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匆忙走了进来,与白景辉擦肩而过,手中还握着一枚玉佩。
白景辉有几分惊讶的扫过一眼玉佩,心道成色不错。
“公主,奴婢方才在府外遇见了廖公子。”弄玉一面说着,一面将玉佩递给凤莼,轻声道,“廖公子说他即将离开,这是给公主的谢礼。”
闻言,凤莼秀眉轻蹙:“他既然道谢,为何不亲自进来?”
“奴婢也不知。”弄玉摇了摇头,面上神色略有几分不安。
凤莼垂下眼眸,细细的看着这枚玉佩,却是有些惊讶:“这个玉佩,成色倒是不错。”
她穿越过来一段时间,对这些玉石有了一定的了解,像是廖玉阳留下的这枚玉佩,晶莹剔透,触之温润,是玉中珍品。
想到这,凤莼眼中神色逐渐变化了起来。
“好端端的,他怎么将这样珍贵的东西送给了我?”
弄玉瞥了眼凤莼脸色,思及自己方才所瞧见的事情,有几分不安道:“公主,奴婢方才瞧见廖公子的模样,似乎是……似乎是有些不悦。”
“不悦?”凤莼更是疑惑,“这段时间我可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奴婢觉得,兴许是廖公子见了您与白公子二人谈话,吃味了。”弄玉斟酌许久
,还是将自己内心所猜测的事情说了出来。
凤莼听得这话,险些笑出声:“他怎么可能吃味?”
她可是极为清楚廖玉阳对自己的态度,对于她这样声名狼藉的公主,廖玉阳躲还来不及呢。
“奴婢觉得,廖公子对公主您的心思,是……”
“好了好了。”凤莼摆了摆手,打断了弄玉的话,“廖玉阳躲我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喜欢我?他这一次将这枚玉佩送来给我,也只是为了跟我彻底划清界限罢了。”
凤莼振振有词,让弄玉剩下的话悉数咽了回去。
……
次日,简朴的马车缓慢使出京城,朝着江南而去。
与此同时,一辆华丽的马车驶入皇宫。
“公主,此番娘娘召您入宫,也不知是何原因。”
凤莼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道:“我也十分好奇,我这段时日可老实得很,母后为何又要召我入宫。”
话正说着,凤莼在瞧见宫门口好几辆马车后,心中逐渐生出一股不想的预感。
夏荷早已是候在一旁了,她连忙迎上前来,笑吟吟的说道:“公主,娘娘可是等您许久了。”
凤莼点点头,悬着一颗心跟夏荷往殿内走去。
这一次,夏荷并未带凤莼直接前往正殿,而是
带着她往另一处走去。
凤莼心中生疑:“这是要去何处?”
“公主到了就知道了。”夏荷但笑不语,就是不直接告知凤莼。
无奈,凤莼只能在心中安抚自己,夏荷不会对自己不利。
这一次,两人来到了一处偏殿,凤莼瞥见夏荷面上带着的笑,小心翼翼的往里迈了一步。
这时,夏荷方才道:“公主,娘娘说了,让您在这瞧瞧,若是有喜欢的,便将婚事定下来。”
凤莼听得这话,瞳孔紧缩。
随着夏荷的动作,凤莼看见了一个细微的孔。
凤莼下意识上前,透过这个孔,她看见了正殿的光景,只见皇后正是在跟几个夫人说着话,在那些夫人身边,都有一个男子陪伴,看模样,应当是那些夫人带来的儿子。
“这是……”凤莼艰难开口。
夏荷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依旧笑道:“娘娘知晓公主害羞,便特意让公主在偏殿观察这些公子,若是有喜欢的,便定下来,这可都是娘娘精心挑选的呢。”
凤莼即将说出口的拒绝话语,生生的忍住了。
“我仔细看看。”
她装作是认真打量的模样,实则是在心中想着该如何逃脱。
恐怕自己一旦不同意这些人,皇
后就会继续为她物色。
不过,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皇后死了这条心呢?
思索间,一炷香的时间便过去了。
凤莼以“样貌不行”“野心太大”“不真诚”等等理由,让这些人换了好几批。
“公主,娘娘问您,可有满意的?”
凤莼眼珠子一转:“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人了吗?这几人的气质都不太好。”
“当真以为本宫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这时,皇后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端庄秀丽的脸上隐含怒气。
凤莼顿觉不妙,连忙往后退去,面上还讪讪笑道:“母后,您可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母后为你选的这些人,都是筛选了一批又一批,最后才选出了这么二十人,可你却样样不满意,你究竟要一个怎样的驸马?”
皇后冷着脸,没好气的戳了戳凤莼的额头。
凤莼讪讪一笑,面对皇后的冷脸,她只能小心赔罪道:“母后,您总不能忍心看着我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
“那你倒是说说,你想要怎样的驸马?”
闻言后,凤莼眼珠子转了转,她的脑海中不由得想到了一人。
“母后,我想要一个气质容貌俱佳的驸马,最好还能有些才华。”
“当初的确是
有这么一人。”皇后冷哼一声,“不过却被你自己推走了!现如今廖玉阳已经到了江南。”
凤莼脸上笑容僵硬一瞬,她可没想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话,竟然能让皇后想到廖玉阳身上去。
这时候,皇后叹了口气:“这段时日,潘贵妃又有动作了,莼儿,母后放心不下你,若是潘贵妃利用你的婚事,让你所嫁非人,母后这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
“潘贵妃如何能插手我的婚事?”凤莼脸色一寒,“难道是父皇给她的权利?”
“北狄欲求我朝公主和亲。”皇后轻声道,“在北狄到来的两年时间里,足够潘贵妃布下一盘大局了,在此期间,本宫定要将你嫁出去。”
竟然是和亲……
凤莼这时才明白皇后为何会这样着急,若是和亲,那便要远嫁万里,且北狄可不是那等守信的国家,即便是娶了公主回去,也难保不会做出再度侵扰的事情来,如此一来,身为和亲公主,便是两面为难。
自古以来,就没有和亲公主能有好下场。
凤莼想到这后,心中越是不安:“父皇当真会答应她吗?”
“莼儿,不要对他抱有太大的期望。”皇后轻声道,“为了利益,他什么都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