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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穷人家为钱无奈 大阔佬租地播种

    那些自称为有道德的人,说过:杀头事小,失身事大。

    要是季秀秀这样,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咸海里挣扎,打算上岸,回到正常生活的人呢?

    生活不是唱高调,生存也不允许唱高调。

    养尊处优,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话都能说。要是饿他三天,就是给他一口残汤剩汁,他也会像不知羞耻的狗,香甜的舔干净,而且要献媚的摇头摆尾。

    人要是穷到一定份上,只要能生存下去,很多匪夷所思的事都能干出来。冻死迎风站,饿死不低头,不过是政治上的正确,无视生死抉择的痛苦。

    且说,当人群走到丛秀敏的酒店旁,见到一群佳丽站在店门口揽客,不免驻足观瞧。

    其中一位拜顶,脸色红润,腆着女人孕肚子的人,看到季秀秀眼睛一亮。细细瞧了瞧,又在凝目观了观说:就是这家吧!

    这群人就像热油锅里滴进冷水,嘴里嚷闹着:反正是你做东,你看哪里好,咱们就在哪里坐!

    这群人欢笑着,走进酒店,做东的出手甚是大方。

    其他的小姐,陪着倒酒布菜,季秀秀只是充当送菜跑堂的。虽然没有全程参加,倒也从熙熙攘攘中听出,这是伙福建人。败顶的中年人本地做生意,这次是他做东,请来一些业务往来人员。说是让他们来一睹美好风光,感受古城传统文化。实际是稳固业务关系,为以后的生意打基础。也就是为了吸纳资金,开拓货源之类的。

    福建人是改革开放以后,最早淘到第一桶金的人。他们利用临近海峡之便,趁着出海打渔之际,在远海进行走私交易。

    运进来录音机、计算器等电子产品,大陆稀缺的产品。占用运输工具空间不大,获利不止百倍。就连倒了十几手,在内地的跳蚤摊上卖,盈利仍然可观。

    经过十来年的发展,福建的商人已经不再满足小打小闹。带全国开致富风气生意之先,首先淘到货真价实的第一桶金。此后生意便做遍全国,大中城市都有同乡会。

    一个时期,沿海的福建人就是一夜暴富的代表。

    送过几次酒菜,季秀秀感到全身灼热。这都是那位东道主的原因,季秀秀是进去他看,转身走去他也盯着瞧。

    那位富人满眼的欣赏,戴着几个硕大金戒指的胖手,托着下巴颏,看着季秀秀若有所思。

    从事这个行业的谁不是莲藕心眼,季秀秀预感到,自己和这位富人之间,可能要发生什么故事。

    大手笔的结账后,这伙福建人醉醺醺,趁性归去。败顶男人,出了店门,又回头两次,每次眼睛都锥子样盯着季秀秀看。

    后来,拜顶的男人独自又来店里几次。每次来都是规规矩矩的吃喝,买单大方,不吝啬消费。到这时谁都能看出来,他是为季秀秀而来。

    丛秀敏心里忐忑,丛训强不快,季秀秀倒是大方磊落:看几眼怕什么,只要能给店里带来生意,想看就让他天天来看,又少不了一块肉!

    这个拜顶的名叫林德富,闽南人,家在海边。今年四十多岁,生意已经很有规模。应该说,林德富这几年事事顺利,年年发财发福。呼风唤雨,尝尽山珍海味,享受人间美色。在钱能通神的观念下,还真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

    唯有一件事,是林德富最为锥心。闽南、和广东沿海,早年就有外出外出谋生路的习惯,华侨特别多。这些流落海外的人,无论是做生意,还是出苦力的,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乡土观念重。

    叶落归根,传宗接代,是难以改变的心结。他们很疼爱孩子,特别是儿子,那是他们的血脉所系。

    这林德富事事如意,就是一条,只有一个独生女儿,这让他寝食不安。那时独生子女政策已经推行,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根本就是一纸空文。没有儿子,他们就会一直生下去,七个八个不在话下。林德富不是没有努力,不知是自己的种子不行,还是怨老婆的盐碱地。

    第一个女儿接近出嫁的年龄,从她落地,林德富夜里床上再忙活,就是不见效益。洒下的种子不是瘪,就是霉烂,或者是虫吃鸟啄了。眼见得年龄渐老,林德富心里不由得产生凉意。

    其实对有钱人来说,妻子生不出儿子,不是大事。可以花钱买个儿子,也可以金屋藏娇,或娶个不合法的小妾生育。对林德富的同乡来说,弄个儿子继承家业不是大事,不就是几个钱的事嘛!对林德富来说,弄个小妾就比登天还难。

    他的财产,全靠海外的华侨老丈人扶持。钱财撑人腰,财富来源于老婆家,这个家她是老大。鸡不生蛋占着窝,沾花惹草的事,她绝不允许,何况弄个小?花钱买一个,既怕知道根底的笑话,也拍别人的肉,贴不到自己身上。

    林德富还是想生自己的亲骨肉,至于有没有把握,他心里没底。早年他没有少在外地嫖娼,得过脏病。那玩意能不能有用,他自己也是疑疑惑惑。这也是生不出儿子,不准纳妾,林德富没有怨言的主要原因。

    有枣没枣打一杆,不试试怎么知道。林德富怀揣着这个念头,急于找块地,在试验田里试种一下。

    试种就得是好地,不然浪费功夫和种子。什么样的是好地?有句话是槽头买马看母,首先女子要健壮、姣好,看起来养眼,人长得福泰。不然生个歪瓜裂枣,就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一天,林德富在丛秀敏的酒店吃过午饭,请季秀秀去茶馆坐坐说话。丛秀敏姐弟俩紧张的手出汗,季秀秀倒是很平静。大天白日的,去茶馆能出什么事?

    到了茶馆,坐稳,功夫茶上来。林德富挥挥手,示意服务员不要打扰。先招呼季秀秀喝下酒盅大杯茶,林德富笑眯眯的看了季秀秀一会。弄得季秀秀脸红耳热,不由自主的低下头。

    自从爱上丛训强,这样的场合已经久违,再遇到男人诱惑表达明显,季秀秀有点不适应。

    林德富满意的笑了,他想要的不仅是过人的体貌,还得温顺保守。风月场上的花狸狐哨的地,不适合种植。

    林德富很直接:季姑娘!我想和你做笔生意。

    季秀秀的迷惑的抬起眼睛,两片长睫毛虽然不是人工添加的,黑蝴蝶翅膀样抖动着。

    见季秀秀,还带着没熟透女人的羞涩和拘谨,林德富又微微笑笑。

    他戴着硕大金戒指的手,从手包里拿出两打,捆扎完好的百元人民币:这是见面礼,小意思啦,毛毛雨哦!先买两件衣服穿穿。

    接着开出条件:住所是一百多平的三室两厅两卫。时间一到两年,每月一万元零花钱。生下孩子归他,房子赠送。女孩另加现金五十万,男孩一百万。满月孩子交接,俩人再无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季秀秀昏头昏脑的走出茶社,条件太诱人。她和丛训强,乃至丛秀敏现在太缺钱。不过就是两年的时间吗,也不就是生个孩子吗?这可是可以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凭现在,她和丛训强的能力,房子、钱是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

    再说,林德富每月要回家一次,来回接近个把月的时间,自己还有富余的时间陪伴丛训强。在回店的路上,季秀秀的心就有些活动。

    丛训强听到季秀秀说到茶馆里的内容,见到季秀秀平静的放到桌上的两万元钱。她平时有红是白的寡净脸,连耳朵垂都红的滴血。

    爱情是最自私的,不能分享。不管对方以前干过什么,都可以宽容体谅。一旦找到如意的那一半,两情似漆好上以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是不能容忍其他人涉足的。自古以来为这,闹出人命的案例屡见不鲜。

    丛训强也是这样,凭他当初救季秀秀时的拼命、割肉,这个女人岂容其他人染指。何况不仅陪睡,还要为他生孩子,其中的窘况,不言自明。

    时间不仅可以风化坚石,日月也能改变人的性格。

    按过去,丛训强肯定会拍案而起,痛斥季秀秀。如果真的发现苟且之事,少不了血溅五步。

    如今的他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他给不了季秀秀优裕的物质生活,两个巴掌拍的啪啪响就是没有钱。如今和姐姐挤住在一起,同床的时候都不能畅意。空间小,虽然都是过来人,夜里偶然操作少不了小动静,清早起床和姐姐相见少不了尴尬。

    箕子微子,不食周粟,不过是种道德的虚张声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人生虽说只是生与死两件大事,生死之间的故事细节多了去。

    丛训强从心里盼望,能够拥有一套自己的住房。可他现在连给季秀秀买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钱。每天的日子过得就像叫花子自慰,穷陶醉。

    丛秀敏听到季秀秀的叙述,先是发怔。

    让未来的兄弟媳妇代孕,这是她寻找出路千万条,从没有敢想过的。再说这种代孕,是要陪同一个年老的男人同床共枕。

    三个人面面相对,发财的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就这样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别人求之不得,挣大钱的机会能落到季秀秀头上,还不是她年轻貌美。再过几年成了黄脸婆,就是打着灯笼上门,还得倒贴钱。

    丛秀敏只是低着头,一向刚毅果决的她,实在没法回答弟媳妇可否。

    这夜,季秀秀表现的相当热烈,母狮交配样的兴奋。倒是丛训强不在状态,季秀秀能否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是没有任何法律保障的。至今他们只是同居,夫妻之间没有法定身份。每当想到温软腻滑,白如丝帛的胴体将要躺在别人怀里,丛训强就有心理障碍。

    虽然年轻人的荷尔蒙分泌旺盛,在季秀秀的挑逗下,丛训强生理依然威风。那也只是银样镴枪头,丛训强没有高潮的眩晕。

    早上,三人面对着无言的吃了饭。看着俩人发呆,季秀秀洗刷擦抹,收拾干净。也没说什么话,进到卧室,简单的挑拣了几件内衣。拎着包出来,她把两打钱放在桌上,抽了二十张准备买件像样的衣服。她这相当于出嫁,娘家没有嫁妆,自己也得添件新衣服,不然林德富也会起疑心。

    季秀秀出门时,就如往日上班的平静。身子半个在外,仍然转过脸来,对丛训强嫣然一笑:没事的,放心!那人不在,我就会回来看看。

    马克思说过:资本来到世上,每个毛孔都充满血腥。金钱可以改变道德意识,能重塑人的行为、心理。

    季秀秀到了新居,窗明几亮,装饰豪华,家具高贵。吃的是牛肉面包,喝咖啡饮洋酒嚼零食。

    这是季秀秀来到世上二十多年,第一次在歌舞厅和酒店卖笑生涯以外,奢侈的享受上等生活。

    时间飞一样的过去,转眼便是一个半年时间。

    优越的物资条件,大屏幕电视机前的消磨。原先季秀秀心理还有点疙瘩,现在安于现状。有点乐不思蜀,随性任意的开始自我放飞。

    这时的林德富,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五十多岁的人啦,每夜必做爱。开始的时候,也可能是新鲜劲,老夫聊发少年狂,一天能要好几次。季秀秀心里纳闷,他怎么这样大的劲头,我就这样有魅力?她不知道的,林德富有国外之利。就能开国内风气之先,他每当要滚床单,必然先付下威哥速效壮阳药!

    其实,林德富是烈日下的冰块,他强撑着。季秀秀看不见的时候,出了伟哥,他没少服用虎鞭、牛鞭、鹿鞭类的壮阳食品,以及中药壮阳功能的产品。

    药,他放得很隐蔽,怕季秀秀见到看不起他这老迈的性机器。

    从生意人的角度,投资就要获利。在外边嫖娼,找小姐很容易、经济,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解决不了心结。现在既然有了好地,他自然像个勤快的老农,有时间就劳作。盼望在丰腴的土地上,种植出良种庄稼。

    另一个自私的念头,早一天种出庄稼,就少一天支出。要想玩玩,包里有钱,哪里都可以。可撒下种子,就能出庄稼?林德富没有把握了。所以他勤快的耕作,每日不息,拼搏着直奔目的。

    林德富第一个月,身矫体健。第二个月隔三差五,勉强支撑,房事总算没断。第三个月就是人老难,又是咳嗽又是痰,背疼腰酸腿直。扶着上鞍鞯,也不能纵情驰骋。

    感情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再好的地撒种也不能说立马出庄稼。

    勉强撑着门面,待到季秀秀的大姨妈再次报到。林德富不敢逞强,借说有事,回家休养去了。他走时心里直嘀咕,是不是种子有问题?

    待到月事结束,强按捺住汹涌的思念,季秀秀径直去找丛训强。她不敢在外边过夜,带着手机也不能任性的撒野,林德富经常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查岗。发现不在家,立马手机联系询问,想尽办法的求证季秀秀说的真假。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有情人多日不见,思念至深,接下来的便是如火如荼。

    在易孕时段,季秀秀每天都要和丛训强缠绵。不是她有性瘾,她是想尽快怀孕生孩子。完成合同内容,早日解放,尽快回到丛训强身边。在最初几日的新鲜劲过去,强颜欢笑的应付,林德富就是沉甸甸的大麻袋,季秀秀就是度日如年。

    季秀秀也感觉到,林德富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种撒得再多,也难发芽。这样合同到期,别说钱,连房子也得不到。那就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过去和丛训强在一起,怕怀孕,采取措施。现在开门揖盗,季秀秀有信心。从心底来说,她不愿自己生出来的孩子基因不良。自从认识丛训强,她脑子里就有了自己孩子的影子:孩子应该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粉妆玉琢。

    这次俩人见缝插针的相聚,一次次撞出火花。既有年轻的激情,也有季秀秀借种的小心思。

    功夫不负有心人。

    季秀秀开始眉高眼低,恶心嫌饭,腹胀腰粗。林德富高兴坏了,连忙带着季秀秀去孕检。结果,阳性!

    林德富看到孕检报告,兴奋的血压升高,差点没有晕过去: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皇天不负辛苦人,播下的种子总算发芽,老林家的血脉终于能够千百代的传承!

    当事者清,旁观者迷。季秀秀知道孩子是谁的:多日辛劳不见苗,隔月回来苗已成。没有来例假,是最好的证明,这是丛训强的种!

    林德富回来后,虽然也有房事,只是一次比一次拉稀。他自己感觉都不满意,怎么能芝麻掉进针眼里?

    季秀秀维护着他的尊严,尽量夸奖他的神勇。陶醉的林德富,每夜不摩挲着季秀秀的肚皮几下,睡不着觉。孩子才在季秀秀腹内伸胳膊蜷腿,林德富就开始趴在肚皮上倾听。脸上闪烁着幸福的光辉:这孩子像我,调皮!

    为了看到孩子出生,林德富先回了趟家,想安定大后方后,再来享受当爸爸的快乐。

    也就在林德富回家三天后,季秀秀肚子疼得厉害,到医院就生下了孩子。

    生产前后都是丛家姊妹俩个,伺候照顾季秀秀的月子。

    孩子是个男孩,粉妆玉琢,脸型眉眼鼻嘴,活脱脱是丛训强的模子壳里倒出来的。

    以前,丛训强就认为季秀秀怀的是自己的孩子,现在一看,板上钉钉。男人嘛,梦遗、自慰,丢掉的多了。一旦真的看见孩子,心里的万般刚强化作绕指柔。他想把季秀秀和孩子接回家,三口子团圆过日子。可林德富,怎能罢休?合同不完成。他这样有钱的人,报复起来极为残忍。再说,急需要的钱财又从哪里来?想到这里,丛训强和姐姐只能含泪作罢。

    林德富见到孩子狂喜(听说是季秀秀下楼闪了腰,是早产)。七成八不成,没足月的孩子在林德富见到的时候,优质的奶水,孩子气吹一样的可爱,

    林德富抱着婴儿在病房来回转,眼泪都落了下来。

    都说父母不能见婴儿面,本来不在乎的季秀秀。在孩子嘟哝着小嘴,含着乳头吮吸的那一刻。麻痒痒的感觉直向心头袭来,母性的慈爱化冻苏醒。

    季秀秀抱着粉妆玉琢的婴儿,心内五味杂陈!纵然没有经历妊娠,生育的痛苦,知道是自己种下的种子,丛训强舍不得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