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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府的初夏凉爽,正是游玩的好季节。

    凤莼挥着手中的小团扇,走在街上好不自在。

    今日出门,乃是卫羽跟其他几个江南望族的贵女邀请的。

    不过让她有些扫兴的是跟屁虫一样跟来的白雨欣。

    凤莼瞥了眼她,暗自撇了撇嘴。

    很快,她的目光又被这些精巧的宝石吸引了。

    这一条街,乃是杭州府最有名的街道——乌石街。

    乌石街上人来人往,都是些身着华丽衣裳的贵人。

    即便如此,挥金如土的凤莼还是迅速吸引了旁人的目光。

    在她的身后,云烟跟弄玉警惕着四周,至于若梅则是提着钱袋,只要是凤莼多看了一眼的东西,势必就会被买下送往白府。

    这样奢靡的生活让凤莼乐在其中。

    在她的身侧,白雨欣则是要穷酸许多了。

    白雨欣在白家虽然受宠,但到底是个庶女,哪怕是白老将军与白启对她有所怜惜,但能给她的东西,也只是与一般的世家贵女持平罢了,哪里比得上身为公主的凤莼。

    她恨恨的扫了眼一旁大肆购买东西的凤莼,眼中嫉恨更甚。

    不过就在她往凤莼处张望的时候,凤莼一双眼眸轻轻扫来,她心中一紧,可脸上的嫉恨之色来不及收敛,正好

    被凤莼看了个正着。

    凤莼嘴角轻轻勾起,就在白雨欣骤然变得惶恐的目光之下,她一步步往白雨欣走来。

    “白小姐似乎对本公主十分不满啊?”

    这话一出,白雨欣只觉得好几道目光朝着自己看来。

    卫羽等看不惯她许久的人,更是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目光。

    白雨欣不安的攥紧了一双手,心中百转千回。

    好在是这一瞬间,她迅速想到了一件事。

    “臣女只是觉得……”白雨欣顿了顿,眼中迅速弥漫出了一股水光,“现在越州百姓正在受苦,公主大可以将今日所花的银钱捐赠给他们。”

    “对于公主您而言,这只是十分寻常的首饰,可对于越州的百姓而言,那可是救命的粮食啊!”

    白雨欣自以为这番话滴水不漏,不仅能洗刷自己的清白,还能中伤凤莼。

    就在她心中暗喜的时候,凤莼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看来白小姐对越州的百姓十分关怀啊。”

    白雨欣见她临危不乱,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悬了几分。

    这时候,凤莼又笑眯眯的询问道:“只是不知白小姐捐赠了多少银子?早在京城的时候,本公主便捐赠了一万两银子。”

    一旁的卫羽抓住机会,连忙道:“是啊,

    白小姐,你又捐赠了多少银子呢?”

    见白雨欣脸上划过一道慌乱之色,卫羽又笑眯眯的补上了一句:“若是我没记错,这次五公主在杭州也捐赠了五千两银子。”

    “卫小姐好记性。”凤莼见卫羽识趣的态度,十分满意,朝着她投去一个欣赏的眼神。

    “哪里哪里,五公主的举动,可是让臣女父亲回去夸了许久呢,正是因为如此,臣女才能记得住。”

    白雨欣攥住了一双手,不安的后退了一步,她小脸苍白道:“臣女只是见五公主您这样挥金如土联想到了此事,并无冒犯您的意思,还请您原谅臣女……”

    “原来如此。”

    凤莼听得这话,似乎是陷入了怀疑之中。

    见状,白雨欣眼中飞快的划过一道欣喜之色。

    可下一刻,凤莼却又似笑非笑道:“可本公主买下这些东西,却是为了过几日的拍卖。”

    “拍卖?”

    这些小姐们齐齐惊讶。

    能够陪凤莼出来的小姐非富即贵,自然参加过拍卖,可凤莼要举办拍卖会的事,可是从未有过风声。

    凤莼微微一笑,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最后仍是停留在白雨欣的脸上。

    “就在做完,本公主想到了一件事,越州有难,那点捐赠的银

    子不过是杯水车薪,若想要真正的救下越州,我们还需要齐心协力。”

    “试想,我们用过一次便尘封在首饰盒中的首饰不尽其数,不如利用这一次的拍卖,将那些本是弃用的首饰拿出来,发挥其价值。到时将拍卖所得全都用于越州赈灾中,如此一来,也算是我们这些人的心意。”

    “这也是一时兴起的想法,还未彻底完善,因此未曾与诸位小姐提起。”

    凤莼掷地有声的一番话,让许多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

    卫羽最先反应过来,连忙道:“这乃是大善举!臣女愿参加。”

    “臣女也愿意参加!”

    “还请公主给臣女一份请帖!”

    不过是一番话,便让周围人激情昂扬,纷纷想要参与进来。

    白雨欣不安的后退一步,神情惊惶的看着凤莼。

    在人群的簇拥内,凤莼红唇微勾,朝着她露出了一抹透着杀气的笑容。

    越州城内。

    廖玉阳清俊的脸削瘦许多,眼眶下也挂上了两抹极为明显的青黑。

    “廖大人,可有找到证据?”

    江尚书带着人快步走了进来,面上阴沉如水。

    这间书房内,能翻出的暗格已经都被翻了出来,放眼看去,似乎再也没有任何的痕迹。

    这正是张知州的

    书房。

    廖玉阳揉了揉紧皱的眉心,眼神阴鸷得可怕:“并无任何踪迹,只怕那人在杀了张知州后,便将所有证据全都带走了,眼线所说的账本是毫无踪迹。”

    听得这话,江尚书脸色也不好看,他在这间书房内反复踱步:“如此说来,我们所得的线索,全都断在了张知州这。”

    廖玉阳叹了口气:“最坏的可能性,就是这一点了。”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廖玉阳眼眸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张知州即便是一州之主,但他若想要完成这件事,仅凭一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这越州内,定然还有人帮助他行事。”

    廖玉阳的话,让江尚书一个激灵。

    “这么说来,那人就在越州城内,不然的话,如何能将这些账本给处理掉?”

    能在越州帮张知州一同遮掩犯下这样弥天大错的,也只有一人了。

    “冯通判!”

    随着两人的声音落下,书房外传来一声闷哼。

    廖玉阳顿时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拉住江尚书。

    “情势不对。”

    江尚书闻言后,脸色大变。

    与此同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一阵冷风吹过,几个身形敏捷的黑衣人鱼贯而入,迅速将两人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