧着她双眼凹陷,一看就是这几日没睡好:“我操心也是有限。”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妹妹需要操心的人了。哦,我忘了妹妹如今是侧妃,你们俩得相互操心。”
“不知道曾作为太子妃的妹妹今日见她入府有何感想?”
钟念希脸色难看起来。
钟繁依递给她一个讽刺的眼神,抬脚走了。
殿内,两人正在行拜天礼,因李漪被逐出家谱,所以由殷老夫人坐长辈位。
皇帝并没有亲临,只有一道旨意被太监高举着,充当皇族证明。
季寒渊从头到尾都像是个木头人一样,脸上不见任何喜色,恨不能立刻结束这场亲礼。
罗从秋手里一直攥着那包药粉,喜悦气息甚至透出盖头。
等终于结束,罗从秋被送回洞房,季寒渊招呼宾客。
他酒敬了一圈,最后到钟繁依身边:“本宫知道你会来,一直在等你。”
“今日太子娶侧妃,等我做什么?”钟繁依瞧见不远处钟念希。
钟念希正吩咐青鸢做什么,转头对上钟繁依视线,目光碎毒。
季寒渊将手里拿着的其中一杯酒送到钟繁依面前:“以前的很多事本宫知道对不起你。”
“本宫也知道罗从秋入府是你故意为之,纵然不是本意,本宫也愿意为了你娶她。”
“就算这样也不能让你稍微消气吗?”
钟繁依心下可笑。
这男人怎么说的好像被逼良为娼似的。
为什么他每一次娶侧妃都要在自己面前做出这种姿态。
娶钟念希如此,如今亦如此。
“殿下,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请不要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我没拿刀子逼着你。”
别以为自己不知道他跟外祖母动心眼。
他面上说要让罗从秋为妾,实际上是等着外祖母说和从而得外祖母一个人情。
这次成亲,他从外祖母那里可得了不少利。
“就算如此,今日大好日子,你不喝本王一杯喜酒?”季寒渊盯着她,似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季冥熙伸出手将这酒接过去:“王妃酒量不好,这酒本王替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