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白景辉应当和白雨欣更亲近才对。
“你们别吵了。”
白老爷高声呵斥,这才让几人消停下来。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消除莼儿通奸叛国的罪名,等到真定下来,整个白家都要完。”白老爷又气又恼,瞧着大厅里坐着的这几个人,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白夫人气得很,瞪了白景辉一眼后将白雨欣手拉得更紧了些。
“爷爷,爹,不如让我去知守府试试吧。”白景辉毫不犹豫自荐去与凤莼联络。“我和莼儿自上回她来府里住过后关系愈加熟稔,就算她同梁国真有什么关系,也不会加害于我。但无论如何,都要先把事情问清楚。就这样草率定了莼儿的罪,我们又和皇上有什么两样。”
白景辉坚定不移的相信凤莼是清白的。
“还有廖兄,我跟廖兄也算得上朋友,这事儿交给我做,你们就放心好了。”
原本白老爷想的是亲自去趟知守府,现在有更合适的人选,他自然是答应的。再看向坐在正座的白老爷子,慢悠悠的低头抿了口茶水,无人知晓他心中所想。
白老爷子没说“不”字,就是默允许了。
次日,白景辉带着小厮去到知守府门口,说要见廖玉阳一面。
“
廖统领日理万机,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守门的侍卫不屑打量白景辉,眼神透着十足的提防。
“我找他是有事商议。”白景辉脸上堆满笑意。“麻烦您去通报一声,就说白家少爷白景辉求见,他定会答应的。”
“这儿现在是我们沈将军的地盘,没有他的允许,我们绝不放人进去。”侍卫不耐,推搡白景辉离开。“谁知道你心里在算计些什么,赶紧滚蛋。”
白景辉再想上前,那几个侍卫拔出腰间大刀,刀剑直冲冲的朝着他的方向。
见侍卫态度很是坚决,白景辉为难。
“我们今天必须见到廖统领!”
正当白景辉郁闷之际,听见背后有人大喊。紧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纷纷停在了知守府大门口。
杭州商会百来号人全都聚集于此,将知守府大门堵得严严实实。
穆知秋一身深棕滚边长袍,翩翩然富贵公子模样。他走到白景辉身旁,气势汹汹便对着守门的侍卫命令,叫他快些进去禀报。
“你既然喊那声廖统领,就证明他在你们心中也有威信。要是耽搁了他的事情,到时候他怪罪下来,你可是会遭殃的。”穆知秋微微仰头,威胁守门侍卫。
“你们这是做什么?又想
要造反?”侍卫面露憎恶神色。“当真是一群刁民。”
“看清楚了,我是穆家独子,整个凤国乃至你们梁国,身上用的丝绸布匹几乎全来自我家。”穆知秋说话十足的底气,介绍完自己,又手指向身旁的白景辉。“他家在凤国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还有后面这群人,他们掌握杭州所有大商股。如果你分不清谁是谁,总应该知晓杭州商会。今日我们就只是想见廖统领一面,要是不成,我们便把商股归还朝廷。没了商会支持,你们占领杭州也没用。”
白景辉吃惊,转头瞪大了眼睛望向穆知秋。
那守门将士听得云里雾里,只注意到面前这群人不是寻常百姓。他真怕耽搁了事情,赶紧叫另一个侍卫进去禀报。
“你们真的……?”白景辉压低了声音问道。
“骗他们的。”穆知秋狡黠一笑。“如今杭州到处都是梁兵,我们怎么把商股交给皇上?”
“那你方才还理直气壮的,真像那么回事。”
别说那几个守门的侍卫了,连白景辉都被唬得一愣一愣。
“我不这样,他们能信吗?”穆知秋拉着白景辉去了角落说话。“你到时候见到莼儿和廖大人,记得把事情问清楚。
”
白景辉神情愈加严肃。
“谢谢。”他语气真诚朝穆知秋道谢。
今日商会的人全来帮他,定是穆知秋的主意。
“我和莼儿一起做生意,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的。之前四皇子在时,廖大人放粮赈灾,对百姓们照顾有加,大家看在眼里,都不信他们两个会帮梁国做事。”穆知秋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语重心长道。
“他们也想知道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穆知秋拍了拍白景辉肩膀。
此时前去通报的侍卫回来,喊白景辉进去。二人理了理衣裳,穆知秋把他送到大门口。
府内到处都有士兵巡逻,单是带白景辉去见廖玉阳的,便足足数得出二三十个。
听说白景辉来了,凤莼激动万分。
“商会的人堵在大门口,纷纷向守门侍卫施压,逼着他们来告诉我一声,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他来了。”
书房,廖玉阳和凤莼二人焦急等候。
这是他们从去了梁国军营至今,第一次见到相熟之人。凤莼又挂念白家得很,能和白景辉说上几句话,于她而言万分欣慰。
“沈囚樘要是真完全信我们,才是怪事。”凤莼无奈叹气。
士兵将白景辉带到房间,等到梁国士兵走远,
白景辉才敢上前和两人搭话。
“莼儿,廖兄。”白景辉紧紧抓住凤莼和廖玉阳手臂。
“哥。”凤莼蹙眉,泪水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转。“外公和舅舅还好吗?你们知不知道我母妃的消息?修雅呢?有没有被父皇和朝中大臣刁难?”
她心里有数不清的担忧,现下只能一一找白景辉解答。
廖玉阳知晓凤莼心情,便在旁边安静候着。等他们兄妹二人互诉完近况再谈。
好在白氏和凤修雅背后还有白家撑腰,尚书大人及那些向着白家的大臣们死咬着没有确切证据一事不放,皇上暂时定不了凤莼的罪。
“都怪我!”凤莼无奈至极。
“怪你做什么?”白景辉攥紧了拳头,恨不得动手打人。“分明凤修贤阴险狡诈,竟把你送去给梁营,用来讨好梁国的将军。通奸叛国的是他,他倒好,反过来控诉受你们迫害,摇身一变成了为保卫杭州奋力抗争的英雄。”
“我要及时想办法告知莼儿,自己一切安好,她也不会冒险来杭州救我了。”廖玉阳开口,将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
“好了好了,我们几个别再争谁对谁错了,哥哥忽然来知守府找我们,想必是有要紧事情同我们商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