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凤笙,只是舒窈,只是舒王府的长宁郡主罢了。
“郡主,您是不是这些日子太累了,所以都胡思乱想了,您本来就是您,又怎么可能会是旁人呢?”
子衿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很理解舒窈的话,什么叫做她有可能不是她,而是其她人。
舒窈就是舒窈,是独一无二的舒窈,定然不会是其她人的。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也该歇息了。”
舒窈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她就是舒窈,但是在方才的那个梦境里头,她有一种感觉,她就是凤笙,就是那些人一直提过的那个凤笙。
想到这里,就是舒窈自己都笑了起来,她不是她又是谁呢?
她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癔症,居然觉得自己是另外一个人,她只是她,是压根不可能成为另外一个人的。
“郡主,那您好好歇息,奴婢就先退下了。”
子衿有些不放心的看了舒窈一眼,然后还是默默退下了。
既然舒窈说她没有事情,那自然就是没有事情的,她留在这里恐怕还会得来了舒窈的嫌弃,还不如离开。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自己才会毫不犹豫就离开了。
见着子衿已经离开了,舒窈赤足从床榻上走了下来,她白嫩嫩的玉足一步步踩在地上,然后慢慢来到窗边。
看着天上高挂的月亮,舒窈眼底闪过一抹深思,随后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手指却是不停敲打着窗户边。
这个小动作只有舒窈在思考的时候才会出现,每每当舒窈凝神静气思考什么的时候,手指就会不断敲打着什么东西。
敲打得最多的东西就是桌子了,但凡是熟悉舒窈的人在这里,定然会知道舒窈是遇到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了。
每次舒窈遇到想不通的事情之时,她就会这样敲打着桌面,似乎这样做了就会更快的想出解决的办法
很显然对于舒窈来说也就是这样的,正是因为她敲打着桌面,所以才会很快的想出解决的办法来。
“凤笙,你究竟是谁呢?听那个神秘人的意思,你似乎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那你可是也和桃夭一样,是从其他地方来的,甚至是桃夭口中的华夏?”
舒窈暗自猜测着,其实她也不想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偏偏脑海里出现了这个想法。
之前她昏迷的时候,不是听到过这样的一句话,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这个使命值得是凤笙的使命,还是她舒窈的使命?
关于这一点,舒窈是真的不明白的,而且她还想到另外一句话,那就是不要忘记是为何才开到九州大陆的,这是不是说明那个叫凤笙的人原本并不是九州大陆的人,因为有什么原因,才不得不来到这里?
这自然都是舒窈一个人的猜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究竟是对还是错。
但是她隐约觉得事情八.九不离十,或许就是这样的。
“真是越来越好奇,越来越有意思了。”舒窈眼底闪过一抹兴味盎然,虽然她不喜欢麻烦,也不太喜欢插手那些和她没有关系的事情,但是如今这事情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她很难把控住自己不插手进去。
再者,她本来就是局中人,也算不上什么插手不插手。
到底这背后隐藏着什么呢?这背后究竟是怎样的一切,舒窈真的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但是她也知道一点,那就是有些事情压根就是急不得的,越急越没有办法,所以她只能安静的等着事情水落石出的那天。
舒窈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朝着皇城中心看了过去,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还在熟睡中的舒窈已经被子佩给吵醒了,她在舒窈耳边叽叽喳喳说着。
“郡主,您是不知道啊,现在外头那些人压根就不知道班雅还活着,也不知道班雅做的那些事情,他们对郡主有些误会,居然还觉得郡主您就是一个心思歹毒的人。”
子佩一边说,一边在握着小拳头,似乎随时都想要冲出去将那些人狠狠揍一顿。
“子佩,你干什么呢,天色还早呢,你就不能让我再休息一会儿?”
舒窈无奈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脸色有些不太好的朝子佩看了过去。
这放在谁的身上脸色都不可能会好的,真的就是这样的,扰人清梦这种事情除了一个子佩,还真的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出来。
但是这扰人清梦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舒窈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子佩,而是其她人的话,那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但是眼前的人偏偏就是子佩。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然后默默扯了扯被子,将自
己一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整个过程都当子佩不存在一样。
这已经是她能给子佩最好的态度了,主要是扰人清梦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可是要遭天谴的。
舒窈用被子将头盖住了,然后身子一翻,背对着子佩,似乎之前子佩说得那些话都不能引起舒窈的注意。
似乎在舒窈的心中还是睡觉更重要,很显然也就是这样的,在舒窈如今的心里头,真的就是睡觉最重要的。
子佩是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她觉得舒窈的行为做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话不就是彻底无视她了。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这句话用来形容也是很合适的,刚才舒窈的行为不就是说明了这些吗?
子佩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了一下,她真的是快要绝望了,她是真没有想到舒窈居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郡主,您为何不理我,这太阳都晒屁股了,您应该起来了。”
子佩朝床上裹成一个蚕蛹宝宝的舒窈看了过去,平日这个时辰舒窈一早就起床了,可是今日不对劲,这都什么时辰了,居然还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可不就是不对劲吗?
就在子佩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子衿突然疾步走了进来,然后一把就将子佩拉走了。
看着面前雷厉风行的子衿,子配本人也是一脸的懵,她是真的不知道子衿想要做些什么。
还有怎么刚才子衿用一副吃人的眼神看着她,她有做错什么事情吗?
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才是,因为子衿奇怪的眼神,所以子佩飞快在脑子里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她无论怎么想都是想不到的,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是要打扰郡主休息吗?”
看着面前生气勃勃的子佩,子衿的语气显然就不是很好。
“什么叫打扰郡主休息,我不过就是想将这消息告诉郡主罢了,况且这时辰也不早了,郡主她也应该起身了。”
子佩嘟了嘟,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子衿,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眼底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她真的是觉得子衿有些莫名其妙,难不成她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她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可是为何子衿要这样看待她。
关于这一点,子衿是怎么想怎么想不明白,她真觉得自己没有做
错什么,还觉得子衿就是故意和她作对。
“子佩,郡主昨晚很晚才睡下,你就不能让郡主多休息一会儿,而且你将外头的流言蜚语告诉郡主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白让舒窈徒增烦恼。”
子衿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着,对于有这样一个缺心眼的妹妹,她自己本身也是非常后悔的,她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傻白甜的一个妹妹。
说好听点,那就是天真烂漫,可是说难听点那不就是缺心眼,没脑子吗?
“郡主很晚才歇下的?我,我不知道。”
听完子衿的话之后,子佩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闯祸了,这舒窈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自然是应该好好休息的,这如果因为她的原因没有休息好那可该如何是好。
哪怕是舒窈武功高强,但是在子佩和子衿眼里头,她还是一个弱不禁风,风吹就倒,而且还自小体弱的弱女子。
如果舒窈知道她们的想法自然是会嗤之以鼻的。
她身体虚弱,她弱不禁风,她风吹就倒?
这些形容词可是和舒窈一丁点关系都是没有的,这些词也从来都不是用来形容舒窈的。
“不知道,你身为郡主的贴身侍女,居然连郡主昨夜何时才歇下这样的小事情都不知道,子佩,我真的是对你太失望了,你这一天天跟在郡主身边到底是在干些什么呢?”
子衿叹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留情就回怼了过去。
在子衿的心里头子佩虽然是她的嫡亲妹妹,但还是没有舒窈重要,所以在涉及到舒窈的事情时,她只会毫不留情指责子佩。
子佩对此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因为这件事情本来也就是她的错,子衿责骂她两句也是应该的。
“子衿,我错了,这样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子佩愣了愣,然后眨眨眼,郑重其事的说着。
“你记得就好了,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哪怕你是我的嫡亲妹妹,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好了,你先下去吧!”
子衿看到面前的子佩就有些头疼,然后让她先下去了,子佩自然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撇撇嘴一言不发的就走了。
两姐妹闹矛盾的事情一下子就在府里头传开了,要知道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就是不常见。
子衿和子佩可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往日里的关系虽然说不上有多好,但也绝对不会差,这样的事
情还是第一次在府里头发生,主要是二人争执居然还是为了舒窈,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真的是不理解,不理解两姐妹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若说谁听到这个消息最高兴,那自然就是琳琅,不会有一个人比她要更高兴来。
子衿和子佩都是舒窈那边的人,虽然她们二人闹翻对于舒窈而言或许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但是只要能让舒窈辛苦添堵,她都是高兴的。
子衿和子佩的事情会不会让舒窈心里添堵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她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有几分高兴的。
太师府里头,莲悠心已经安排人收拾细软了,毕竟她马上就要离开东楚了。
莲悠心倚靠在美人椅上,双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眼底满是算计,她总觉得秦俢染对于她这个孩子似乎是格外的关心。
这究竟是因为什么呢?她肚子里的就算是小皇子的话,那也不过就是一个庶长子罢了,秦俢染不应该会如此上心才是。
关于这点就是莲悠心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清楚的,但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她可以借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来交换些筹码。
男人的爱压根就是靠不住的,虽然她也不觉得之前的秦俢染就是喜欢她的,但是如今的秦俢染比起之前的秦俢染二人的态度可真的就是天差地别的。
她一早也就知道男子薄情,大多都是靠不住的,事实果然也是如此的,秦俢染靠不住。
既然秦俢染靠不住,那她可以依靠的就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自己。
她会不计一切后果,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不管是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也是可以的,只要这最后的结果如她所愿就好。
但是事情哪有莲悠心想得这么简单,如果人人都可以得偿所愿的话,那世间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求不得,还会有这么多人痛苦呢?
有时候就算是付出所有,最后什么都不剩,还不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舒窈的前世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得到秦俢染的真心,真的是什么都舍弃了,就差没有舍弃她舒王府长宁郡主的身份了,但是最后她不仅没有得到秦俢染的喜欢,还家破人亡,就是自己都落得一个惨死异乡的结果。
所以,有些时候哪怕是费尽心机,最终都还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