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绍辉走后,严鸣远赶忙来到李浮屠面前就要拉他走。
他现在脑子还是一团浆糊呢,完全搞不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严怀山的态度最后为何会来了一个极限大反转。
至于严怀山的说辞,说李浮屠是至交之子,他也完全不信。
纯属扯淡!
你要是这么讲情义的人,就凭人家送出了一份能助你突破至天宗的秘方,刚才就要表态死保人家!还用得着知道人家身份?
且别说是他,之前负责和李浮屠电话沟通,并将其带进来的严天骄也百思不得其解。
而当他们父女俩正要拉着李浮屠离开时,却被严怀山抢了先。
他身上,可还藏着雷呢。
可等不得!
“浮屠,你先跟我走吧。”
“我与你父亲多年未见,还不知道他如今的状况,甚是思念,你可要与老朽好生说说。”
李浮屠:“……”
这老毕登,还演上瘾了?
你不知道哦我亲老子的现状,我特么还不知道呢。
“呵……好。”
“严伯父,天骄,那我稍后再找你们。”
“嗯。”
父女俩点点头,便目送李浮屠,严怀山两人离开。
“爸。”
严天骄有些担忧地道:“刚才我看老祖,可有些笑里藏刀的意思,把浮屠带走该不会要对他不利吧?”
“不会。”
严鸣远摇摇头:“老祖何许人,鬼精鬼精的,真要想对李浮屠不利,可没必要等到和其他三氏以及总督完全对立后。”
“我猜测,应该是李浮屠又拿出了一份重宝,再度打动了老祖。”
“老祖认为那份重保能给他带来的利益,足够可以让他舍弃整个严氏,携重宝潜逃的地步,这才会如此果决地再度翻脸。”
严天骄一怔,檀口微张,正要感叹一番时,严鸣远又冷哼一声。
“哼,说咱们这位老祖对咱严氏,可并没什么归属感,严氏在他眼中也完全可以用来交易,只要对方筹码足。”
“说白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对李浮屠这小子这次又抛出来的重宝,我倒是好奇得很,更好奇得是他到底从哪儿得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难道……”
还想继续猜下去,却被严天骄打断。
“爸,你能别老一口一个李浮屠地叫人家吗?多生分。”
“嗯?”
严鸣远一愣,下意识问:“我不叫他名字,叫他什么?”
“和我一样,叫他浮屠啊。”
“哪怕是叫小李,也比直呼人家大名好听呀。”
严鸣远:“……”
女大不中留,此言当真不虚!
严氏庄园深处,一间严怀山平日里专用的修炼密室内。
刚一进来,严怀山脸色瞬间一变,眼中杀机毕露!
直接扣住李浮屠的脖子,将其提起来后“嘭!”的一声按在墙上。
对此,李浮屠没任何反抗。
脸被憋得通红,却仍笑看着他。
“说!”
“你在给老朽的那份丹方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或无法帮老朽当即解决,老朽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对再度变脸,突然凶厉起来的严怀山,李浮屠丝毫不惧,反而脸上的笑容也更灿烂了。
下一刻,便给了他回应。
“噗!”
一口浓痰,直接就怼到他那张老脸上,搞得他神情都为之一滞。
足足愣了数秒,才勃然大怒!
“大胆!”
“你特么找死!”
手臂猛地发力,将他整个人甩飞出去,“咣!”的一声狠砸在了一面铁质墙壁上。
而这一砸,属实不轻。
李浮屠栽倒在地后,立即就猛喷出一大口血,感觉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一般。
“姓李的,你真当老朽已完全上了你这条贼船,被你彻底拿捏了吗?”
“哼,你简直天真得可笑!”
“你才多大年纪,老朽当你太爷爷都富裕!”
“一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还能被你玩弄于鼓掌?”
“你若不乖乖配合,老朽大可在一小时后再代表严氏,发布一条公告,就说之前只是受你胁迫,才不得已保你。”
“现在,威胁铲除,将与三氏及城主府化敌为友,握手言和,直接将你交出去!”
“对了,你不是挺在意严鸣远,严天骄父女的么,老朽便再斩了他们,以此来彰示老朽拨乱反正的决心!”
“咳,咳咳……”
“呸!”
李浮屠又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你个老毕登,非但不要脸,心肠也狠得一批啊?”
“刚才已经杀了上任家主,现在又将你严氏中最精明强干的杀掉,你就不怕你们严氏自此崩盘?”
“不怕别人说你朝秦暮楚,朝令夕改,首鼠两端,说话如放屁,毫无高人风范?”
“无所谓。”
严怀山冷冷地道:“老朽只在乎身前事,从不计较身后名。”
“况且体内这颗雷排不掉,就是死路一条,又岂会在乎那么多?”
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李浮屠。
现在,他和对方手里算是都捏着一张足以令对方致命的底牌,接下来就是心理战了。
只要对方表情稍微有点怂,哪怕是皱下眉,他就会立刻再加码吓唬他。
甚至不介意先对他招呼一顿严刑峻法,狠狠折磨一番。
然而,他心里刚这般想着,李浮屠非但没丁点怂软,反而还如扑食的猎豹般突然蹿起来,狠狠一头向一旁铁壁上撞去!
“卧槽?!”
严怀山直接被吓傻了,差点尿出来!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这么莽的吗?!
竟如此决绝……
但他可从没想过真要和对方换命啊!
尤其是已经看到了一片能突破至天宗,寿元再加几十年的曙光,就这么死在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
别说他一个老奸巨猾,贼拉拉惜命的老妖怪了,哪怕普通人也绝不甘心的啊!
“噌!”
身体条件反射般地就蹿出去,猛地一把拉住李浮屠。
再看对方的脑袋,距那面铁壁的距离就连一指宽都不到,真的是极限距离……
令他更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小子,没闹。
是真不怕死,真的心存死志!
而在极限拦下他后,看着他竟还回头朝自己笑,脸皮狠狠一抖,怒道:“你,你特么简直就是个小疯子!”
“之前方氏那无法无天的小崽子,都特么没你疯!”
“难怪他最后会栽你手里,被你干掉!”
“呵……少扯这些没用的。”
“我现在不赶紧痛快一死,难道还要等你对我施些手段,好生折磨一番解解气后,再如你所说把我交给顾绍辉他们?”
“还有,别忘了小爷我是干嘛的。”
“神医!”
“还是一位能随手拿出一份助地宗突破至天宗秘方的神医,你觉得,我一心求死,你能拦得住?”
“更别提先把我制住,再蹂躏折磨我了。”
“我想死,只需一个念头,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跟我赌一下。”
“反正我一个小小玄宗,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
“一玄宗,拉一位地宗垫背,呵……”
“我骄傲!”
“你!”
严怀山又一阵气急,可很快整个人便颓软下去,之前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已分毫不存。
对李浮屠,他是真无奈了。
“之前严鸣远说,你小子就是一颗蒸不熟,煮不烂,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之前老朽还不以为然,现在是真信了。”
话罢,还主动扶李浮屠站起来,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很多,甚至都有点慈祥。
“直说吧,该如何才能解掉老朽身体里的雷,并能突破至天宗?”
“只要你全部交代出来,老朽可以拿武道之心起誓,一定全力保你周全。”
“呵……”
李浮屠闻言冷笑,又直接朝他呸出一口血沫。
“你个老毕登,当我是憨的?”
“你这种人,唯利是图,毫无敬畏之心,什么武道之心你根本就不信,就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还拿发誓诓我?”
“演尼玛呢?”
严怀山嘴角又一阵狠抽,被气得气息都极度紊乱。
就算你说的都对,也起码要尊一下老吧?
被人这般当着面怒怼,骂娘,还是小一百年前的事了!
片刻后,强压着脾气问:“那你到底想怎样?!”
本以为李浮屠会提出些离谱的要求,比如让自己跪下认主。
甚至现在就率领整个严氏,去和方,袁两氏火拼这么离谱的要求他都想到了,可对方却摊了摊手。
“不想怎样,现在,就想把解雷,以及突破至天宗的办法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