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疾行半日,到南疆地界时倒没怎么盘查,烁鸟给了一袋银子就放他们通行了。
两人在一处山上,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山洞,把一车森森白骨埋在了那里。
大臣出来给两人道谢,他身后冒出上百个魂魄一同大声道“多谢。”
话刚说完,他们就消散在原地。
地府中,阎王爷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几百号人挠了挠头“这业绩来的猝不及防啊。”
大臣道“我们是南疆使团枉死的魂魄,是一位叫祁玥的小丫头,帮我们落叶归根,我们才得以魂归故里。”
阎王爷流出感谢的泪水[上神还不忘给我送业绩,太感谢了]
两人刚出山洞,前方草丛中就有动静,烁鸟放缓步子去查看。
一个右手持木棍左手拿着一只烤糊了的烤鱼,浑身是血的趴在草丛里。
烁鸟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
洛瑶立即上前替他把脉“心脉受损,长期挨饿受罚营养不良,刚又受了棍棒之伤,体力不支还有救。”
烁鸟把男子放在板车上拉下山,洛瑶也沿路找寻能用的草药。
“你们是谁?”
荣晟醒来时,只觉身上裹得像粽子,躺在板车上一动不能动。
洛瑶道“你受伤了,身上多处关节错位,我们给你正骨给你绑起来了。”
烁鸟见洛瑶对他很温柔不禁吃起了飞醋“喂!醒了?醒了就快滚,别妨碍我们赶回家。”
听见家这个词,荣晟的眼角湿润了[家,我的家呢?我也好想有个家]
洛瑶见他哭了,白了烁鸟一眼。
问他家住哪里“你叫什么名字?”
荣晟扯着沙哑的嗓子回“晟,我叫晟,我没有家。”
和烁鸟商量后,两人决定带他一起回去“我们家人都在京城,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荣晟听见京城二字,躺在板车上激动的想起身,二人只以为他是想去京城。
烁鸟怕荣晟是南疆那边被追杀的人,一路上他脸上的泥污都未清理。
到了边城后在烁鸟的绑住下,荣晟洗了个热水澡,洗澡水从清水变成了泥水。
待烁鸟看清他的容貌时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会和荣老先生有八分相似,莫不是荣老先生的家人?]
洛瑶看见他的容貌时,第一反应就是[荣先生怎么会在这?不对这不是荣先生]
两人一肚子的疑惑,带着荣晟回到了京城,荣老爷子见到荣晟的第一眼就老泪纵横。
“晟~晟儿?”
荣晟以为家中已经无一人生还,心如死灰下才逃到南疆。
他双膝跪地在荣老先生面前“爹~爹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不孝啊。”
烁鸟洛瑶这一来回整整两个半月,祁玥听到两人回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一进屋子就看见这副场景,给两个人使了个眼色[你俩跑这一趟是带了个什么回来?]
荣老爷子也哭着说“晟儿,爹不怪你你快起来。”
祁玥这才明白,这是两父子相认,烁鸟和洛瑶做了天大的好事,给他俩竖了个大拇指。
荣老爷子对众人道“你们都坐好,今日我就要把所有的事同你们说清楚。”
“外祖父,还是珏儿来说吧!”玄珏听暗卫来报,说是祁府救回来一人像是小舅父,他立马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一看,果然是小舅父荣晟“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前朝的密辛,你们万万不可传出去。”
几人全部点头示意,安安静静的竖起耳朵听。
“我外祖父原是前朝的荣国公,那时我母亲和父皇两情相悦,父皇当时还只是个皇子。
前朝的大臣们多是支持当时的太子,所以设计陷害了外祖父母一家。
父皇当时为了救母亲,强制将母亲纳了侧妃,但为了自保且当时也没能力救外祖父一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俩不合的原因。”
祁玥问“那后来呢?”
玄珏继续道“后来父皇为了皇位允了温家的皇后之位,温家扶持了父皇登基,父皇才得以给外祖父一家平反。”
祁老汉问出心里的疑惑“想必荣老先生当时要不是下狱,要不就是流放,若是死罪可等不到圣上登基。”
玄珏点点头“是的,外祖父母和两个舅父被判流放,外祖母在途中不幸患病身亡。
大舅父在流放之地身染重疾,却没来得及医治也走了。”
话至此,玄珏看着荣晟道“抄家时小舅父并不在京城,得以逃过一劫。”
荣晟补充道“我在外地听说家中出了事,偷偷回来过一次,但那时满城张贴捉拿我的告示,我害怕极了一路逃到了南疆。”
祁玥撅着小嘴,想着该如何给荣家讨说法。
女人是最懂女人的,余大娘叹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想来荣妃娘娘也不容易,她既怪恨自己和圣上的情。
又怪圣上当年没伸出援手,还强制纳她为妃,还有了你。”
玄珏眼神落寞“大娘说的极是,我娘这些年无数次一直怪自己,说是自己害了外祖母大舅父。”
余大娘“其实能让她最踏实的就是守在父兄身前,她心里才能好受些。”
祁玥眼睛明亮了几分“我去找皇上爹爹。”
玄珏带着祁玥先是直奔钟粹宫,荣妃在两人嘴中知晓荣晟回来了,激动的就往门外跑。
到了钟粹宫院里她反应过来,她被这小小的一方天地困住了,激动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祁玥看出了她的落寞[荣妃娘娘我给你撑腰]
说完迈着坚定的步伐去找玄封帝,玄封帝正被一层厚厚的奏折烦的头疼脑胀的。
听见公公来报祁玥来了,马上放下手中的笔,像个狗腿子似的跑过去,把祁玥迎进来。
祁玥板着脸一脸的我不高兴,玄封帝问她“玥儿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你了,皇帝爹爹去砍了他的头。”
祁玥只淡淡说了一句“你。”
心里想的是[皇帝爹爹是大坏蛋,荣妃娘娘的弟弟回来了,也不放人家出去团圆]
玄封帝听见荣妃的弟弟,随即就想到了荣晟,当年一直未捉到他,只以为他已经死了,没想到现在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