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也不信小漪能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来。”
秦天恕沉声道,旋即又看向那苟雕,满脸阴寒之色。
“今天,你要么就想办法,证明你这段三秒录音是真的。”
“要么,你死。”
“就凭你构陷我女儿,毁她名节这一条,不管谁护着你都没用。”
“呵……”
苟雕有恃无恐地笑着摇摇头:“秦家主,大小姐,你们这是何必呢?”
“以现在如此发达的技术,想要验证这段录音的真伪很难吗?顾总督麾下的刑侦部门就完全能把这活儿给干了!”
“好。”
顾绍辉闻言,也站了出来。
事关李浮屠的下落,他已经顾不得会不会得罪秦氏了,立即就给省城登州警署行政部的负责人打去电话交代了下。
并派了两位玄宗境的高手,亲自将那行车记录仪和笔记本送回登州。
做完这些,又朝秦天恕拱了拱手。
“秦家主,事关李浮屠那凶徒的行踪,还望勿怪。”
“您放心,如果最后的结论是那段录音是伪造的,不用您动手,我就立刻毙了他,以还令千金清白。”
听他都这样讲了,秦天恕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心里却隐隐地有些打鼓,时不时还会看秦漪两眼。
对自己这女儿,他是真没什么底。
别人只知秦家大小姐颇为嗜色,曾还养过不少男宠,私生活很乱,而他这当爹的却知道,这不过只是秦漪的表象罢了。
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的性格自小偏激。
很疯!
所以常有惊人之举,做的事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小漪。”
秦天恕将她拉到一边,低声问:“你现在给我撂个实底,到底有没有和那个李浮屠勾搭在一起。”
“现在说,还来得及。”
“我也好想办法保你。”
秦漪忽地一笑,摇了摇头。
暗忖:“居然还想套我话,你可真特么是我亲爹!”
“你我还能不了解?没错,平日你的确很疼爱我,也很包容我,但在你心里,秦氏才是最重要的,我的分量,远不及其万一!”
“真把自己当成严鸣远那样的宠女狂魔好爸爸了?”
随即又摆出一副神伤姿态,道:“爸,你居然也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我只是……”
“行了,我再说一遍。”
秦漪打断他,正色道:“我和李浮屠连面都没见过,他的行踪,我也不知道。”
“那录音,就是那个狗奴才为报复本小姐,处心积虑伪造出来的。”
“哼!”
“大小姐,你的嘴可真硬!”
苟雕阴声道:“从这儿回登州也就四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刑侦部门验证真伪顶多一小时就够。”
“也就是说五个小时后,就会真相大白,你现在还死扛有什么用?”
“倒不如老实交代,坦白从宽嘛,以你的身份,再加上你也只因一时被情所困,肯定也可以争取到宽大处理的。”
“闭嘴。”
秦天恕冷喝一声:“结果在没出来之前,你再敢对小漪无礼,就算不杀你,我也会先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相信没人会反对。”
苟雕连忙闭嘴,嘴角抽了下后,又摊手一笑。
“好啊。”
“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不如婚礼继续吧?”
“老祖,您看呢?”
方云墨皱了下眉,当即凑到方先觉身边低声道:“老祖,那段录音还真伪难辨,如果是假的,这小子肯定会惨死当场。”
“那样一来,若初岂不是刚结婚就要守寡?”
然而,方先觉现在可没心思去想方若初守不守寡,心思完全都在那三秒录音,到底是真是假上面,一脸不耐地挥挥手。
“干等着也的确不太合适,那婚礼就先照常进行吧。”
“继续奏乐,继续舞!”
有了方先觉发话,很快,场中气氛又变得热闹起来。
但众人谈论的话题,大多也都绕不开那段三秒录音和秦漪。
“哎,你们说那苟雕爆的这料,到底是真是假?”
“哼,要我说啊,九成九是真的!”
“你们难道都没看到苟雕现在有多春风得意嘛,如果真是他伪造的,他现在早就该吓尿裤子才对。”
“嗯,有道理,那这么说来,秦家大小姐……”
“嘿嘿……可着实够骚的呀……”
“哈哈哈!”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于都迫不及待想知道最后结果的众人而言,仿佛过得很慢。
可对方若初,秦漪而言,却又好似过得很快。
终于,随着顾绍辉的手机响起,场中的喧嚣不再,原本热闹非常的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嗯,好。”
“我知道了。”
顾绍辉点点头,挂断电话后,目光直射向秦漪。
“结果出来了,那段音频千真万确,且就是从损毁的行车记录仪中提取出来的,时间也对得上,现在你可死心了?”
“老实交代吧,李浮屠到底藏在哪儿了?!”
“唰唰唰!”
秦漪,再度成了全场焦点。
秦天恕脸色一片铁青,那叫一个气啊!
下意识地就甩手一巴掌,怒抽在秦漪脸上!
“啪!”
秦漪一头栽倒在地,口鼻涌血,连眼眶也都已裂开,那狼狈又凄惨的模样,看得方若初紧抿着唇,同时又一阵揪心。
既有些同情她,又很担心她会扛不住,全交代出来。
再反观秦漪,因早就料到了现在这一幕,也早做好了思想准备,丝毫都不显惊慌。
冷笑道:“要我说,还是刚才那句话。”
“李浮屠,我没见过。”
“他的下落,我更不知道。”
“本小姐,是被这该死的奴才冤枉的。”
“放肆!”
袁九川怒喝道:“铁证面前,你竟还敢嘴硬抵赖!”
“赶紧老实交代!李浮屠那小杂碎到底在哪儿?!”
“否则,今天你爸都保不住你!”
秦天恕见状,知道现在但凡表现出半点对秦漪的袒护,都有可能将祸水引到整个秦氏身上,当即横下心,又踹了秦漪一脚。
“你个孽女!”
“连我都被你骗了,是想气死我不成!”
“把你知道的有关李浮屠的行踪都说出来,这是你唯一的一条出路!”
“我,不,知,道。”
秦漪一字一顿道:“总不能让我学那狗东西,胡乱编出来一个告诉你们,等你们没找到后,我再说对方已经跑了吧?”
“这么没品的事,我可不干。”
“你!”
秦天恕又被气得够呛,抬手正想要再抽她时,顾绍辉却将他拦住。
“秦兄,息怒。”
“令千金这年纪,可是最容易被男人骗的,更何况碰上的又是李浮屠那大名鼎鼎的南阳曹贼了。”
“说到底,令千金也是受害者。”
简单几句话,就把秦漪摘了个干干静静。
“小漪啊,听顾伯伯的,只要你能及时迷途知返,把李浮屠的藏身之所交代出来,顾伯伯担保可以对你既往不咎。”
“呵……”
秦漪心中冷笑,巴掌挨完,又要跟老娘搞怀柔这套?
小瞧谁呢?
当即擦了下鼻子,嘴边的血,一脸不解道:“顾伯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和苟雕这狗东西联手演戏,如此坑害我。”
“你女儿是被李浮屠拱的,你有怨有恨找他去啊,针对我干嘛?”
众人闻言,都忍着笑看了看顾绍辉,不少人也都窃窃私语起来。
今天这场戏是真精彩,且越发热闹了!
当众成了笑话,顾绍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好,既然你长着一身贱骨头,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秦兄!”
“这是你女儿,你看着办吧!”
秦天恕二话不说,又一脚将她踢飞。
“逆女!”
“为父再问你一遍,说不说!”
“呵……咳咳……”
秦漪咳出两口血,道:“我不是不说,而是已经说过了。”
“我……没见过李浮屠,也……”
“也不知他的下落,是顾绍辉这个贱男伙同苟雕那狗奴才,一起构陷我……”
“你!”
秦天恕又是一怒,而下一瞬,方先觉竟亲自动手。
闪身来到秦漪身边,抓起她的胳膊用力一掰!
“咯吱!”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方先觉松开她那条断臂后,又抓起了她另一只胳膊。
“说。”
“那小杂碎,到底藏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