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校长与所有导师、学生神情肃穆,静静伫立。
在一片沉重的氛围中,他们默哀三分钟。
三分钟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悲伤。随后,秦校长缓缓走上讲台,开始了讲话。“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无比庄严地聚集在这里。悼念我们敬爱的斯莫克学派主任陶启方导师。他,是一位无比优秀的主任,他的离去,让我们的校园瞬间失去了一位杰出的教育者,一位无私奉献的领路人。他在教育岗位上辛勤耕耘了二十多载,漫长的岁月里,他始终如一地用自己的智慧和汗水,精心培育了一代又一代的学子。他的贡献是巨大的,他的精神是伟大的。在教学工作中,他始终兢兢业业,对每一个知识点都一丝不苟地讲解,对每一位学生都关怀备至......”
就在众人沉浸在对陶启方导师的深切缅怀中时,人群中的田睿泉突然面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捂住胸口。
一周前盗皮猎手卑鄙的偷袭给田睿泉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胸口时不时隐隐作痛,这都是盗皮猎手的尖爪所害。
而在今天这个举行斯莫克主任悼念仪式的特殊时刻,那疼痛却愈发强烈起来,仿佛要将他的意志吞噬。
田睿泉强忍着疼痛,不想破坏这庄重的氛围,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不断滚落下来。旁边的同学发现了他的异样,赶紧轻声询问他的情况。田睿泉咬着牙,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疼痛却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就在这时,秦校长的讲话结束了,众人准备依次上前献花。田睿泉看着那摆放着陶启方导师照片的灵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信念。他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身子,缓缓地跟随着队伍,一步一步向前挪动。每走一步,胸口的疼痛都让他几近昏厥,但他的眼神却愈发坚定。当他终于来到灵位前,轻轻地放下手中的鲜花时,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在心中默默祈祷,愿陶启方导师安息,也愿自己能尽快战胜伤痛。
随着仪式的落幕,四个学派犹如潮水般退去,各自前往教室之中准备开始新一天的课程学习。然而,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场景里,却有一双眼睛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那便是桑漠瑶,她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了埃格罗萨学派的方向。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吸引着她,让她不由自主地想瞟一下队伍中的熟悉身影。就在这时,一个不经意间的瞬间,她突然捕捉到了一抹异样的目光。
顺着那道视线望去,桑漠瑶惊讶地发现,许殷然竟然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所在的斯莫克学派队伍!更令她感到诧异的是,他的眼神并非漫无目的地扫视,而是直直地锁定在了队伍中的某个人身上——确切地说,是那位容貌出众、气质脱俗的女生。
无需过多猜测,桑漠瑶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令许殷然如此着迷的女子正是被誉为天生丽质的周妍冰。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不断冲击着桑漠瑶脆弱的心灵防线。
难怪他对我那么冷淡,原来早就心有所属...... 桑漠瑶心凉了半截,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无奈。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一般,孤独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紧紧束缚其中,无法挣脱。
一股淡淡的忧伤如同幽魂般萦绕在她身旁,一次又一次地侵袭着她的内心深处。每一次回忆起许殷然看向周妍冰时的深情眼神,都宛如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痛着她那颗已破碎不堪的心。
带着满心的惆怅,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向高等数学教室。踏入教室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眼神迷茫地扫过教室里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讲台上那位数学老师——薛庞身上。
抬起手,有些无力地向着薛庞挥了一下,算是打过招呼后,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走到自己的座位旁,重重地坐了下去。脑袋低垂着,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烦恼都埋进深深的地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同学们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原本安静的空间渐渐变得嘈杂起来。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终于,当所有人都到齐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数学导师薛庞缓缓站起身来。
他的目光扫视全场,声音低沉而坚定:“同学们,我知道你们因为失去了陶启方主任而感到无比失落和难过。但是,请相信我,他未竟的事业将会由我来继续完成!”台下的学生们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显然对这番话还没有完全理解。
看到大家的反应,薛庞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从今天起,我将接替陶启方主任的职位,成为斯莫克学派的新主任!”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在整个教室里炸响,让所有人都惊愕不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讲台上那个瘦高身影。
.......
陶启方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疲惫不堪地躺在床上,四肢绵软无力,仿佛与床铺融为一体。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呆呆地盯着天花板,那上面似乎弥漫着一层无法言说的阴霾。
夜幕如墨般浓稠,沉沉地压下来,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要将他无情地吞噬。
他的心中,恐惧如同疯长的野草,肆意蔓延;绝望恰似冰冷的潮水,不断涌来。
他不知道这个如同噩梦般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渐渐地,他的意识如同被一层轻纱笼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不知不觉间,他再次陷入了那个熟悉又可怕的梦境之中。
海边,海浪依旧气势汹汹地拍打着岸滩,发出阵阵轰鸣声,那声音仿佛是大自然愤怒的咆哮。
关彰远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身体也在颤抖中缓缓递过来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陶启方看着那把匕首,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接着那迷茫瞬间被决绝所取代。
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匕首,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直接划向了自己的脖子。那一瞬间,鲜血如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那鲜艳的红色在冷色的天空下成了无光的暗红。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如同一片凋零的树叶,倒在了冰冷的沙滩上。学生时代的关彰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那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音划破长空,仿佛是丧钟发出的悲鸣。
而此时的安如里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端坐在略显破旧的轮椅之上,目光凝视着眼前那一望无际、波澜壮阔的大海。她的眼神依旧空洞,冷漠,就好似周围所发生的所有事情皆跟她毫无关联一般。海风轻柔地吹拂着她那柔顺的发丝,使其在空中缓缓舞动,但这一幕非但没有给人带来丝毫温暖之意,反倒更为其增添了一抹凄楚之美以及深深的孤独之感。
另一边,陶启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正一点一点地溃散开来,犹如缕缕轻烟那般徐徐飘散。不过与此同时,他的内心深处竟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释然之情,似乎一直以来沉甸甸地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终于得以移除。
他暗自思忖道:“我总算不必再遭受这个可怕的噩梦侵扰,总算是能够挣脱掉这永无止境的苦痛折磨了!”
然而,正当他满心欢喜地认为所有苦难都即将画上句号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并未像预期那样苏醒过来,反倒是坠入了一个漆黑一片、密不透风的封闭空间之中。
更让人惊愕不已的是,那个已然长大成人的关彰远,此刻竟然满脸鲜血淋漓地昏倒在了这片幽闭的空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