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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人生道路本曲折 哪堪巧遇加误会

    杨国新和区玉兰本来已经爱情的种子,已经发芽,相互间又都是满满的好感,按理说俩人结为夫妇,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谁知杨国新先被区玉兰的父母惊吓,而后区玉兰的母亲爱女心切,提出保护女儿一生幸福的要求,

    人生的事,就是这样,南辕北辙,好心办坏事的故事枚不胜数。爱孩子,演变为坏了孩子的幸福。可见凡是事务都有它的自然属性,强扭的瓜不甜,甚至会造成终生遗憾,

    杨国新经过人生往往难以回避是巧,误会难免丛生,不满自然而然的到来。

    如同受惊的兔子,和狐疑的小兽,杨国新纵然万千情意,还是选择了逃避。

    再说,杨国新所在的是一个基建款曲,通讯、交通很不发达,他把自己爱情上的失意,全部用在工作上,化解自己的情思。

    才出学校,还很幼稚的杨国新,心里的杯弓蛇影,让他不敢写信。他也没有收信的经验,也不知道还有人给他写信。他拿到信封几乎磨破、覆盖尘埃的信,已经是欧玉兰写信的两个月后。

    欧玉兰的信写的恰如其人,话不多,很含蓄,没有后来女性张扬的个性。信里大体说:你怎么歇班没到我家来?咱们那晚上说的事,你忘记了?我母亲说的,你也不放心上?最近,她老是催我,老人担心在花言巧语下,我把握不了自己上当。

    我怀疑,你遇到了新的于佳玉!

    杨国新满腹悲愤的回信也很有个性:什么年代了?还得父母安排人生!被带上枷锁,祈求来的,不是爱情,是讨来的饭。裴多非的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没有自由的生活,不是我需要的。我虽然没有新的于佳玉们!但是你不是在父母的主持下,已经见面订婚了吗(别否认,我那晚去了你家,听到也看到了。)

    大概是信件一来一回占用的时间,一个月后,杨国新收到了区玉兰的信。信仍然字不多,显然是被水(后来杨国新意识到是欧玉兰的泪水)浸泡过。

    信里:你误会了!那天到我家的是我姑父一家,挨着我坐的是我表哥。他们是来告诉,表哥订婚和准备结婚的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要不然怎么轻易的疑神疑鬼?我不是你碗里的菜,你喜欢的是于佳玉那样的人。

    我知道,风流潇洒的你,身边不缺女孩,而且你对我,也不过是饿时的粗粮饭,你自己也心神不定!

    父母很为我焦心,忙活着为我找婆家。也许咱们再见面,我已经坐过别人家的花轿。我恨你……

    当晚,杨国新就挤上最后一班公共汽车,第二天一大清早就赶到了家。

    路过区玉兰家院门口时,杨国新很吃惊,院里人来人往,喜气洋洋。区玉兰父亲高大的身影,矗立在堂屋门口,拱拳稽首的迎接着来人。

    杨国新情知道区玉兰家要发生大事,却是心里有愧。又是被她父亲吓怕的,赶快低头快步走了开去。

    见到几个月没归的儿子,母亲很是高兴,给他做了点吃的便坐在挨边,端详起儿子,瘦啦、黑啦的问个不了。

    见到儿子眉头紧锁。母亲呼啦想起件事:老区家的闺女,上个月来过咱家一回,说你要是回家,一定到她家去一趟。

    见到儿子垂下头,母亲接着说:那丫头愁眉苦脸的样子,可能有什么事?那可是个不错的闺女!

    杨国新没接母亲的话把,他能体会到区玉兰当时的心情,没有什么疑难的事,她这样忸怩、爱面子的人,是不会到家里来的。自从琚清婉们以后,虽然拔腿就到,区玉兰可从没来过。她磨不开脸,这样的人就是为了脸面活着。

    见到儿子沉思,母亲又说了句:那丫头不错,人长得好,低头垂眼,慢声细语的,脾气可好!谁家去了当儿媳妇,那可是修来的福。对了,听说她今天出嫁!

    杨国新猛地站起身,没再听母亲唠叨,大步流星的走出门去。远远的听见区玉兰家的院子里,噼噼啪啪的响起鞭炮,紧跑慢跑,赶到跟前,满身穿红的区玉兰正要坐进迎亲的轿车。习惯性的,她往杨国新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浑身一怔。长长的望了杨国新,嘴唇蠕动着,想说什么。接着见她猛一顿脚,脸颊挂着几颗泪珠,弯腰钻进轿车……

    早晨的阳光灿烂辉煌,而杨国新眼里的是刺眼的血红,和强刺激下的眩晕。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美丽的姑娘就要嫁人啦,从此我就要失去她……

    失去了,才知道珍贵!杨国新远远的站着,嘴里咸咸的,应该是咬出了血。

    再次见面,已经是四十年后,彼此已经是白发老人。

    杨国新见到她,问的第一句话:你那天你上了迎亲的车之前,神色大变的看着我,你想给我说什么?

    心照不宣,区玉兰知道这没头没尾的问的含义,她略微沉吟:说我没福气,说你狠心花心,说恨你!

    区玉兰的话不多,内容丰富,很容易让剧中人联想。

    这次相逢的地方是在超市里,地球人都知道四处是探头。

    此后俩人表情平淡如水,只是大略问问对方情况。好在科技发达了,俩人互相加了微信。

    回到家,悲伤的杨国新在微信发了一组照片后,区玉兰一个多年的寡妇回讯:你自己种的兰花吗?

    杨国新答:是的!

    区玉兰又问:为什么只种兰花?

    杨国新引用了一句古诗:记得绿萝裙,天下怜芳草!

    好久,杨国新才收到区玉兰发来的动漫:一个女孩,脸颊滑落硕大的泪珠。

    瞬间,杨国新心揪在一起,血液也像凝固了。

    杨国新和区玉兰的故事让人揪心,这里主要是俩人受旧传统观念影响太大。

    那么有了新思维: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路边野花不要采……

    已经具有西方个性的现代人,有的会任性的接续偏偏唱成:不采白不采……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不能因为自己有了一件珍宝,就在不能去博物院去大饱眼福。这是有很多性交集的人,理直气壮的说辞。

    可惜,杨国新和区玉兰爱情开始发芽的时候不允许,那时候需要的是男女之间情感的专一,对爱的生死不渝!

    可是不珍惜自己的珍宝,在博物馆里流涎水,贪心之下,竟然温饱思淫欲,也是会产生悲剧的。

    十一、郁冠海

    注:猿啼三峡思神女

    暗算无常悔难已

    如果郁冠海没有爱上柳雪蕊,后来就不会有牢狱之灾。放开了想,如何没有柳雪蕊,郁冠海也不会有好结果,原因是温饱思淫欲,他太好色。

    郁冠海个人条件不错,高挑且没有竹竿瘦长感的身个。白净脸,双眼叠皮,经常卡住副金边眼镜,满脸的书卷气。高喉咙大嗓的时候少,大多是神态安详的和风细雨。他的身前身后,不缺少妙龄异性发呆的眼睛。郁冠海很有女人缘,这也是他引以为傲,能够沾花惹草的本钱。

    没有当上大矿长前,他就好色,也曾经放出全身解数。煤矿本来就是单一男性的地方,难得见到一两位女性,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即使是老母猪也是双眼皮的。

    要不然,那么多影视,有几个是拍煤矿的。没有女性和爱情,我们姑且把和性爱有关的,都称为爱情吧,还能吸引观众?就是导演想潜规则,都找不到目标。

    在正式生产的煤矿,佳丽难求,眼里谁眨一个普通的煤矿工人?煤矿自己的美女,那大多是献给贵人的花束。

    即使郁冠海是矿业大学的高才生,鲤鱼没有越过龙门是什么?佳肴的主材!只有越过龙门,才是鱼化龙。

    郁冠海在苏北沿海长大,那里很贫困。一望无际的滩涂上,最茂盛的是红树林,和绵延无际的荻苇。那里曾经是几只四不像麋鹿,回国后的天堂,现在麋鹿种群旺盛的渡水外溢。

    儿时流着鼻涕,擅长拉弓射箭清理上嘴唇的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名煤矿工人。

    在当时贫困的苏北农村生活人群里,煤矿工人是凤毛麟角。工资高,吃国家粮食计划,没有点路数,真去不了那遥远的地方卖命。

    煤矿工人代表了什么,他的家人,能吃到鱼肉和漂亮的衣着打扮!

    大多数孩子是吃红薯长大的,郁冠海则是吃藕长大的,从小就比别人多几个心眼。在别人无怨无悔被生活安排的时候,他在沉下心读书。

    这是当时农村孩子,改变命运的最简捷途径。

    官场有一个时期的升迁秘诀是:“年龄是个宝,文凭更重要,关系不可少。”三个条件,郁冠海占有两个,唯有关系还没能达到嫡系的程度。

    这个时期,他以沉默是金为箴言。夹起尾巴做人,不卑不亢,还会来事。

    成功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在前几任矿领导前赴后继,鼠兔一窝被端的条件下。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郁冠海升迁的坐火箭一般,仅仅三十出头,已经是国有大型煤矿的大矿长。

    大矿长得了吗?那是远航巨轮船长般的存在,全矿安危、效益系于一身的人。

    大矿长在煤矿是绝对的权威。煤矿生产的环境极为险恶,不养小,更不养老。过了五十岁,在井下爬爬上下山巷道看看。超过三十度的陡坡,几百米长度的一个来回,汗湿工作服,四肢酸麻,气喘吁吁。就是不用再一线出力流汗的大矿长,年龄超过五十岁的也不多。

    每天的生产调度会,大矿长、二矿长以及其他副职发脾气。指着和自己父亲年龄相仿的中层干部,狗血喷头的骂是轻的。被训的基本表现是小学考试不好的孩子一样,没有敢犟嘴的。

    官升脾气长,郁冠海虽然相对儒雅,脸一扳起来,也是长着瘆人毛。

    不愧是矿业大学的高材生,技术层面没有问题,管理上系统论应用的得心应手。每天,不管他多忙,产量、安全、效益指标,都居于集团公司的前列。

    时间、空间、物资,各种条件都具备了,被郁冠海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好色特性,雨后草木耳般生发起来。

    其实,也难怪,正是三十郎当岁。血气方刚的阶段,没有女人的滋润,日子真是难熬。不是没有老婆,老婆应该算得上是女人里边顶尖的人物。只是她在东来,郁冠海在西,几千公里的空间,远水不解近渴。

    于是,郁冠海开始下手,饥不择食,拾到篮子里边的都是菜。色令智昏的他,还清楚的知道,经济红线不能踩。对他来讲,只要没有特殊需要,每年的年薪加各项奖金超过百多万。应该是一线工人的十几倍。够用了,还好,高薪养廉在郁冠海这里,还是收到了效果。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虽然妻子在远离几千公里的集团基地上班。大矿长要搞女人,自有女人投怀送抱。矿花、野花和远来的佳丽,只要郁冠海暗示,风雨雷电都不缺。

    恣意放纵的结果,郁冠海被举报。举报人是谁,郁冠海弄不清楚。可能是女人怒火中烧的丈夫,也可能是觊觎宝座的对手,总之,郁冠海因为生活作风问题被查!

    证据确凿,花名在外,这个煤矿他是不能再待了。一个人要是被人看不起,到了落水狗的程度,他的领导力基本折损殆尽。

    要知道,各大企业的掌门人,中国不缺。中国缺的是顶尖的科技领军人才,至于官僚任挑任捡,只要领导信任。

    在追求效益,一切围绕金钱转的观点下。企业干部只要不是贪污受贿,没有非法占有大笔金钱,就不是致命伤。

    郁冠海在犯了生活作风的错误后,没有一蹶不振。上级给他换了个单位,当然任职前的谈话,领导没有太直接,还是提醒他管好裤裆里的家伙。

    新去的仍然是个特大矿,位于库布齐沙漠边缘,黄沙蔽日,乱石戈壁横亘。好在离矿不远,便是有名的秦岭绵延下的太白山脉。郁郁葱葱的,烦闷了到这天然氧吧洗洗肺,还是很惬意的。

    内行就是内行,郁冠海来到新单位,不到半年,煤矿的各项指标,都居于集团前列。

    大力整顿见到效果,郁冠海自然轻松起来。

    这一时期,他把篱笆扎的牢牢的,不但狗进不来,就是老鼠想来逛一圈,也很困难。

    面对每天走马灯般包采、包掘、劳务输出的包工头。卖设备,拿工程,倒弄煤炭的。好酒好烟,他略收,‘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没有大错。

    至于钱财,无论对方采取什么方式,运用什么营销手段,他统统拒之门外。弄得这些嗜血的苍蝇,干围着鲜肉转,隔着沙笼,只能流口水,难得啜美味。

    这时的郁冠海到底需要什么,外边人搞不清,他的专用司机林胜德心里最明白。

    林胜德给大矿长当专用司机,有年头了。人极灵会来事,可以说是领导肚子里的蛔虫。

    这次郁冠海换了单位,唯一带来的人就是林胜德。

    过去说宰相府里抬轿的也是七品官,对于小车司机来说,主人多大,他的威多大。不少领导司机的体会是:给个矿上的科级也不换!

    领导的贴心司机,就是家里人,连老婆都不能知道的事,不仅司机知道,还大多由他去办。大矿长的司机,一向是眼高于顶,一般的人真不入法眼。就是实权不大的副矿长,见了他都得客客气气。至于想当官发财,那是被单子改擦地布,随手就来的事。

    林胜德知道郁冠海最想得到什么,跟了他多年,郁冠海一个眼神,说话的声调,他都能猜到心思。

    郁冠海想什么?想女人!本来他就是性欲旺盛、好色的人。长期离家,老婆虽然也是名媛世家,空间的限制,难以温香在怀。其实,对于郁冠海这样具有好色特征,也就是有性瘾的人,就是老婆守在身边,也免不了沾花惹草。

    他满心想找个泄火的地方,又刚被诫勉谈话,不太敢越雷池一步。也就是说,现在的郁冠海:少府无妻春寂寞,却把鲜花当夫人。昼短夜长,床上翻身打滚,只能用手自慰。

    林胜德对郁冠海的性寂寞,乃至时不时表现出的性焦躁,早就注上了意。他想给领导带来愉悦,也想献出固若金汤的城池的突破口,卖出个好价钱。

    这天,林胜德在郁冠海的书柜下边,塞进了两条熊猫香烟,两瓶极品洋酒。他的动作幅度很大,想叫郁冠海知道。郁冠海正两眼看着天花板想心思,看到林胜德蹑手蹑脚的样子,扭过脸淡淡的问:谁送的?

    王奎元!

    林胜德有些胆怯的回答,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

    哦!他才中标个皮带机安装工程!油水不大啊!

    郁冠海几乎没有感情的语调说。

    头!这你就不清楚了,王奎元在其他矿可是大发了。他这人能挣钱对朋友特别讲究。挣一个话两个。他有句名言:‘钱是什么东西?是龟孙!有钱不花,烂了白搭’。

    林德胜说完,看到郁冠海坐直身子,眉毛扬扬:有意思!

    他脸上的阳光灿烂,似乎表明来了兴趣。

    林胜德忙笑眯眯的:这人可真值得一交。对了,你这一个时期,明显的消瘦,咱们明天出去散散心。

    见郁冠海没说话,只是咨询的看着自己。林胜德帮郁冠海斟满茶杯:王奎元最近买了栋别墅,在太白山下,风光好的很哩。他自己没时间去住,还得雇人看守,正为这事糟心。想找个好朋友现住,他给我说过好几次。我哪里有这个福分,我想你星期礼拜,或者工作不太忙的时候,在那里住住,也算散心、疗养。

    好吃的猫鼻子尖,发情的狗腿脚长。

    郁冠海有些心动:远吗?

    不远,不远!开车就是个把小时的事。你也会开车,现在通讯又发达,误不了矿上的事!

    林胜德接着话茬说。

    郁冠海微微点头,想到每夜的苦熬,是该调整一下心态了!

    偏僻的豪华别墅,就在太白山下。这里有大西北罕见的原始森林。山高坡陡路滑,如果不是为高档别墅,专修的蜿蜒于沟涧和森林的柏油路。除非探险野营的户外活动爱好者,才会踩着湿滑的苔藓,来这里寻幽,

    在大清朝中期,这里是有名的原始林区,树龄上千年的它们,顽强的抵抗着西北方入侵的沙尘暴。

    多年来,这里都被人视为神山圣地。清朝初年,谁在这里砍伐一棵树,都有掉头的危险。只是,后来为了修建圆明园、颐和园,珍贵的古树允许限量砍伐。

    人的贪欲如汪洋恣肆。树木砍伐、贩卖的利润,让国家禁令成了摆设,神山的绿色屏障迅速消失。据说为了彻查毁林盗采的奸商,嘉靖皇帝多次下诏严责。人死了不少,在重重利益网络庇护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欲海险恶,波涛汹涌,但是色胆历来能包天!

    在业务上造诣很深,在人际关系上,自以为玩弄于的鼓掌的郁冠海,开始春心萌动!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