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凤莼踹了屁股的男子愁眉苦脸,先行开口询问。
凤莼下脚没有轻重,男子说话时还揉着屁股,模样十分好笑。
但他说的话更好笑。
“什么我看上钟家小姐啊?我喜欢男的。”凤莼不耐,恨不得再给他屁股上来一脚。
“你怎么说话的?五公主生得貌美,垂涎于她的男子数不胜数,怎会喜欢上女子。”不等凤莼动手,旁边人猛拍了下男子的后脑勺。
紧接着,那人笑得殷勤,搓手上前,试图讨好凤莼。结果一个字都没敢说出口,被凤莼一瞪,吓得灰溜溜的收回了身子。
“光天化日之下,勾搭良家妇女,你们几个要是吃饱了没事做,就来如意堂帮我干活,少在外面给自己爹娘丢脸。”凤莼怒声训斥。
几名男子显然未曾料到凤莼会说出这番话来,脸上纷纷扬起茫然神色。
“你们要是真喜欢这姑娘,就大大方方追求,人姑娘看见你们诚意,兴许还能有机会发展发展。半路拦着人家不让走,围着欺负人小姑娘,看着跟市井混混似的。丢不丢人啊!”
凤莼无奈,向几人讲起大道理。
女子生得好看些亦或是穿着少些就要被男子挑逗,世上哪
有这个道理。反正教得好就教,教不好就武力解决。
主要弄玉不在,武力解决暂时还不可行。
听罢此话,几名男子更是惊讶不已。
“懂了没有?懂了就吱个声。”凤莼愈加不耐烦。她还有生意要照顾,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几个傻子身上。
“懂了懂了!”几名男子回过神,连忙点头。
“懂了就给姑娘道歉,然后麻溜点滚。”凤莼双手挽臂,白了他们一眼。
他们不敢耽搁,转过身去向方才挑逗的姑娘鞠躬道歉。
等到几名男子逃似离开,凤莼才注意到靠在墙边的女子。她穿一身素色云锦袄裙,头上只挽了支碧玉簪子。容貌清秀绮丽,丝毫也不艳俗,像遗落凡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凤莼不由得感慨,这个时代的美女真真是多的数不过来。
“谢五公主出手相救,青韵感激不尽。”钟青韵莞莞弯腰,向凤莼道谢。
“没事没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应该的。”凤莼耿直,尤其看见美女,她望着钟青韵,笑得合不拢嘴。
凤莼最喜欢的就是这种看着知书达理的清冷型美女了。
可不知为何,凤莼每每多打量钟青韵一眼,钟青韵都好似怕
她一般,不自觉身子往后缩。
恰好两人手头都有事情,交谈两句就分开而行了。
“刚刚那个女孩子叫青韵?”凤莼喃喃自语。“青韵,这名字也好听,人也好看。”
“公主,您不会真对钟姑娘有意思吧?那廖大人怎么办?”若梅一脸忧愁。
“我是单纯觉得她长得好看而已。”凤莼无奈,白眼翻到了天上去。
“您以前又不是没见过她。”若梅小声嘀咕。
“我和她还有过交集?”凤莼起了兴致。像这样结识不深的人,她多少都有些想不起来。凤莼只知道自己应当和钟青韵最多算打过照面。
“她是通政司参议钟大人的女儿啊。”若梅告诉凤莼。“您以前勾搭……不对,追求过她的弟弟,钟乐意。”
难怪想不起来和钟青韵认识,凤莼心想。她以前勾搭过的人多了去了。
“那钟乐意是不是长得很帅?”分明是自己身上发生的事儿,凤莼跟听八卦一样。
钟青韵长得这么好看,估摸她亲弟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钟家少爷今年十四岁。”若梅如实回答。“您追求他的时候,他才十二岁。”
凤莼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那她能
够理解钟青韵为什么那么怕她了。
“钟姑娘是京城第二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写字作画,可以说是十分厉害。您在外面卖书画的店铺都能看见她的字画呢。”若梅提起钟青韵也是赞不绝口。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像钟青韵这样既不刁蛮任性,又才华横溢,实在是不多见。
“这么厉害!”凤莼感慨。
“她是京城第二才女,那排第一的是谁啊?”转而想到这个,凤莼不禁好奇。
按理说这么出名的人物,她也应该认识才对。钟青韵是因为低调,而且因着之前凤莼缠过她弟弟一阵子,钟青韵刻意避着凤莼,所以凤莼今日才知道钟青韵这人。
“额,是二公主。”若梅显然语气有些不服气,甚至还有一丝的鄙视。
“就她?”凤莼撇嘴。也不是她看不起凤珍,同样是走大家闺秀路线,钟青韵比凤珍瞧着顺眼多了。
“二公主向来清高,喜欢以才女自居,她哪里忍得了有人排在她面前。一个是二公主,一个是臣子之女,这排名里难免掺杂身份地位的因素。”若梅说完,又觉得这样评价凤珍不妥。但凤珍之前几次顶撞凤莼,若梅也
看不惯她。
好在凤莼不爱注重礼数,即便若梅一个小丫鬟敢肆意说教皇亲国戚,本该是大罪,凤莼也丝毫不在意,反而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那意思是说,其实大家更认可钟青韵咯?”凤莼确认道。
“是的。”若梅点头。
凤莼略一扬眉,计从心来。
这几日大理寺内部发生了一件大事。
廖玉阳下令,工作满三年的官员可放假七日,出宫看望家人。此命令一出,顿时引起巨大躁动。
要知道,大理寺事务繁忙,官员职责连接紧促,好些人在宫中一待几年,与后宫那些个妃嫔一样,整日锁在宫墙深院。原先的大理寺卿也提过放假,但只能按照官级,且放假最多不超过两日。
许多官级不高官员无假可放,能放假的又想攒着等时间多了再出宫。
“难不成廖玉阳是想趁我们不在,把大理寺事务全揽自己手上,将我们权力挖空?”
会议厅,十几名官员围坐一起,商议此事。
周评事是除去廖玉阳外地位最高官员,在大理寺中比廖玉阳威严更重。他一说话,其余十几名官员纷纷附和。
“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做,给我做我也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