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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我没事就趴在他头顶上,掀开瓦片,要么就看到他喝酒,那酒似乎有些不对劲儿,风一吹直接醉醺醺倒地不省人事。”

    “要么他就躲在某个暗室之中,和几个女子折腾,啧啧,动不动就缓一缓,哈哈哈。”

    薛仁贵捂着肚子,笑麻了。

    “他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缓缓是啥意思,哈哈哈。”

    看到李愔面无表情,薛仁贵的笑声戛然而止。

    “咳咳,那个,殿下我还听到他跟不少武士模样的人见面,都快吵起来了。”

    “一看就是对咱们恨之入骨,敢怒不敢言。”

    李愔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农场系统里面有吃不完的粮食,取之不尽的水源,还有各种各样的货物,虽说炮弹这种东西有限,但有,让别人知道我有,那就足够了。

    “探子最近注意点,他们有所异动,直接轰城。”

    其他小岛踩点已经开始了,对于倭国人,要么来挖矿,要么就去死,李愔是没有半点犹豫的。

    ……

    大名府城主府里,服部三郎心头郁闷。

    德川井上面沉似水,眼角时不时看向一旁一桌暴露的女子,那是服部三郎的小妾。

    “井上君,给你三万人,你能拿下吗?”

    “这两天的试探,反而激起了民众的怒火,以我在大唐多年的经验,民为水,君为舟,他们造反,可不好。”

    德川井上思索片刻,阴沉笑了起来。

    “城主,我有办法了,他们到交州来,粮草定然不多,如今还施粥,那每日消耗极大。”

    “我们只需要断了他们水源,他们一定会溃败。”

    服部三郎起身:“如何断水源?”

    “下毒!”

    鬼鬼祟祟的武士,穿行在河流之间,凡是有水井和水源的地方,每次他们都会在上游洒下一些粉末。

    大名府在上,而土山在下。

    上下游之间,就是差距。

    德川井上站在夜色之中,直到两个时辰后,所有人归来之时,他清点人数,心中隐隐有了胜利的喜悦。

    他们用的是倭国特有的毒,怕是神仙,也难以逃脱,只要喝了水,一定会全身生疮,浑身化脓。

    “火山之上的毒,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将军,你这计谋可真毒啊。”

    德川井上歪嘴一笑:“那可是,你也不看看谁出的主意,我跟你说,我这个人馊主意虽然多,但好主意也多。”

    武士奉承道:“将军,若是胜了,那唐人大船上的东西,能不能分我点。”

    “什么叫我胜了,那是我们大名府的胜利。”

    “将军,我听人说,污染水源,要用尸体……”

    德川井上一愣神,随后拍了拍那武士的肩膀。

    “好,你很有想法,记得还有那些污秽之物。”

    说话之间,不少武士已经开始笑了起来。

    如果李愔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些武士的基本素养极低,根本不足以成为任何国家的敌手。

    所有人散去的时候,他们曾经站立的地方,薛仁贵带着几个人缓缓出现。

    “将军,他们是他娘的下毒啊,方才我检查了一下他们去过的水源,里面都有问题。”

    “下毒怎么了,咱们又不吃那些水。”

    薛仁贵的话让一旁的士兵有些惊讶。

    “那咱们吃哪里的水?”

    薛仁贵没有说话:“行了行了,你可闭嘴吧,将事情汇报就行了。”

    薛仁贵也好奇这水哪里来的,但他自从来到交州之后,早就见怪不怪了。

    天地之间奇怪的事情多了,交州那个地方,什么西红柿,什么土豆,什么南瓜,什么玉米,那玩意儿大唐也没有啊。

    既然没有,交州有,殿下说正常。

    那就一定是正常的。

    既然那都是正常的,大海之上,异国他乡,有用之不竭的淡水,岂不是也正常?

    想到这里,薛仁贵摸出来一根华子。

    ……

    连续十几天,日子照常进行,土山之上,已经有了寒霜出现,服部三郎的人每日都到土山之上偷窥,但并没有看到想象中中毒之后浑身化脓的那一幕。

    土山下,倭国那些平民老百姓这些日子吃的太好了,甚至已经有些发胖。

    如今他们一个个站在矿坑里,擦汗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看向吃饭的地方。

    骆宾王代表李愔出现在了矿坑之中,身后的侍卫抬着巨大的箱子,箱子里面全都是各式各样的果蔬。

    这一幕,直接把这些倭国的平民看呆了。

    “天哪,那是什么果子,长得这么剔透。”

    “这难道就是大唐那边的好东西?”

    “还是大唐好啊,你看看咱们倭国这边,啥也没有,就光秃秃的,还有冒烟的山。”

    “嘘,会冒烟的那都是山神。”

    骆宾王清了清嗓子,看向了这些倭国的矿工。

    对于矿工来说,他们要求的条件并没有那么高,有一口干净的吃的,有一口干净的水,就完全足够了。

    “今天,诸位挖矿的工匠们,辛苦了。这是为你们专门准备的果蔬。”

    用工匠这个词称呼,是李愔专门定下的。

    李愔或许不懂历史,但绝对摸清楚这帮人的心思。

    交州那边,大唐子民,一个工匠的头衔,就能让无数流民争先恐后。

    倭国这边,工匠是不值钱,也并不一定有什么用,但两个字,足以让他们当场炸裂。

    “工匠?”

    “什么?他竟然叫我工匠。”

    “大名府的城主若是愿意这么叫我,我何至于咬碎他的武士,他若是愿意给口饭吃,我母亲何至于一定要送到山里。”

    这话一出,骆宾王陷入沉思,他招呼众人发放果蔬的时候,心中感慨起来。

    殿下讲的那个故事里,年轻的儿子和老母亲一瘸一拐,天降大雪,上山而去。

    大雪一路下,儿子每走一步,身上就像是压着千斤重担。

    大雪压着头顶,母亲每走一步,仿佛浑身上下就轻快三分。

    那母亲对着儿子说了几句话。

    “儿啊,这不怨你,我留下一点用也没有,你啊,别太难过,别苦了自己。”

    当时听这些话的时候,薛仁贵并没有什么感觉。

    如今再看,那感觉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