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英挺铁灰色西服的男子步入眼帘,他高大修长的身形在医院的走廊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份从容与干练,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脚步稳健而有力,最终停在了肾病住院部VIP病房的门前。
病房外的走廊,被各式各样的花篮装点得如同花海一般,每一条横幅都承载着来自不同企业和个人的关怀与祝福。他轻轻推开门,一股温暖而略带药味的空气迎面扑来。
“哥!”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打破了病房内的宁静,小阳一见他,泪水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他快步走到小阳身边坐下,关切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阳的哭泣声更加急促了:“呜呜呜,我兄弟早上还是没能站起来……这简直太让人崩溃了!”科耀闻言,额头不禁冒出几条黑线,他无奈地苦笑,自己明明是来关心身体的,怎么话题就转到了那里去了呢?
“哥,我还是处男呢,不会还没尝过爱情的滋味,就这样废了吧?”小阳捶胸顿足,懊悔之情溢于言表。科耀只能尴尬地咳嗽一声,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安慰道:“那条圆斑蝰是幼蛇,毒性应该不强。你现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让肾科专家给你好好调理一下,会没事的。”
然而,小阳的哭泣并未因此停止,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科耀,仿佛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科耀见状,只能强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哭什么哭啊!像个男子汉一样面对困难吧!”
小阳这才勉强止住了眼泪,转而询问科耀的工作情况。科耀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是的,我已经开始正式上班了。从今往后,我要走一条不同的路,那条路上可能没有过去的欢笑和无忧无虑,但我相信,它会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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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完病后,科耀踏入了电梯,从高楼缓缓下降。这座新建的综合大楼电梯运行得异常缓慢,每一层都似乎承载着不同的故事和人生。他站在电梯的一角,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却思绪万千。
当电梯停在八楼妇产科时,门缓缓打开,又一批人进进出出。科耀退到最里面,紧贴着墙壁,仿佛这样就能与这个世界保持一段距离。然而,命运却总爱开玩笑,他在这里意外地遇到了一个“故人”。
对方低着头匆匆走过,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科耀也装作没有看见,毕竟在这个充满冷漠和疏离的世界里,何必再自寻烦恼呢?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不速之手悄然伸进了某个人的背包中。科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他看到那只手在背包中翻找着什么。他发誓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看到这一幕的人但每个人都选择了沉默和冷漠。
他也不想多管闲事尤其是对这个所谓的“故人”。但那只手最终还是得逞了从背包中掏出一叠钞票。科耀的心猛地一紧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偷窃事件那么简单。
当电梯到达一楼门开时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率先走出电梯而那个小偷则紧随其后企图趁乱逃离。科耀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等所有人都离开后他才缓缓走出电梯。
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脚下有一张被踩得满是脚印的小纸片。他弯腰捡起那张纸片只见上面写着“同意流产诊断书”几个大字。这一刻他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惊愕。
他快步走出电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这张诊断书与她之间有着怎样的联系但他知道这件事一定与她刚才在妇产科的遭遇有关。
他抬头望向远方心中暗自决定:无论未来如何他都要找到她问清楚这一切的真相……
“小姐,您的钱包似乎遭遇了不测,被人悄然取走了。”一位慈祥的大婶恰好路过,关切地提醒着她。她猛地一怔,随即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检查起自己的皮包。
果不其然,拉链半掩,犹如一张嘲笑的嘴,包内暗格中的现金与那张至关重要的诊断书,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顿感全身力气被抽空,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为何连小偷也要对她这样的弱者伸出黑手?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屋漏偏逢连夜雨”的谚语?今日,那原本计划好的手术,似乎也变得遥不可及。她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思量,下一次鼓起勇气面对这一切,又将是何日何时?
习惯性地,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尚显平坦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尚未满12周的生命,或许在旁人眼中,它还仅仅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胞,但对她而言,却是无法割舍的一部分。她努力说服自己,警告自己,这只是一个尚未成形的存在,但内心的挣扎与矛盾却愈发强烈。
“雪婉。”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竟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科耀。他此刻的面容,严厉得让人心生畏惧。
“把病历给我看看。”他没有丝毫废话,直接伸手索要病历。她愕然地看着他,直到病历被他抽走,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开始仔细翻阅病历,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审视一件至关重要的证物。
“怀孕七十二天……我的?”他的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肯定。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
他无视她的反应,继续往下看。病历上详细记录着她的病情和医生的建议:受孕第三周后曾服用感冒药退烧,基于优生学考虑,胎儿存在致畸风险,建议流产。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医生写得如此详细,却似乎忽略了某些关键信息。
受孕第三周后?他心中暗自盘算着时间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颗感冒药是他亲手递给她的。而他刚从巴厘岛归来不过两周便遭遇了分手的打击。这一切似乎都太过巧合了。
“你打算怎么做?真的要打掉这个孩子吗?”他平静地询问着,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威迫感。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扼住了喉咙。
她望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为什么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如此陌生和疏离?是因为他现在的衣着更加尊贵考究?还是因为他那冷漠而陌生的眼神和语气?她不得而知。
“我……”她试图开口解释,但五脏六腑却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揪住一般,让她无法说出话来。
“我真看不起那些无法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他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深邃的眼眸中充满了冷冽的光芒。她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般无地自容。
“钱包也丢了?”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袭来生怕他接下来会说出更加羞辱她的话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跟我走我们谈谈。”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愣在原地片刻后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带她来到一辆崭新的银灰色宝马车前那车子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就连车牌号也是那种特拍的尾号连着三条八的富贵号码。她怔怔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上车。”他简短地命令道。她机械地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一路上她不知道他将带她去哪里也不敢问。因为现在的他仿佛变成了一个陌生人让她感到既陌生又害怕。
他沉默地开着车利落地打转方向盘深邃的眼眸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思绪。她则紧张地坐在一旁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破这沉闷而压抑的氛围。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个平民化却崭新的小区前。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下车。”然后率先走下了车。她紧跟其后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他带她来到一栋小高层前径直走向电梯。她紧跟其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电梯缓缓上升最终停在了十层。他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坐下。
这是一间不大却精致的屋子七八十平方米的样子装潢简约而时尚。然而她却注意到了一只大皮箱还扔在客厅沙发上还散落着许多大包小包的纸袋里面装满了名牌服饰好几袋衣服连标签都还没拆掉。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既惊讶又不安。
“你……搬出家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嗯。”他简单地应了一声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坐在她对面依然保持着那张平静得可怕的面容。
“为什么?”她忍不住追问道这么好的家这么好的父母他为什么要搬出来呢?
他轻轻推开金属打火机笔直的蓝色火苗“滋滋”作响他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让那双幽暗的眼眸显得更加朦胧莫测。“也没什么只是我爸妈太怕提到你老是战战兢兢的我觉得不自在他们也不舒服所以就干脆搬出来了。”他慢吞吞地解释道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