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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傅瑞恩结束工作走出书房时, 邱秋正双手捧着一只巴掌大的旺旺大米饼,像只小松鼠一样在磕磕磕磕磕呢。清脆的咔嚓声回响在客厅里, 邱秋专心致志的磕着,一个吃完又拿了一个, 大米饼的碎渣落了一身, 脸上还沾了不少。

    傅瑞恩在旁边欣赏了一会儿,原以为自己的出现会让吃零食的男孩感到不好意思, 哪想到邱秋吃的太认真了, 压根儿没注意到傅瑞恩的到来。

    傅瑞恩清清嗓子, 笑问:“这都几点了,还在吃零食?有那么好吃吗?”

    正努力磕零食的邱秋被他唤回了神智,男孩真的像被打断进食的小动物一样, 浑身皮毛一紧, 仿佛能看到波浪状的抖动。

    邱秋抱着零食坐在地上,仰头看着自己苦恼的来源。面前的男人脸帅腿长身材好,又有钱又有品, 不知有都少人上杆子要做他的干儿子。

    邱秋有时候真希望傅瑞恩能像他爸一样, 身高矮一点,头发少一点,腰围粗一点……这样的话,自己就不会胡思乱想, 能和他当一对普普通通的父子了吧。

    邱秋高高举起手, 把自己咬了一半的大米饼递过去, 大方的问:“你吃一口?”

    傅瑞恩不爱吃甜食,光是闻着饼干上散发着的甜味儿就受不了了。

    他摇摇头,长腿一曲,半跪下来,把零食推回到邱秋的嘴边,又用纸巾帮他胡噜干净脸上沾着的碎渣:“好了,吃完了就去刷牙,再胖下去,当不了校草只能当学霸了。”

    邱秋下意识的掐了掐自己的肚子,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仿佛真觉得肚腩上多了三斤膘。他三两口把剩下的大米饼塞进嘴巴里,颠儿颠儿的跑去刷牙。

    傅瑞恩就喜欢见他这幅模样,直到邱秋的尾巴消失在洗手间门缝里了,傅瑞恩才起身向厨房走去。

    他本意是想睡前冲杯营养剂喝,哪想到拉开壁橱后,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堆巧克力派、麦片、小饼干……

    冬眠都吃不了这么多吧?

    ……

    邱秋洗漱完,一身清爽的打算回帐篷睡觉,结果卧室的地板上空空如也,他茫然四顾,这才发现自己整个窝都被干爹搬上了床。

    傅瑞恩的床又大又奢华,帐篷立在上面就像是豪华邮轮的甲板上搭了一间茅草房。傅瑞恩倚靠在床头,正在翻看电子阅读器,见糖儿子进来了,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邱秋像是被端了老窝的小母鸡:“我我我我我的帐篷!”

    傅瑞恩淡淡的说:“叫什么,不是在这儿吗。”

    邱秋抱着帐篷想往地上搬,结果拽了两下拽不动,才发现他干爹居然拿扎营的固定绳把帐篷的四角拴在了床柱上,还打了个死结。

    傅瑞恩:“地上没铺地毯,我看你帐篷里连防潮垫都没铺,怕你着凉。”

    邱秋气鼓鼓的:“你怎么知道我没铺防潮垫?……干爹,你居然未经我同意,就进我的房间?”

    “……这算什么房间,这只是一顶帐篷。”

    “那也是我的隐私好不好?”

    傅瑞恩懒得同他辩:“总之我是为你好。我又没住在山顶上,你来我家就别惦记着露营了。”

    邱秋说不过他,又解不开帐篷扣,只能委屈巴巴的爬上了大轮船,然后在船长抓到他之前,跐溜一下钻进了自己的茅草屋。

    其实帐篷里真的挺宽敞,一个人睡绰绰有余,邱秋把小吊灯开开,借着吊灯的光收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帐篷亮、卧室暗,在傅瑞恩眼中,他的宝贝儿子藏身于闪闪发光的蛋壳中,灯光清晰的勾勒出他美好的身形,一举一动都分外清楚。

    邱秋哪知道自己的隐私早被干爹看光光了,他在宽敞的帐篷里活动手脚做了一套拉筋运动。他小时候见妈妈做睡前瑜伽,他就闹着要一起做,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现在睡前不劈个叉,他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于是傅瑞恩兴致勃勃的欣赏了一番精彩绝伦的睡前表演,他这才知道,原来糖儿子的胯能开到那里,腰能弯到那里……

    傅瑞恩的眼神冒火,幸亏这帐篷是防火材质,要不然真要烧着了。

    等到手脚活动热了,邱秋终于肯老实睡觉了。他一件件脱掉身上的居家服,光溜溜的身上只穿了一条小内裤,左扭扭,右扭扭,终于钻进了睡袋里。

    至于睡衣?

    ……他在自己的屋里裸睡,凭什么要把衣服穿上啊?

    结果他刚躺下,傅瑞恩就起身了。

    两人毕竟在一张床,傅瑞恩匆匆忙忙的,连带着整张床都在晃。

    邱秋滚到帐篷边,从帐篷的拉链门下面钻出一颗还没长齐毛的脑袋,孝顺的问:“干爹,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傅瑞恩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扔下一句:“你先睡吧,我临时有个大生意要处理一下。”

    邱秋心疼的望着干爹的背影,心想:赚钱可真辛苦,别看霸道总裁白天风光,大晚上有工作就要爬起来加班。但是好奇怪呀,为什么处理生意不去书房,要去厕所呢。

    ……

    现在网络传播速度非常快,a大男四宿舍楼着火的事情连续几天都占据了本地报纸的头条,学校里也时不时遇到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

    热心的华翔在看到新闻后,赶快拨通了邱秋的电话。

    “校友啊,听说咱母校被烧了,你没事吧?”

    “没事。再过几天就高考了,你紧张不紧张?”

    别看华翔就比邱秋小一岁,可人家还是高中生呢。他是艺术特长生,连续考了两年都落榜,后来他一狠心,想着正常升学没戏的话,直接参加选秀也能当明星,于是就风风火火闯九州来了。

    华翔大大咧咧的说:“熟能生巧,这都第三次了,紧张什么?而且我妈给我请的黄冈名师都夸我,说我在蒙答案上很有创意——这是在夸我吧?”

    “……好像是吧?”

    “而且我爸说,这次要是再没考上,选秀也没戏的话,就送我出国读书。”华翔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我打算让我爸找找关系,给我办个少数民族户口,据说考雅思能加五分呢。”

    “……”啊?还有这种操作?

    俩人年纪相近,虽然接触不多,但莫名的关系亲近。华翔这人就是爱炫耀,除此以外没什么大毛病,一般人受不了他的浮夸,但邱秋身边的朋友都是这种类型,浑身上下都是戏,三句话就到高·潮。

    挂了华翔的电话之后,齐奇奇小棉袄也过来嘘寒问暖了。不过他没打电话,而是在游戏里和邱秋匹配了一局pvp,在把邱秋的小人儿打的落花流水之后,齐奇奇终于放心了。

    齐奇奇:“太好了,你打的还是这么菜,没有被穿越!”

    “你年纪这么小,就知道什么叫穿越了?”

    “我当然知道啊,每次我开直播打王者,粉丝都说我一定是穿越的。”

    邱秋好羡慕啊,齐奇奇年纪这么小就有自己的直播室了。他们学校好多艺术系和理工科系的人都有直播室,不是直播解数学题、就是直播画画,就连大熊每到期末都要开个直播捏他的泥人雕塑,一个星期的打赏就够邱秋当一个月的家教呢。

    邱秋欠债最少的那阵儿,也想效仿他们。可现在会背诗词一点都不稀奇,他背的嘴巴都干了,才挣了十几块钱而已。

    因为着火的事情,这几天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邱秋在周末的晚上接到了节目组副导演的电话,副导演照例先询问了他们学校的事情,见邱秋没有大碍,副导演提醒他下周来参加决赛彩排。

    “彩排?”邱秋有些犹豫,下周他们就要进入考试周了,考试一个挨一个,他是学霸,又不是学神,考试周需要安安静静的复习。

    “对,半决赛的直播很仓促,我们发现了不少问题。所以这次节目组决定先彩排一下,人员调动、演员走位、还有现场伴奏什么的都需要再磨合。”

    “可是我下周要考试了……”

    “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就三个小时,你和朋友出来看场电影吃顿饭也得有三个小时吧。”

    邱秋在电话这边摇摇头,完全忘了副导演看不到:“我要复习,实在没有时间。”

    “……”副导演头疼不已,“大学霸,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总有一些事,比学习更重要!你要想晋级,这次的彩排你就老老实实的来。这次赛区决赛节目组非常看重,我实话跟你说,金主爸爸会来!你不想在投资人面前丢脸吧?”

    “咦……?干爹会去决赛?”

    “干爹?”副导演嘟囔着,“叫金主也行,叫干爹也对。总之这次决赛不容失误,华翔那小子白天高考晚上过来彩排,你也别搞特殊了。”

    这次邱秋终于松口了:“我会准时去彩排的。”

    副导演喜笑颜开,直夸他上道。

    其实邱秋哪里是为了什么节目效果,他是希望比赛的时候,能让傅瑞恩看到他最完美的一面。

    “光加好友不行,”傅总裁得寸进尺的提了要求,“把我的聊天框置顶。”

    于是“爹是干爹的爹”成了邱秋微信里永远的no.1。

    其实傅瑞恩的微信名是规规矩矩的“ryan”,那六个字是邱秋故意搞怪给他的备注,之前都藏得好好的,无奈今天暴露在傅瑞恩的眼皮子底下。

    “……这是你给我设的情侣名?”

    “不是不是不是。”邱秋赶忙说,“你可以当它是……父子名,多对称啊。”

    “……”

    傅瑞恩为了感谢邱秋的孝顺,掏出手机,当着邱秋的面把这傻儿子的备注改成了“傅二代”。

    这次换邱秋无言以对了。

    傅瑞恩笑盈盈的看他:“父子名,有传承感。”

    傅瑞恩走前,本想抱邱秋一下,但他顾忌着食堂里有不少邱秋的同学在,便只规规矩矩的揉了揉邱秋的脑袋,手从他脸侧滑下来时,还故意揪了他耳垂一下。

    以前俩人在一起(?)时,傅瑞恩经常对邱秋动手动脚,气氛好时,还会亲亲额头和他脸上的小酒窝。

    邱秋从小就长得好看,真真是个粉雕玉琢的大宝贝,没少被长辈搂在怀里亲,后来邱秋长大了,变成了大小伙子,大家亲不下嘴了,可邱秋脑子里还想着“长辈亲脸=喜欢你”这个公式,每次傅瑞恩亲他左脸,他还要把右脸送过去让他啃。

    现在想来,他真是在给自己挖坑啊。

    傅瑞恩临走前,小声警告邱秋:“你要再不回我微信,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琴弦一根根剪掉?”

    这威胁太狠了,邱秋下意识的加紧了双腿,感觉被剪掉的不是吉他琴弦,是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