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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会是这两蛊恋爱了吧?

    “云深,掉头,回家。”

    霍骁臣将檀溪紧紧搂在怀里,大衣的温暖都掩盖不住她一身的寒气。

    明明车里开足了暖气。

    云深没有出声打扰,但这还是老板第一次跟他说的是回家。

    而非,溪园。

    或许再过不久,孤独的庄园就该迎来它的女主人了吧。

    檀溪感觉自己像是在水深火热里反复挣扎。

    她在大火里奔跑,直到暴雨浇灭了一切也没能逃出困守她的牢笼……

    “不要,不要……哥哥,救我,救我……”

    紧紧攥着霍骁臣的衣服,檀溪痛苦地哼着,滚烫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水,打湿了鬓角。

    霍骁臣将身上的西装脱下来,把檀溪整个抱进怀里。

    隔着薄薄的布料肌肤相贴。

    檀溪出门的时候还穿着睡衣,一直裹着霍骁臣宽大的大衣做完了笔录。

    没想到衣服里面已经汗湿成这样了,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霍骁臣用大衣把檀溪盖得严严实实,眼中没有半点旖旎,即便他一低头就能看见檀溪身前姣好的风景。

    云深早已知趣地升起隔板,他要是看了夫人哪怕一寸的肌肤,老板都能剐了他!

    “掉头,去医院。”

    霍骁臣清冷的声音从后座传来,云深立刻掉头,再也没了吊儿郎当的表情。

    夫人,怕是不好。

    库里南疾驰在无人的大路上,霍骁臣捏着檀溪的小手,也只有感受到锁骨上她呼出的微弱气息才稍稍心安。

    “长宁灯无恙,卿卿,你不会有事的,别怕,哥哥一直都在。”

    像是在安抚檀溪,又像是在自我安慰,霍骁臣轻吻着檀溪的发顶,喃喃地哄着。

    车厢里的玫瑰香愈发浓郁,霍骁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强压着心头的念想,将女孩儿揉进自己的骨血。

    檀溪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刻也不想松开,得到霍骁臣的安抚后愈发粘人。

    车子很快停在急诊室的门口,路西决已经准备好平车,“臣哥,把嫂子放这里。”

    霍骁臣抱着檀溪下车,怎么都没办法把扣在脖子上的小手拿下来,只好就这么抱着,“没事,我抱上去,安排一下,给溪儿全身扫一遍。”

    他这么说路西决立马就明白了。

    双生有变。

    霍骁臣搂紧檀溪的腰,将她的上半身抱紧靠向自己的身体,檀溪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确认已经遮挡住急诊室里刺眼的灯光,霍骁臣轻拍着檀溪的后背一路哄着,大步上了电梯。

    ——

    “哎,这都什么事儿啊,小嫂子遇到臣哥也不知道是她的福还是她的劫,三天两头到我这里报道,臣哥还让我准备最好的营养师,照这样子看,天王老子来了也调理不了这身体。”

    路西决望着两人的背影只想叹气,拉上云深一起上楼。

    云深不敢对老板的决定有疑义,不过他也觉得挺邪门的。

    据他的调查,夫人只是身体弱,也没这么弱啊……

    简直堪比黛玉。

    “我得找个吃嘛嘛香的,不然要累死人。”

    云深若有所思地说着,“我看夫人以前挺好的,还兼职呢,你说不会霍董有毒吧?就那种八字克人,不死不休那种。”

    “我也在想,臣哥不会是自己臆想出来一个什么双生蛊吧?我都扫了多少遍了,全世界最好的仪器设备都弄回来了也没从他的身体里发现什么……”

    路西决找到了知音,突然想到了什么,“还有……小嫂子的反应跟臣哥说的完全不一样,那天晚上也并没有达到雌蛊最佳的状态,反而两个人差点都不行了,不会……”

    “不会什么?”

    霍骁臣见两人半天没有上来,他连檀溪的衣服都换好了,直接出来揪人。

    “不会……不会是这两蛊恋爱了吧?”

    路西决没防备背后有人,直接脱口而出,“臣……臣哥,我这就去准备……”

    还不赶紧溜,等着大魔王发火么?

    “等等,你说什么?”

    霍骁臣拉住路西决的胳膊,他从没怀疑过这点,听到这话愣住了。

    “额……我就是一说,臣哥,有没有可能……我说可能,你们不是嘿嘿,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嘛~这蛊有没有可能感应到什么……”

    路西决笑得一脸谄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霍骁臣松开路西决的胳膊,是了,从前他们从未有过肌肤之亲。

    也许这才是关键,那人是笃定了他不会伤了卿卿。

    该死!

    “若是变成了伴生关系,那为何她如今病成这样我却完好如初,只有那一天不对,症结到底在哪里?”

    霍骁臣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一拳砸在白墙上,淡淡的血腥味和痛感让他冷静下来。

    如果只有那一天是伴生,那檀溪岂不是要永生都体弱地承受着痛苦,上天连那唯一的一天也要剥夺么?

    霍骁臣痛苦地想着,无可奈何地靠在墙上。

    “我让人送小嫂子去扫CT。”

    路西决叹了口气,这世间痴男怨女数不胜数,长情的能有几个。

    “我陪少夫人去吧。”

    蓉姨已经从家里赶来了,全家上下都心照不宣,除了当着檀溪的面,其他时候都已经改口喊夫人。

    霍骁臣看着床上沉睡的女孩,刚刚她明明那么难受,他只是出来片刻就已经熟睡。

    难道真如他们说的,是他八字克人?

    久查没有结果,霍骁臣也不得不逼自己相信玄学。

    “哎呀,这珠子怎么碎了?”

    蓉姨本来握着檀溪的手,谁知道她手腕上的佛珠莫名其妙就碎了。

    独独是那一颗刚刻了字的。

    霍骁臣将裂成两半的珠子攥在手里,“命里无时莫强求……了无大师是这个意思么?”

    “霍董,这可是你亲自刻的!”

    云深还记得当时霍骁臣虔诚地跪在佛前,一笔一笔地刻着梵文。

    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少爷,少夫人这个月好像没来例假。”

    蓉姨想起了霍骁臣前几天让人准备的东西,有些迟疑。

    霍骁臣瞬间抬眸,他们在一起的那晚,就是十号!

    “今夜十五,我却好好的!”

    霍骁臣一下就明白了,大步奔向病房。

    双生不是伴生,是反噬了。

    床上的小姑娘脸色潮红,似乎好受多了。

    “所以……刚才靠着我的每一秒,都是煎熬么……”

    隔着病房门的玻璃,霍骁臣伸手描绘着小姑娘瘦弱却精致的五官,连进门的勇气都没了。

    站在他身后的路西决几人并没有上前,或许真的如霍骁臣所言……

    现在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好的。

    蓉姨并不清楚双生的事儿,她只觉得这小两口实在是太难了。

    “蓉姨,你留下照顾夫人,我……我先回去了。”

    霍骁臣收回手,深深地望了眼床上的檀溪,似乎想要望尽她一生的岁月,牢牢刻入脑海。

    也许有些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他可以扫清两人间的障碍,可以等待檀溪的心动,却独独控制不了命运。

    多少次了,不都一样么?

    转身下楼,霍骁臣没有多一刻的停留。

    但路西决看到了他红了眼眶,言语中的哽咽是藏不住的。

    这世上真有以命相护的爱情么?

    他长于奢靡混乱的豪门,从未想过交付真心,也不信情爱。

    而今这样,倒是不明白了。

    霍骁臣快步回了车里,后座上还有檀溪身上的馨香。

    “啊!”

    云深把着车门的手一顿,也许这个时候该给老板一点空间。

    车里传来压抑的哽咽,带着微微的喘息。

    宛若困兽。

    云深从未见过猛虎低头,也许只有掌心的玫瑰,才是他心之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