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柔柔发完‘警告信’后就乖乖滚回自己的闺房了。
半路上遇着小云汐,她大手一挥,直接拉着云汐就回去了。
一进屋子,就被迫接受了自家大嫂的目光洗礼。
“还没嫁出去呢,就一心替御渊那小家伙着想了?”姜姬揶揄道:“他不欺负别人就好了,你还怕他被别人欺负了啊?”
迟柔柔嘿嘿一笑,走过去挽住姜姬的胳膊道:
“我家大嫂怎那么聪明呢?我还没坦白你就知道我干嘛去了!”
姜姬戳了一下她的脑门。
“就没见过你这么皮的新娘子。”
迟柔柔小嘴一瘪,嘟囔道:“这事儿大嫂你就冤枉我了,我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帮芋头,我这是帮大哥他们呢!”
姜姬笑睨着她,“你还有理了?”
“那是啊!”迟柔柔挺起胸脯,满脸鸡贼:“芋头多阴险一男人啊,我虽不晓得他最近神神秘秘在搞什么,但定是要整个大排场!”
“蚩尤尤他们想趁机找他不痛快,以后妥妥要被他阴回去的。”
迟柔柔说的有理有据,姜姬和云汐都忍俊不禁。
你还真是会找理由啊!
“再者嘛……”迟柔柔咂摸了一下嘴:“我估摸着大哥他们的路数还是不够黑,收拾不了芋头,与其让
他们白忙活一场还被芋头笑话,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嗯?”姜姬诧异的看着她,什么叫让给别人?
迟柔柔叹了口气,心有戚戚焉,小声嘀咕:
“我漂亮爹……招人恨啊……”
老话叫,父债女还……不对,应该是父债女婿还……
迟柔柔早就收到消息,自个儿成亲将有一大波六界的‘老大爷老太太’要来一起乐呵。
里面成对的不少。
据说他们成亲时,乃至他们后辈成亲时,自家漂亮爹没少下黑手。
那仇恨值拉的妥妥的!
此番一个个是摩拳擦掌,贼啦激动,就等一次回本呢!
迟柔柔觉得,芋头不被这群老家伙给玩死都是他命硬了!
姜姬和云汐听到她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
云汐噗哧笑出了声,表情古怪不已。
“忽然觉得大哥好像会很惨的样子……”
姜姬也绷不住唇角上扬,“如此看来,果然重楼他们比较适合适合看戏……”
有什么比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更舒服的?
“是吧。”迟柔柔一脸苦笑的看着她们,双手一摊,“唉,做人啊……还是要善良,不然真的会有报应的。”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表情……
哎呀,忽然好期待是怎么回事
?
屋内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欢快了不少,迟柔柔看她们一个个那兴奋的样子,心里感慨啊……
她做人这方面是不是也挺失败的?
怎么一个个的都想看她和芋头的笑话呢?
不过嘛,就像大嫂说的咯,成亲一辈子就一回,这一回她的大婚,独乐乐哪有众乐乐快乐?
今儿那就热热闹闹的,所有人一起疯!一起玩!
“小场面,不虚不虚!”
“来来来,嫁衣整起!”
“今儿我非得给自己画个美美的妆不可!”
姜姬一听这话赶紧拦住她,“罢了,妆扮这事你还是别操心了,先把嫁衣换好,铁真早就在外面候命了。”
迟柔柔那化妆技术……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她要是真给自己上妆了,怕是御二爷今天就算能过五关斩六将,那心肝也要折在他这儿!
为了制止她这个可怕的念头,小云汐赶紧把嫁衣给端了过来。
迟柔柔就要把那盖着嫁衣的红帕子给掀开,却被小云汐给拦住了。
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迟柔柔哭笑不得:
“至于嘛?这嫁衣里还藏着妖怪啊?”
“这可是大哥废了好大力气,据说还请了冥府的老神判子都大人亲自动手缝制的!”
“神判子都?”
迟柔柔
回忆了下,那位好像是北阴干爹的旧部,倒是一个美大叔,就是癖好有点与众不同,娘里娘气倒也罢,还喜欢搜集各种漂亮衣服!
据说,当年她干娘的嫁衣便是这位动手所致,惊艳了整个六界。
迟柔柔隐隐有些期待,捻起红帕的一角,慢慢掀开。
入眼是如血如荼般绚烂的红。
迟柔柔怔住了,手下意识抚在嫁衣之上,不觉都有些颤抖。
“帮我穿上它……”
迟柔柔直接说道。
云汐看她神色有些奇怪,原本想说的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直接动手帮迟柔柔换上嫁衣。
须臾之后。
火红的嫁衣裹身,却见那嫁衣紧贴着迟柔柔的身躯,每一寸每一毫都是那么恰到好处,将她本就姣好的身材托显的更加完美。
云汐和姜姬这才注意到,那嫁衣上竟然看不出一点点缝制的痕迹,就仿佛本就是一个整体那般。
最为奇妙的却是,那嫁衣穿在迟柔柔身上,竟似活过来了一般。
红雾在她脚下飘摇,裙摆衣袂广袖无风自动,与她身后脚下指尖出现一个又一个曼妙的光影,像是千万繁花盛开。
星月相拥,日月同辉,若有星辰之光从她头顶坠下,那光似雨落在脚下红雾中,转眼间开出绚烂
的花朵。
那花是——凌霄!
迟柔柔最爱的花。
“好美……”云汐等人看的一愣。
“这嫁衣……到底是如何缝制而成的?日月星辰万物生灵之美齐汇……我感觉万物之力都在这嫁衣上汇聚!”
“但是很奇怪,这些红雾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可以吞噬一切,但是又并不可怕。”
迟柔柔手抚过嫁衣,眸中闪过一抹柔色,轻声道:
“这些光华并非是缝制所成,而是本身的衣料。”
“这嫁衣的衣料的确有些非凡,不似布匹,过往也未曾见过。”姜姬点头道:“不知御渊是从何处觅到此等妙品的。”
“云汐你刚刚的感觉倒也没错,这嫁衣若是让旁人穿上没准还真会要命。”
迟柔柔禁不住笑了起来。
这件嫁衣,此世唯有她能披戴。
这嫁衣的一丝一线,皆是御渊的血丝。
他的力量是毁灭,而这件嫁衣集所有毁灭之力所成的血丝而成。
本该是世间最可怖之物,本该是一件能令天翻地覆的法宝。
但却凝聚了他的所有。
他的血丝,他的精血,他的一切……
全都给了她,为她织造出了此世最独一无二的一件嫁裙!
毁灭与守护。
一生一灭。
皆为她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