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李浮屠刚把噬神丹塞进方云墨嘴里后,方维清突然冲了进来。
“小李子,怎么样了?”
“放心。”
李浮屠面不改色,还冲他笑了下:“刚才之所以耽误了点时间,都是为了给伯父炼制一枚麻沸丹,刚才已经喂其服下了。”
“接下来的行针过程,可能会很痛苦,就连西医的麻醉剂都没用,所以必须要有这枚麻沸丹镇痛。”
“好,你有心了。”
方维清点点头,旋即又笑眯眯道:“除了炼麻沸丹,真就没干点别的什么?”
“嗯?”
李浮屠被他整得暗惊了下,也许是出于做贼心虚的心理,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和严鸣远暗中的勾当。
但他的心理素质还是极强大的,立即摆出一脸狐疑模样:“还能干什么?”
“这得问你自己啊!”
“我之前可打听了,之前被上官氏族抓走的人是上官慧,在南阳可是出了名的美人,甚至还有南阳第一美女的美誉!”
“你费这么大力气把她救出来,可别跟哥说是因为真爱!”
“真能坐怀不乱?”
“没搞上一泡?”
李浮屠:“……”
草啊!
真特么龌龊!关键是还吓老子一跳!
你爸都特么成这逼样了,至今都重度昏迷,性命垂危,你脑子里居然还能想这些腌臜东西!
真特么亲儿子!
心中一顿吐槽,嘴上则苦笑着道:“大哥,你真想多了。”
“她被我救出来时浑身是伤,身上的鞭痕,烙印等都不下二十余处,实在是太影响美感,就算我有这心思也不好下口啊。”
“哦,也对。”
“瞧我,倒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方维清拍了下脑门,又笑呵呵道:“本还想让你把她叫过来,我也玩儿一下的,可像你说的全身都鞭痕烙印的是太膈应。”
“算了吧,等你什么时候把她彻底治好了,恢复以往的细皮嫩肉模样后,再带来让我玩玩儿。”
“咯吱!”
李浮屠不禁狠咬了下后槽牙,暗骂就知道你个坏种没憋好屁!
你特么以为上官慧和之前的商月容一样?
你动一下试试?
看老子会不会当场卸你大胯就完事儿了!
正要他赶紧滚,这时方云墨忽地就醒过来,还喷出一大口血!
“卧槽?!”
方维清吓了一大跳,连忙后退几步,生怕被对方再喷出的一口血溅到身上,还连忙问李浮屠:“这怎么回事?”
“到底还能不能治活?”
“能。”
李浮屠点点头,方维清又道:“那你就赶紧治吧,别给自己太大的心理负担,尽力就好。”
“就算最后还是没治活,哥也不会怪你。”
李浮屠:“……”
话虽不错,可从方维清嘴里蹦出来,李浮屠总觉得有点别扭。
而方云墨情绪更激动,又喷出一口血后,极费力地抬起手指着方维清,颤巍巍地虚声怒道:“你……你这逆子!”
“说的什么混账话!”
“治死我,他全家都要跟着陪葬!难道你……你……”
“在你心里,他的分量……比我这个亲,亲老子还重?!”
嗯?
李浮屠闻言,不禁又是一愣。
这话听得,怎么有点耳熟呢?
好像之前方维清也说过!
不过他说的是,自己这亲小弟,简直比他亲老子还亲!
而对方云墨这一记灵魂拷问,方维清都没回答,只是抿嘴笑了下后转身就走。
而方云墨的脸色,则以肉眼可见之色地变得青紫一片!
眼看着一口气倒不上来,就要凉凉。
李浮屠又被惊了下,连忙取出一枚金针刺入他胸口一处穴道,还连忙劝起来:“方伯父,现在可不是动气的时候。”
“我大哥他也就是玩儿心太大,跟您开个玩笑。”
“您可是他亲爹,在他心里的分量怎可能不重呢。”
噬神丹,那可是四品丹药!
炼制起来可不同意,还耗费了四株珍稀药材。
虽说这些都是最近从方氏这里薅的羊毛吧,但薅到手就是自己的,想到又要再花出去心里还真挺不是滋味儿。
为确保那噬神丹发挥出它应有的价值,没有白炼,方云墨可不能死!
最起码,现在还不能死。
而就在他有些想入非非时,方云墨的一声喝突然就令其回过神来。
“重个屁!”
“你……你不必替他找补!这……这个逆子我最清楚!从小到大就将我视作他的污点!”
“这毛病,现在都还没改过来!”
“污点?”
李浮屠剑眉一拧,暗忖这对父子俩有故事啊?
且看样子,很可能还是个大瓜!
不过见对方立刻就转开话题,李浮屠也很识趣儿地没再多问,继续为其施针。
最后忙活了近四个小时,天都已大亮,方才对方云墨宣布他已脱离了危险期。
这条命,算保住了。
“好……”
“小李子,你这身医术果真强绝,放眼全省怕是都无人能出你右!”
“虽说救我对你而言,算是分内之事,但这次还是要算我欠你一份大人情,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言语便是。”
方云墨笑道,对李浮屠的态度,简直比刚才对方维清时要好上太多,显然对他的观感极佳。
闻罢,李浮屠一阵暗笑。
心忖今后小爷如果真有用得着你的时候,那可绝对不会客气。
况且也不用扯什么人情不人情的,都中了我的噬神丹了,那今后就是我的人。
想的是能在今后,无限次用你!
直到用废为止!
“方伯父不必客气,什么欠不欠人情的,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哈……”
方云墨笑了声,由衷感叹道:“你小子,说话就是中听。”
“我那小崽子说话要是能有你一半好听,让我天天去佛祖面前烧高香我都乐意!唉……”
“算了算了,不说了。”
“把方氏的客卿都叫进来吧,立刻回桐丘,免得此番出行的消息再走漏出去。”
见对方仍还有些余悸,李浮屠一阵暗笑。
而当看到进来的方氏客卿足足有十余位,且其中境界最低的都是四品中阶玄宗,还有五位高阶玄宗后。
对此豪华阵容,不禁啧了啧嘴,暗探这货,怕是已被行刺埋伏怕了。
殊不知他之前遇刺的始作俑者,远在天边,近就在他面前!
回南阳的路上。
登州,总督府。
总督办公室外,此刻已乱成了一锅粥。
不少记者全都堵在门口,见不着顾绍辉,则拿着话筒伸向了负责拦截他们的工作人员,一通疯狂逼问。
“据可靠消息,就在昨天,方氏一族的家主方云墨,在郊外突遭袁氏埋伏,最后重伤逃遁!至今都生死未卜!真的假的?”
“袁两氏的冲突再度升级!请问顾总督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现在两氏已几乎是死磕的局面,省内必会迎来一场大震动,未来新的省内四大氏族,是否就要被重新洗牌了?”
“您贵为一省总督,如今省内不少势力都虎视眈眈,省内格局也将随之迎来惊变!您是否要对此事负全责呢?”
“……”
办公室里,也不太平。
顾绍辉身为总督,此刻头皮直发麻!
且还像是一个给领导汇报工作的小职员般,恭恭敬敬地办公桌前立正站着。
而那张由紫檀木打造的办公椅上,则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满脸阴沉地盯着他。
此人的来头,极大。
为龙北三大宗族之一,南宫宗族大房一脉的主事人,南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