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咱们回府还是……”
“去沈记瞧瞧。”
凤莼迅速冷静下来,仿佛刚才那个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人并非她一般。
若梅见状,心中啧啧称叹。
看来自己并不需要担心凤莼会被人欺骗,最起码从现如今的状况来看,皇后的那些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不知不觉间,凤莼的心性已经完全发生了变化。
那个刁蛮任性的五公主,早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彼时,窄小的庭院内。
廖玉阳一把将楚巧巧推开:“表妹,你这是做什么?”
“表哥,方才脚下有一块石头。”楚巧巧依旧抓着廖玉阳的手,十分柔弱的说道。
听得这话后,廖玉阳眼神未变,冷冷的扫了眼楚巧巧。
楚巧巧心中暗自紧张,她可没有错过刚才凤莼离开的动静,心中高兴之余,剩下的便是害怕被廖玉阳发现的忐忑。
廖玉阳眼神微冷,定定的在楚巧巧身上打量了一番,直觉不对。
“方才可是有人来过?”
见青竹小心翼翼的探头进来,脸上带着复杂神情,廖玉阳心中联想到了一人。
闻言后,青竹讪讪一笑,将手中锦盒断了出来,递给了廖玉阳:“公子,方才五公主来过了,见到您跟表小姐二人动
作亲密,她便说不打扰你们二人,留下这份贺礼就离开了。”
廖玉阳的眼神冷了一瞬,凌冽的扫了眼楚巧巧。
“你方才是故意的。”
楚家在江南好歹也算是个名门望族,楚巧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被廖玉阳质问后,顿时委屈的低下头去:“表哥,你怎能怀疑我?”
“你心中究竟是何想法,你自己心里清楚。”
廖玉阳并未给她台阶下,冷声说完这话后,便快步离开了这。
见状,楚巧巧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离开的背影。
一旁的丫鬟心中不安,连忙小声道:“小姐,您这是……”
“闭嘴。”楚巧巧冷冷的呵斥了她一句,头也不回的往卧房走去。
今日廖玉阳的行径,更是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她一定要让凤莼付出代价!
朱雀街上行人如织,凤莼在弄玉的保护下,闲庭信步般走在拥挤的街道上。
不过,这一瞧,她便皱起了眉。
只见装修华丽精美的沈记门可罗雀,跟周遭那些门庭若市的首饰铺完全不一样。
弄玉余光见凤莼这般模样,心中咯噔一声,有几分不安。
她比旁人都清楚凤莼对沈记的看重,现如今沈记生意惨淡,凤莼见了,心中定然会不高兴
。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凤莼皱眉不过几息的功夫,便又舒展开来。
见状,弄玉心中不免小声嘀咕起来,难道凤莼还藏了一手不成?
她的内心刚冒出这一想法,便听见凤莼在自己身侧轻声道:“待会你可要陪我演一场戏,记住,我现如今正为姑姑寿辰贺礼一事愁恼,而姑姑最喜欢的,便是首饰了。”
弄玉尚未反应过来,便见刚才还是沉思凝重的凤莼,眼神一变:“今日可是将朱雀街快逛遍了,还是没找到给姑姑合适的贺礼。”
“殿下,长公主那般疼您,想必无论您做什么,她都会喜欢的。”弄玉小心翼翼的在凤莼身边提醒道。
在瞧见迎面走来的贺语诗,弄玉便明白了凤莼的用意。
凤莼皱着眉,跟弄玉二人正是在巷子里说着话,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贺语诗的到来。
“可我若不送些更好的东西,怕是会让姑姑寒心。”
说着话的时候,凤莼更是苦恼,气急败坏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这时候,贺语诗敏锐的从中察觉到了什么,她眼神闪烁几下,偷听了这番对话后,她已经明白凤莼所担忧的是什么了。
而巷子内的两人似是毫无察觉,仍是弄玉在小心的劝说凤
莼。
“殿下,长公主最是喜欢首饰,奴婢前几日才听说,朱雀街上新开了一家首饰铺,名为沈记,里面的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想必长公主这样高贵身份的人,想要的,都是这些独特的东西。”
“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凤莼心中十分欣喜,不住点头。
站在巷子口的贺语诗将凤莼跟弄玉所言悉数听在耳中,心中微微一动,当即便对身边的的侍女明秀道:“那沈记在何处?”
闻言,明秀睁大了一双眼眸,不安的看向贺语诗。
“小姐,您莫不是想要去沈记将……”
贺语诗冷笑了一声,眼中泛着冷意:“长公主的寿宴可是一个巨大的机会,我怎能让她大出风头?”
瞥见贺语诗脸色狰狞的模样,明秀心中不住发颤,奈何她根本不敢反抗贺语诗,只能低声道:“奴婢明白了。”
沈记坐落在朱雀街最中央,十分鲜艳。
贺语诗站在沈记门口,在瞧见内里的首饰后,眼中满是惊艳。
这与别处不同,首饰都挂了出来,一进去,便是金碧辉煌,让人心生向往。
“将你们这最贵重的首饰拿出来。”贺语诗冷眸扫向一旁的小厮。
小厮闻言,脸上一喜:“这位小姐,咱
们沈记的首饰都是十分贵重的,尤其是那些顶级定制的首饰,更是独一无二,世上都无第二件。”
一听这话,贺语诗面上笑容真切了几分:“若是真如你所说,便将你们店内最好的首饰都拿出来。”
“是。”
小厮连忙便带着贺语诗往二楼走去。
对面三楼隐蔽的房间内,能将一二楼看得一清二楚。
沈悦目光不住往凤莼的身上看去:“殿下,若是如此,那您送给长公主的贺礼,岂不是都被她拿去了?”
“无事。”凤莼嘴角轻轻扯动,道,“姑姑跟我之间的感情,可不是这点贺礼就能够摧毁的。”
长公主乃是当今皇上的长姐,最为喜欢的,就是凤莼这个侄女,因此,无论凤莼在她寿宴上送什么东西,她都不会生气。
这一次若能让沈记的名声宣扬出去,让贺语诗得了这一次好处又有何妨?
凤莼心中十分得意,也不知贺语诗知道她费尽心机得来的东西,最终是为自己做了嫁衣,她的脸色会如何。
闻言后,沈悦这才是松了口气。
“若是如此,属下便放心了。”
只要对凤莼没坏处,她做这件事才能安心。
“给她最好的东西,贺家可有不少银子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