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园中,正是欢声笑语。
可凤莼刚走了进来,便引起了几人的注意。
“这不是五公主吗?她怎会前来?”
“莫不是来选驸马的?”
“依着五公主的身份,何须亲自前来选驸马?只需让皇上下令,便有无数人前来。”
四周的人窃窃私语,凤莼只当做自己没听见。
她垂下眼眸,走到了长公主身边。
长公主神色一凛:“怎么?可是有谁惹你不高兴了?”
闻言后,凤莼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无人惹我不高兴。”
见凤莼神色低落,长公主一双眼眸在她脸上不住打量着,垂下眼眸,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上长公主看来的目光后,凤莼轻声道:“姑姑,您放心便是了,我只是……”
凤莼眼珠子一转,下意识将心中所想掩饰下来,借用皇后当作了挡箭牌:“我只是有些烦恼罢了,母后总是想着为我选驸马。”
长公主闻言,面上带着丝丝笑意:“不过是个驸马罢了,你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家世最好不要太高,不然的话,他怕是想要束缚你的本性。”
长公主当初的驸马,便是京城赫赫有名的荣家嫡长子,当时还跟长公主闹过不少矛盾,不过最
后两人又因为种种事情和离。
现如今这个前姑父,正是荣家家主。
“你在想些什么?”长公主余光见凤莼脸上神色变化,似笑非笑的问道,“莫不是你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怎么可能。”凤莼想也没想,一口就否定了长公主的话。
眼见凤莼这幅模样,长公主眼中神色越发的幽深:“我怎么觉得你对那个廖玉阳,有几分好感呢?”
“廖玉阳人长得不错,才华也有,是个女子都对他有好感。”凤莼倒也不掩饰自己对廖玉阳的喜欢,但她态度还是十分坚定的,“不过,他将来是要封侯拜相的,我可不能耽误他的前途。”
娶了公主,这辈子就跟仕途无缘了。
长公主听得这话后,脸上的笑意浅淡了许多。
“你倒是看得清楚。”
“姑姑,我去那边逛一逛。”凤莼不敢跟长公主继续待下去,唯恐自己的意图被长公主察觉。
长公主脸色不变,只微微颔首。
此时,澄湖边上,凤珍正是坐在一众贵女中。
“二公主才是一国公主的做派,依着五公主那些荒谬的行为,怎能称得上公主呢?”
“五妹妹小孩子心性,又有父皇母后宠爱着,自是要顽劣一
些。”
凤珍听得周围人的恭维,面上笑容更加浓厚了起来。
在另一侧,男子们坐在凉亭中,看着对面那些贵女嬉笑,目光悉数被吸引了。
“廖公子,你觉得,那些女子,谁容貌最好?”
廖玉阳无意间往对面看了眼,便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闻言后,他当即摇头道:“在下不敢妄言。”
他小心谨慎,不敢轻易跟旁人搭上关系。
说话的人名叫肖裕,他乃是肖家的嫡次子,是京城内有名的纨绔子弟。
这时候,听着廖玉阳说话,他面上便带上了阵阵戏谑笑意:“廖公子,咱们男子爱美色,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一些人在看向对面女子时,眼中满是淫邪的目光。
见状,廖玉阳眉心轻轻皱起,并不愿同他们说话。
此时,众人已是往对面走去,廖玉阳虽是不满,却也只能跟上。
京城民风素来宽和,男女之间并未如同前朝那般设防,此番前来参加游园会的,大多都是些未婚男女,一同在宴席上用膳,也并非出格的事。
不过,几人刚是走到这处林子中时,还未见到那些贵女,便已经听见了他
们争吵的声音。
“怎么?本公主到了这,你们又不敢说了?”
这声音,是凤莼的。
廖玉阳闻言后,下意识便往前走去。
此时的凉亭内,凤莼一人居高临下的盯着眼前好几个贵女,她嘴上扯动了一抹冷笑。
凤珍站在一旁,暗自捏紧了一双手,内心已是充斥着恨意。
又是这样,每每在外人面前,凤莼所展现出来的姿态,永远都高上自己一头!
凤莼感受着从凤珍身上传来的目光,嘴角轻轻勾起。
“方才你们不正说着,五公主不配成为公主吗?”
凤莼一袭朱红色的石榴裙,更显她肌肤雪白,凌冽的目光不停扫向几人,竟然有一种凌冽冷艳之美。
闻声而来的肖裕等人,早已是惊艳的站在了原地。
廖玉阳从惊艳中回过神来,察觉到这几个人对凤莼的觊觎,心中生出许多不满,他恨不得在此时上前去,将凤莼牢牢地遮住,不让旁人看见凤莼的美。
但他内心刚是生出这一想法时,便愣在了原地。
从何时起,他对凤莼竟然有了独占欲?
未等廖玉阳细细想清这件事,凤莼的声音又是响起。
“怎么?现如今本公主来了这,你们都哑巴了?”
这
些贵女们纷纷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无人敢应凤莼的话,唯恐凤莼会因此而惩处她们。
凤珍见状,心一横,便走向凤莼,口中不断劝说道:“五妹妹,她们也是无心之失,你大人有大量,不如原谅了她们这一次。”
闻言后,凤莼冷笑一声,锐利的眼眸直直扫向凤珍:“二姐倒是惯会教诲我。”
凤珍剩下的话憋在了嗓子眼,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若她再说些什么,只怕凤莼就要连带着她一同针对了。
凤莼嗤笑道:“也罢,此次就原谅你们,若是再有下次,诋毁公主的罪名……你们可承担不起。”
说罢,凤莼便离开了这。
眼见凤莼的动作,廖玉阳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跟上了她。
待到了一处假山后,弄玉猛地回头,锐利的剑便横在了廖玉阳的脖颈上。
“廖公子?”
随着弄玉一声惊呼,凤莼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秀丽的眉毛皱成一团。
“你怎会在此?”
廖玉阳垂下眼眸,不知如何回答凤莼的话。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被什么迷了心窍,竟是跟上了凤莼的步伐。
气氛逐渐冷凝,凤莼脸色更冷:“还是说,你也想要说我刁蛮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