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包攻着的下属们睁眼目睹了一个黑衣蜕变红衣女人，不！应该说是鬼的过程。
女鬼似感到自己暴露了，但她并没有害怕，反而不停的摇着头，反复口中都是那么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
宁夜见此，感到奇怪，将卓影偷偷放出，来到白洛廷身边。
下属们为宁夜和陈子墨让了个路。
后面一直干杵着的苏泊尔伸个长脖子，左右望了望，最后也决定跟了进去。
他那怯怯懦懦的样子，走一步都跟吓着一样。
宁夜来到那女鬼面前。
“怎么回事。”
“不知道。”白洛廷到宁夜过来，视线落去：“我还什么都没做。”
陈子墨始终保持警惕，一直打量那女鬼。
宁夜仔细观察这女鬼，在她眼前晃了晃手。
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一直那一句话。
“她有些奇怪。”宁夜皱眉：“她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意识，只是潜意识状态，可先前的种种又不像没有意识，正常鬼都是有自我意识的，除非是丢了三魂七魄的单体。”
“但她魂体都很完善。”白洛廷道。
宁夜：“嗯，她魂魄不缺，可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在门外的时候明明是有神志，现在却像个木头人。”
陈子墨目光审视这女鬼：“应该不排除她是装的，毕竟宁夜兄说过“狡猾”。”
身后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一个能躲到他们人群中还能不被发现，怎么看都不是傻的。
宁夜绕着她走了一圈儿。
“看这里。”
陈子墨随着宁夜过去，眼底划过震惊之色。
“这是被挖了脊骨，谁这么狠毒到会对一个女子如此。”
后面的其他人也都看的到，那纤细的背后，有一道狰狞的口子，衣服的边料粘在里面，四周是血液发干后的暗色。
这种伤口陈子墨他们这些久经战场之人是最了解的，什么军中酷刑没见过。
但像这种类似直接挖了块骨头的着实有些狠。
苏泊尔咽了咽口水，看着那伤口，不自觉抖了一下，紧紧揪着手指。
呼呼的晚风吹来，吹散了天上的云彩，月亮升入高空，撒下光芒。
漆黑的夜像有了照明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女鬼的脸也变得清晰。
只是头发一直糊在脸上，但不难看出，她面容姣好，是个年轻姑娘。
“那是……”苏泊尔像是看到什么，紧盯女鬼的脸，不由上前了几步，但也就几步，然后像个大鹅伸着看。
宁夜等人站在苏泊尔对面，自然也看到了他不同寻常的举动，看他那满脸愁容又纠结的样子就知道他知道什么。
宁夜喊了一声苏泊尔。
苏泊尔由于心里反应，应了声：“唉！”
这时白洛廷突然来了句：“你认识她。”
白洛廷一语不加疑问，直接给苏泊尔吓得不轻，以为他们会觉得自己和那女鬼有什么关系，然后要连自己一起收拾。
苏泊尔连连摆手，笑的干巴巴：“没没，不认识，不认识，啊不对，应该不认识，应该……”
听着没气，声音还越来越小。
陈子墨抬头看向苏泊尔。
感觉他说话好费劲，这要是自己下属就拖出去先打一顿得了，说话都不利落，和今天司仪那气场一点不沾边儿。
白洛廷却笑了，回看宁夜，有些骄傲：“阿夜他说他认识这人。”
白洛廷：看我说的没错，他认识。
宁夜：……小孩子。
苏泊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既哀嚎又苦笑，无地说。
大人你瞅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神仙逻辑。
宁夜开口询问苦闷的苏泊尔：“见你刚刚反应是知道些什么？如果知道就说，最好不要隐瞒。”
宁夜语气缓和，让苏泊尔紧张不安的小心脏落了些。
“其实我，我也不确定，我看到的时候也是震惊的我。”
“慢慢说。”
苏泊尔两双手板板正正交握，大拇指绕啊绕的转圈圈，显然是他紧张的标志。
“殿下您应该知道财源广神，他女儿虹霞仙子在两百年前下凡渡劫，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回归仙界。”
“询问司离星君，被告知说虹霞仙子的劫数已尽，为什么没回来，他也不得而知。
财源广神有钱，所以在三界五域贴了个寻人启事，到处找虹霞仙子，有消息给钱，找到给钱，总之就是有关的就给钱，给法宝。”
宁夜几人听到这里虽然苏泊尔还没说完，但他们大概也猜到了什么。
“你想说她是虹霞仙子，如何证明？”
陈子墨虽然不知道苏泊尔说的这些，但从他话中还是知道财源广神。
在人间就属他庙宇多。
“虹霞仙子的额头左边有块儿心形的胎记。”说着苏泊尔指了指自己额处。
“这是虹霞仙子身上最明显的特征，刚才风刮起了她脸上的一缕头发，隐约看到，我记得很清楚，应该……不会错。”
说着，苏泊尔又没了气。
陈子墨也懒得嫌弃他，转身到女鬼面前，撩起她额前的那头发，完整的面貌露了出来。
确实在她额头左上方有块儿胎记。
几人面面相觑。
最后彼此都点了点头。
宁夜虽然不确定她是不是虹霞仙子，但听到的感觉几率很大。
那如果是的话，这也是仙界头一遭。
沦为无识厉鬼的虹霞仙子，联想她身后那缺了一块儿的地方。
那里好像除了仙骨还能是什么。
白洛廷也沉默着，抬手，院子上的结界转瞬间罩在虹霞一个人身上，以防她跑了。
“苏泊尔你联系财源广神。”
苏泊尔连连点头，与财源广神进行联系。
宁夜无声的叹了口气。
陈子墨侧眸望了眼跑到远处的苏泊尔，又看了眼宁夜与白洛廷。
经过他们方才的谈话，心底明了一些事情，但没说破，也不问会去问宁夜他们什么。
“阿夜是要担心。”白洛廷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宁夜的心事在他看来，一直都是写在脸上。
“我想从来到凡界的这大半年里，接连不断的事情发生，好像没有一件事情是脱离开他们的。
而且离开的朋友好像也越来越多了，有些我都好久没见到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宁夜的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沉重，他情绪低落，思绪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宁夜如此，白洛廷心里更不是滋味，早把那几个罪魁祸首给刀了个边。
一个月前宁夜本想联系在冥界的几位友人，让他们注意些事情，可不管怎么联系都没联系上。
一个就算了，两个，三个都没通，这就奇怪了，而他们几位都是资深鬼使，总是出出凡界做不寻常任务。
先前陆渊所派出的小队里好像就有他们，如今这般情形怕还是意外了。
再加之前不久那个总是面带笑容，围着岚山转悠的小攸，虽然相处不多，但对宁夜而言也算是朋友，况且每次都是一口一个“前辈”叫着他。
这些都使宁夜心底堵的上，总有种无力感。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清脆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传来。
宁夜微微侧头，就瞧见一道完美的侧颜贴着自己，距离很近，与他只有三指距离。
白洛廷从身后环上宁夜的肩，笑意挂在嘴边，微闭双目，长长的睫毛颤抖，语言中满是坚定。
这好像是第一次这么近看白洛廷的面容，宁夜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
只是在少年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全是自己。
“会一直陪着阿夜到真相浮出水面，幕后主谋伏诛，为他们报仇，保护你所想保护的，做你想做的，到你恢复还要总换诺言，带我去三界各域呢，这可是阿夜说的，温焕当时可在场。”
白洛廷说着之前宁夜吓温焕的那句，一脸的认真。
宁夜突然被逗笑了，点了点对方的头。
“你这都还记得，要是真这样做温理事不会半夜直接绑我回去？”
白洛廷眼底划过异色。
呵！他敢。
“浩浩何时才长大我说了算。”
宁夜：怎么感觉温理事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