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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回家后,董琰将前一天晚上的剩饭热了一下,又炒了两个青菜,作为今天的晚餐。

    林露看着自己的公公,有点心疼他,昨天除夕夜,公公是自己一个人过的,今天吃完晚饭,他又要回公司给提供的宿舍,虽然董琰没跟林露说过宿舍的条件设施,想来也就是能住人的水平。

    林露为夹了一大块肉,“爸,过年了,你多吃点。”

    公公正低头吃饭,“哦”了一声。

    婆婆的火气又上来了,“露露给你夹菜,你不知道感谢她吗!哦是什么意思?”

    由于太过激动,婆婆嘴里的饭菜喷了出来,甚至喷到坐在对面的董琰的脸上。

    董琰有点绝望,“妈,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嘴里的饭都喷到我脸上了。”

    听到儿子这么说自己,杨文霞在饭桌上抹起了眼泪,“呜呜,我就是看不惯他。”

    林露瞬间没有了食欲。她在饭桌旁,安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董琰缓了一会,“妈,你把饭都喷我脸上,我还不能说你两句吗?”

    正在抹眼泪的婆婆,哭着哭着突然笑了,一时她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董琰对坐在自己旁边的林露解释道,“妈伤到神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别介意。”

    又对正在吃饭的父亲说道,“你快点吃,吃完我送你回去。”

    董明见大家都不吃了,忙说自己吃饱了。

    董琰将桌上的剩菜打包好,又装了很多自己年前做的杂货,又打包了两瓶酒,准备送父亲回去。

    杨文霞眼见董明拿走这么多东西,不满地对着董明大喊,“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拿孩子这么多东西,拿菜也就算了,还拿酒,你有没有点出息,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又吃又拿!”

    董明“嘿嘿”傻笑两声,并不言语。

    父子俩走后,杨文霞回房休息,林露将碗筷洗刷干净后,也回屋了。

    林露从来没想过,大年初一还可以这样度过。公婆从早吵到晚,准确点说,婆婆从早吵到晚。公公没来之前,婆婆也不是这样啊,几天不见,两人为什么吵成这样?在兴隆庄的时候,两人也是这样吗?还是说,在儿子面前,矛盾爆发?看婆婆这架势,应该是跟公公积怨已久。难道婆婆与刘叔才是一对?也不对,婆婆手术签字的时候,明明是公公签的,也就是说公公婆婆并没有离婚。

    如果婆婆真与刘叔有情况,公公怎么可能还跟着刘叔干活呢?怕不是要打死刘叔。而且,公公明明对婆婆那么好。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不想了,明天就要回娘家,应该开心一点。

    去老丈人家的礼物,董琰早早准备好了。

    第二天早上,董琰与林露往车上拿礼品时,母亲一直在旁边指挥,“露露,回去多帮你父母干点活,你父母也不容易。”

    “你们还要拿猪蹄儿啊,用袋子装上一个就行,系紧了,别把汤撒车上。”

    年前,董琰买了六个猪蹄,除夕夜那天都煮好了,奈何三人的战斗力太弱了,两顿饭还没吃完一个猪蹄,给自己的父亲带去一整个,还剩四个,董琰决定将剩余的猪蹄,都给老丈人带回去,老丈人家人多,吃的快。

    杨文霞见董琰想将整锅端走,想阻拦,“都拿走啊,你们以后吃什么?”

    “妈,你看家里,都是菜,年前我做的那些炸货还有那么多,我们吃不完的。”

    “你不要管了,回去休息吧。”

    母亲就站在旁边看着,“等你们走了,我再休息。”

    林露与董琰回老家的那天,林露大伯家的两个女婿也回来了,中午,董琰在大伯家,与两位哥哥喝了不少酒。

    吃完午饭后,董琰与林露拿着为叔伯们准备的节礼—一箱牛奶,一箱饼干,去叔伯家串门。

    来到叔叔家时,三伯一家正在叔叔家串门,林露与董琰便在叔叔家多待了一会。期间,董琰不停地剥瓜子,然后将自己剥好的瓜子,全放到林露手上。

    三伯母看到后,笑着说道,“我这侄女,真是太有福气了,还有人专门给她剥瓜子。”

    董琰受到鼓舞,剥了一小把瓜子放到三伯母手上,傻笑着说道,“伯母,你也吃。”

    三伯母笑得合不拢嘴,“我这是沾侄女地光了。”

    晚上,林露家,林露地父亲将兄弟几个以及大哥家地两个女婿请到自己家,董琰与大家又喝了一场。席间,大姐夫时不时地出来找林露,让林露劝董琰不要再喝了。

    但是林露根本劝不住董琰。此时地董琰,已经有些醉了。哥哥林锐当着林露地面,拿出一根烟递给董琰,董琰看了看林露,没有接,并说道,“我不吸烟。”

    林锐看了眼林露,“怎么,我妹妹不让你吸烟啊?没事,在我们家,你随便吸!”

    董琰一直在摆手,边摆手边说,“我不吸,我不吸!她打我!”

    林锐见状,只得作罢。

    几个晚辈,似乎是喝酒上瘾了,林露地叔伯们,见几人还要继续喝,也开始劝他们不要再喝了。林露地大姐夫,直接去催林露地母亲上主食。

    这次,董琰是彻底喝醉了,他甚至走不了直线。

    众人走后,董琰看着一桌子地残羹剩饭,对林露说,“今天晚上,我要把这些盘子、碗洗干净再睡。”

    林露无奈地笑了笑,“你能走回房就不错了。”

    最终,一桌子地碗筷是许玉兰收拾的。林露的任务也不轻松,彻底喝醉的董琰,倒是没有那么多话了。

    董琰在林露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走进卧室,刚躺下,他就吐了,吐得满床、满地都是。吐完后,董琰恢复了片刻的清醒,让林露不要告诉岳父岳母。

    林露将床铺收拾好后,将董琰扔在床上,自己则继续打扫地面。

    前半夜,林露一直在照顾喝醉的董琰,凌晨四点钟左右,林露才睡着。

    第二天,董琰看着堆在地上的床单、被罩,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林露,“露露,昨天晚上,我吐了吗?”

    林露没好气地说,“难不成是我吐的吗?”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董琰依稀记得,林露好像一直在喂自己喝水,董琰心虚地说,“露露,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一直在照顾我?你几点睡的?”

    林露撇了撇嘴,“四点多。”

    董琰一把将林露抱住,嘴里不住地说,“谢谢媳妇!”

    董琰将换下来地被罩,趁着岳父岳母不注意地时候,都丢进了洗衣机。随后悄悄对林露说道,“床单、被罩我都洗了,你父母不会发现我昨天吐床上了。”

    林茂平与许玉兰,其实什么都知道,怕女婿难堪,两人装作不知情。

    林露在娘家度过了几天开心的日子。

    几天后,该回南城了。跟董琰两口子一块回来的,还有董琰的岳父岳母,两位长辈想来南城看望自己的亲家。

    这一天,二姨与二姨夫也提着礼品过来了。董琰租住的房子,不能同时容纳这么多人就餐,他临时找了个餐馆,一群人在家中稍作休整,前往餐馆吃饭。

    董琰拉着母亲的手,在前面引路。林露与父母走在一起,看着二姨夫,总感觉,这不是个实在人。但是,二姨夫对二姨倒是挺好,刚才他们一块聊天的时候还说道,二姨身上的大衣就是二姨夫买的。

    按说,今天董琰的父亲应该到场的。但是据说董琰的父亲值班,实在走不开,无奈缺席。

    吃完午饭,林露的父母要赶回山市,二姨两口子也返回家中。董琰开车带着林露,送母亲回兴隆庄。

    回去的路上,林露随口问了一句,“三姨一家怎么没来?”

    “三姨夫老家兰市的,他们回兰市过节去了。”

    三姨夫是东省的?林露狐疑地看向董琰,“你三姨也是二婚?”

    “对。”

    过年期间,在南城工作的外地人大部分都回家过年了,路上的车不多,去往双溪区方向的车,就更少了。

    通往林露租住的小区西溪佳苑附近的道路,是单向车道,董琰开车正常行驶,后车不断地按喇叭,这让董琰特别烦躁。

    林露正想跟董琰一起吐槽后车不讲武德,董琰突然一脚刹车,车子刹停在马路上,林露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倒,好在有安全带保护,身体不至于撞在副驾台上。

    林露下意识地往车前看去,前面并没有障碍物,她有些慌张的问自己的老公,“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刹车?”

    董琰有些恨恨地说道,“我就是想给后车一个教训”。

    林露有些无奈,“你这是想给后车一个教训还是给我一个教训?如果不是有安全带拦着,我可能已经飞出去了”。

    “好在没有发生追尾,不然大过年的去修车,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送婆婆回去的路上,董琰开车就特别随意,路上本就没有几辆车,董琰还在不断超车,林露不止一次提醒董琰已经超速了,董琰一脸无所谓,“大过年的,没人查。”

    通往兴隆庄的路,同样是单车道,董琰嫌前车开的太慢,直接逆行,差点发生交通事故。

    董琰买车这一年来,车技在逐步提升,同时,也越来越路怒。他好像特别讨厌后车按喇叭,杨文霞还没醒时,有一次,董琰开车带着林露去医院,在黄河路左转时,同样遇上后车按喇叭,董琰直接踩刹车,不走了,一时间,后面排队的车,都在鸣笛催促,董琰生生等到左转灯变红,直到下个绿灯亮起,才缓慢通过。

    林露语重心长的对董琰说,“琰,你开车的时候,越来越暴躁了,这样太危险了。”

    “开车都有一个过程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