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峰耳朵被震得直发麻，伸手扯了把拿着话筒的江舒晚。
“你这是做什么？”
江舒晚一脸无辜，看着父亲，微微勾起红唇。
“爸，我嘴笨，怕说出来的话，不讨阿姨喜欢，所以用笑声表达我的开心，希望在场的各位今天玩得高兴。”
江峰脸色铁青，要说话。江南过来打圆场。
“爸，我替妹妹说好了。”
江南朝着吴凤鞠了一躬，“阿姨，我和妹妹谢谢您，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祝您生日快乐！”
吴凤继续慈母形象加身，拉着江南。
“我也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体会到做母亲的快乐。”
江舒晚身子往后撤，多待一会儿都让她觉得恶心。
好在这种煽情时间不长，不然她真的忍不住生理性恶心，吐他们一身。
顾夜城端来一盘水果沙拉递给她，江舒晚愣了下接过。
“谢谢！”
顾夜城见她没动，俊眉微扬。
“刚刚不是觉得恶心，吃点解腻。”
江舒晚冷笑，环顾周围肆意交谈的人们，以及人群中央得意的吴凤。
“我不恶心，我妈吞下去的委屈比这多一万倍。”
顾夜城凝视着身边的女人，瘦弱单薄的身子，明明一阵风就能吹到的样子，偏偏硬要往身上扛这些东西。
“为什么不把这些告诉江南？”
江舒晚摇头。
“告诉他干什么？让他去吵去闹？”
她知道哥哥的脾气，如果真告诉他，他肯定会去找爸爸问个清楚，而现在只单单凭姚芊芊的日记，不能说明什么。
“这件事情，我可以解决。”
江舒晚拿起牙签叉起一块沙拉放进嘴里，酸甜凉爽的口感，总算压下去些恶心。
她看见吴凤上了二楼，下一秒手机过来一条信息，是吴凤发来的，叫她上去，说有东西要交给她。
江舒挽勾唇，冷笑。
该来的还是来了，不得不说，吴凤的确很会选择时机。
她拉住顾夜城，眉眼闪着精光。
“你觉不觉得无聊？给你看场好戏怎么样？”
顾夜城看见她眸子发亮，不出意外，她应该要动手了。
……
二楼
江舒晚推开母亲生前住的房间，里面所有的摆设和以前一模一样。
吴凤站在窗前，听见她进来，回过头，脸上的招牌假笑，在下一秒消失。
看着那双几乎要吃掉她的眼睛，江舒晚勾唇，这才对嘛，一天天的装不嫌累？
既然她肯以这副面孔对她，她已经联想到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吴凤手上捏着一个手镯，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妈妈的，妈妈曾说过，这个手镯等她大了给她。
可妈妈出事后，手镯就消失了，原来被吴凤偷走了。
吴凤瞪着她，“我知道你对我一直有意见，可是怎么办？我现在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所有，江舒晚，你以后对我客气点，不然这个家门你别想再进来。”
江舒晚后槽牙紧咬着。
“不来，就不来，我如你所愿。”
吴凤见她没有被激怒，还要走，继续下狠招。
“你不是一向讨厌我，怎么怂了？认输了？”
“江舒晚，瞧瞧你一个女孩子家做的事，不仅退婚还目无尊长，你这样的还指望有人要你？果然没妈的孩子，没教养。”
江舒晚垂在两侧的拳头握紧，在她这里底线就是母亲，任何人不能诋毁她。
她一点点朝吴凤靠近，眼底恨意看得吴凤有些慌。
“你想做什么？打我吗？有本事打呀！”
“打你？凤姨你在想什么，你肚子里好歹怀的是我弟弟，又不是什么野种，我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可是凤姨，有件事我很好奇，我妈没死前，我爸的床你到底爬了几次？”
吴凤一听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
“怎么？这就我们俩，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这可是你的好外甥女，姚芊芊亲口跟我说的。”
吴凤气得喘着粗气，这个江舒晚怎么回事，为什么今天这么沉得住气。
今天说什么，也得激怒她，让她动手才行。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早就跟你爸爸在一起了。你妈那个瘫子，就是个活死人，我跟你爸在她面前做，她都没有一点反应，这事你能怪我吗？”
亲耳听到当事人承认，即便心底早就知道，可是真的听到这些话，怒火还是压不住。
“你们还真是不知羞耻！”
吴凤靠她越来越近，等着她对自己动手。
江舒晚却转身出了房间，吴凤觉得不对，追出去。
在她下楼前，突然身子朝下滚了下去。大腿处，有血流出来。
人群中发出尖锐叫声，众人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吴凤。
而此刻，江舒晚就站在二楼楼梯口
吴凤好端端的怎么会从楼上滚下来，难道是江舒晚推她下来的？
江峰听到声音赶过来，看见吴凤惨状，抱住老婆。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吴凤惨白着脸，躺在江峰怀里。
“老公，你不要怪晚晚，她只是不喜欢我代替她的妈妈而已。”
吴凤边哭边抽泣，挨得近的几个人听到她的话。
指着江舒晚骂：“江舒晚，你阿姨怀孕了，你怎么可以推她？你简直没良心。”
“什么？江舒晚推的？这应该能判故意伤人了吧？”
救护车还在赶来的路上，江峰抱着吴凤，一动不敢动。
他恶狠狠地看着站在楼梯旋转口的女儿。
“晚晚，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江舒晚冷笑，“爸，我做什么了，是她自己冲下去摔流产的，赖我做什么？”
吴凤一边捂着肚子，一边哭道：“老公，要不我们还是分开吧，我们的宝宝没了，这就是我太贪心的后果。”
“老婆，你放心，如果真是晚晚做的，从今天起我会跟她断绝父女关系。”
吴凤拼命摇头，“不是晚晚，是我不小心，大家都别看了，别看了。”
众人议论声中，吴凤躺在江峰怀中晕了过去。
原本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在吴凤被救护车拉走中结束。
江南忙的焦头烂额收拾烂摊子，招呼所有人离开。
看见妹妹跟没事人样，坐在一旁看手机。
语气不自觉抬高，“晚晚，我知道，你看不惯凤姨，可是你今天真的做得有点过了。”
江舒晚停下手上动作，“所以，哥，你也觉得是我推的她？”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说话的不是江舒晚，而是从二楼下来的顾夜城。
他把手机递给江南，“看看这个，你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