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莼止住步子往后瞟了一眼。
若竹和若梅二人挡在廖玉阳的身前。
“没有公主的命令,不得擅自出府!”
“你要去哪儿?”凤莼朝着他们径直走来。
“廖某不才,受邀参与京兆尹府邸举办的诗会。”
廖玉阳轻哼一声,说话时带有一丝得意轻狂。
他也要去诗会?
贺语诗可不是寻常人,能受她邀请参加诗会的不是名门贵族,那也是些圈内颇有威望的诗友。
既是人才,该给足其面子才是。
凤莼怔了怔,对其身后的若菊吩咐道:“你们带着廖公子下去,选一套得体的衣裳,再准备单独备上一顶轿子,送廖
公子前往贺府。”
她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廖玉阳那张疲倦不堪的脸颊,心中不免还有些怜惜。
这人该不会是昨儿晚上写了一夜的诗都没好好休息吧?
廖玉阳被人带了下去,凤莼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上了轿撵。
方才抵达贺府,凤莼走出轿撵抬眸扫了一眼那富丽堂皇的门匾。
京兆尹府邸还真是贵气逼人呢。
“公主殿下且随奴婢去后院,我家小姐早已备上了茶点,等候您多时了。”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婢跪倒在凤莼的马车前,低声道。
这还是凤莼来到这儿头回参加这么盛大的场合,她秉持着林妹妹入贾府
的原则,多看多听,少说话。
后院偏堂,贺语诗位居主位之上,一脸笑意抿了口茶。
见着凤莼到来,众人齐刷刷的起身行礼。
贺语诗瞟了一眼凤莼,她不禁怔住……
平日里凤莼招摇惯了,她依稀记得前年皇室祭祖时,凤莼还甚至一身桃粉色的长裙,挨了凤后一顿训斥。
今儿个她特意选了条殷红色的罗裙,为的就是不被凤莼艳压一头。
故此连同先前凤后诞辰赏她的那套金丝玛瑙首饰都给戴上了……
在这些清心寡欲的诗友们看来,衣着素净淡雅的凤莼倒是将贺语诗给衬得艳俗不已!
这个五公主还真是无
时无刻都要强压别人一头。
“我早该在前厅候着公主的,只是,这……忙的脱不开身。公主可别生气啊。”说着,贺语诗笑颜如花的走上跟前儿,亲昵的挽上了凤莼的胳膊。
啧啧,凤莼最不喜欢不熟的人同她太亲近。
虽说原主的记忆中,一直跟贺语诗以姐妹相称,之前的凤莼似乎很喜欢她。
可瞧着眼前这位“艳压群芳”的贺语诗,她总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
凤莼温婉一笑,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胳膊:“语诗姐姐可别这么说,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来你这儿就是蹭是蹭喝的。”
凤莼款款入座,环视了一
眼四周。
在场的那些一身墨臭味儿的书生们,凡是被她眸光掠过的那些,眼神躲躲闪闪,连正眼都不敢瞧她一眼。
就好像凤莼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就在此时,一个小婢疾步走来,俯身在贺语的耳畔呢喃了两句。
贺语诗颔首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诸位先用茶点,谭镇小诗神到了,我去门口接一接。”
谭镇小诗神是何方神圣?
凤莼方才来的时候也没见着贺语诗说去门外迎迎她呢!
贺府大门外。
廖玉阳强忍着怒意下了轿,可身后却还尾随着若竹和若梅二人。
左右紧跟其后,就跟小尾巴似的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