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云子到了上学的年龄,由于学校离家太远,加之因吃的红糖过量,导致她落下咳嗽的毛病,一年四季几乎有两季度、处在咳嗽中,于是父母一致决定推迟一年再上学。岁月蹉跎、光阴荏苒,时间就像捧在手心里的沙子,在不经意间慢慢流逝掉。
一年时间,在岁月长河中,转瞬即逝,云子父母决定:让不足年龄的次子,也就是云子下面的弟弟,姐弟俩一同去上学。70年代末学校环境太差,学生用的课桌,都是泥土堆成的长条,沈宽明不想自己一双儿女,用土当课桌。开学前天,他便找校长商量,自己家带课桌来,好让两个孩子坐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征得校长同意,开学当天,他用自行车带着一双儿女,同时把家里的一张好似课桌大小的木桌子,捆绑在车上。那是他家用来放置箱子用的,自己推着车子,去学校给孩子报名。沈宽明推车子的样子,就足够反应出他是多么的疼爱两个孩子。他推着车子赶到学校时,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他停下车子的那一刻,一下子引来了许多小朋友的围观。在这之前,他们都没见过自行车,个个都感到好奇。他放下桌子,同老师说明了情况,带两个孩子熟悉下班级、同学校的环境,自己又骑着车子赶回家,给孩子拿了张凳子来。经他一番折腾他的一双儿女,就有一张木桌子来用来学习,这样一来在桌子上做功课,孩子做起作业来,要好写得多,衣服也不容被搞易脏。那张桌子成孩子班级、唯一的一道靓丽风景。
云子上学没几天,就不想去了,她弟弟倒是特别乐意去,因为玩的小朋友多。主要因为云子在上学路上,走累了就容易咳嗽,连续咳上10多分钟,直咳的她两眼冒金星,学校离家有近3公里的距离。在她咳嗽期间,每一次上学、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为了云子上学,白兰竹在她咳嗽不严重时,会抱着送她去学校,咳嗽严重时就呆在家里。云子身体正常情况下就自己去。小小年纪的她,长年累月饱受着咳嗽的折磨,每每见云子咳嗽白兰竹,内心无比愧疚,想当年她有奶水的话,孩子也不至于这么遭罪·······
每每云子身体好的情况下,她还是喜欢上学的,去学校让她感到最最幸福的是,在上下学时,遇见妈妈到她们学校附近,小商店来买香烟。白兰竹婚后多年,一个人在家,照顾一双儿女,遇到烦心事,学会抽烟来麻痹自己。所以她每天都有吸烟的习惯。每一次遇到妈妈买烟,都会给她一两分钱,偶尔也会给5分。那时候的一分钱,可以买两个水果糖,或买个大麻花。白兰竹也只是给云子,她觉得云子体弱,想着云子要吃零食自己可以买。在她看来只要是吃了东西,多少都能加些营养,这样她身体会好些。对其它孩子一般不会给零钱······
尽管云子因为咳嗽经常不去上学,呆在家里休息。而弟弟每天去学校,但每一次考试,她都比弟弟考的好。次次考进前5名。不管是云子父母、老师还是同学,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云子就是那种,人们口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那类学生。哪类学生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经常不上学成绩没落下。
岁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间一年已过,云子顺利上二年级,她弟弟留在一年级,再读一年。2000年代之前,全国没实行9年制义务教育,每一级都要经考试合格,才可以读下一个年级。
因为云子同弟弟分开,沈宽明托朋友买了张,单人用的小桌给云子,不想让自己女儿用土课桌。一个原因就是他比较偏爱他小女儿,还有就是当年他,作为一个厂长,兜里不缺钱,能给孩子好一点生活,就不会去委屈孩子。
每当夏季同冬季,是云子最难熬的时候,这两个季节她几乎都会咳嗽。咳嗽得厉害就待在家里。妈妈每天忙着赚钱,最小弟弟被爸爸带去,家里经常只有云子一个人。她不上学躺在床上会看些小人书,每天还要去厂里医务室,请医生给自己打针。这可是她每天必修课。每一次咳嗽好,她的屁股被针扎的像蜂窝一样。每打一次都特别的痛,当年云子用的药,主要是以庆大霉素为主,打在屁股上,就是成年人都难以忍受,更何况是个孩子。小小年纪的云子,被咳嗽折磨的实在是没办法,她不得不坚持每天去打针。记得有一次给她打针的女医生,拿了云子用的针筒,给其它病人去打,几乎要了那人半条命。因为云子用过的针筒里,残留着药、对那个人产生过敏、好在发现及时,才没酿成大错。在云子小的时候,没有一次性的针,像云子经常打针,医生就会备个针放着,每次云子都用同一个针。好在帮云子打针的是个姐姐,她家住在云子家后面,她会经常帮云子用的针,进行高温消毒。多年之后,每当云子想起医生姐姐,都会心存感激。
清楚记得有一次,云子刚刚打针回到家里,姐姐叫她给妈妈送点吃的,不知怎么搞的,在去的路上,一不小心她重重的摔了一跤,当时云子顾不上自己身上疼痛,只想着妈妈不能挨饿,趴在地上,死死抱着装着饭的缸子不松手。可能摔的太重,一时她爬不起来。也有可能是她刚刚打完针,屁股原本就疼,再经这么一摔,就成了雪上加霜,她趴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趴了好一会她才慢慢爬起来,看看手里抱着的饭菜,好好的一点没撒出来。才把心放下,想等一下妈妈就可以吃饭了。才想起自己身上的痛,她看见两个肘关节,以及两个膝关节皮都被摔破,正向外渗出血丝,蹲在地上稍稍息了下,把眼泪擦干。忍着疼痛一瘸一瘸的向妈妈砖场地走去。
随着时间流逝,季节更迭,云子已面临着小升初,可让所有人想不到的是,这一年她咳嗽的非常严重,一大半时间都没法去学校,一直呆在家中。最终与初中无缘,当她得知没能考上时,哭的几乎晕了过去。没办法只得继续读五年级,让云子崩溃的是,就在那一年,教育部门决定小学增加了个六年级。这一来云子小学一下子多读了两年。就在这一年沈宽明,工作再次调动,他们一大家,重返云子出生地生活。
对孩子来说父母在哪,家就在哪,再说他们最初的家,要比大窑厂的家好得多,住起来也很是舒服。不方便的是学校比较远。学校在镇上,离他家有近4公里。每天都是步行去上学,累是累点,但对云子来说,好处也是有的,她走多了,身体慢慢的也强健了些,咳嗽也稍稍好些。
在镇上读书的两年,是云子留在童年记忆中,最开心的日子,每天和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去上下学,在上下学途中,有聊不完的话题。特别是深秋季节的早上,天上下着朦朦胧胧的大雾,她们几个同学会在路上奔跑,一会儿一个个都会消失在浓雾中。每次落在后面的都是云子,云子跑不几歩,就会咳嗽。后来她干脆一步不跑,一个人边走边背书。等到学校时,该背的书也背上了。
在学校里,云子体育课很少参加,哪怕去参加也是作为旁观者。她做不了那剧烈运动,只能在操场上看着同学们,跑步、跳绳、踢毽子。偶尔参加一回,上课时,她要咳嗽好久。老师都知道她不能运动,每次上体育课时,老师都会体谅她,她怎样都行。别看她平时安安静静,性格也很稳定。也有暴躁的时候,有一次她与一女同学,发生矛盾、两个人动起手来。云子个子比那个同学高出好多,在动手的时候明显占了上风。那女同学哭着去找班主任告状去,巧的是那天正好是班主任儿子10岁生日。他让同学先回去,下午再处理,可把云子给吓坏了。下午上课时云子心里一直惴惴不安。没想到的是班主任提都没提,与同学动手这件事,让云子很是后悔。这是云子在学校,唯一一次,与同学闹矛盾,
并动了手,在以后的所有求学中,她再也没发生过此类事情。
那堂课虽然没提打架一事,但在快下课时,他讲小学快要结束了,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要抓紧时间好好学习,争取个个考上初中,将来上高中、上大学。临下课时他在黑板上写下,这么一句;老牛自知夕阳短,无需扬鞭自奋蹄。这句话对云子触动很大,她学习比之前更努力。
最终以全镇前3名,考进镇唯一一所初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