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沈卿璆不耐烦地打断楚承言的话,转身向外走去:“随我去取单子。”
墨语忙帮着楚若夕梳妆完毕,然后楚若夕才赶到正厅。
老太君确实是在接待宾客,是一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看起来年纪与老太君差不多。看向楚若夕的眼神也是满眼含笑,仿佛看着自己的孙儿般慈爱。
虽然并不认识这位老太太,楚若夕依然对这位老太太心生好感,乖巧的行了礼,就站在老太君身边不动了。
“这就是你的孙儿?果然是乖巧可爱。”老太太仔细打量了一下楚若夕,笑道:“长得也好,将来啊必然是个美人,怪不得你放在心坎上疼。”
老太君笑起来,怜爱地给自己的乖孙女儿整理了一下头发,说:“我这辈子生了歌儿一个儿子,又得了几个孙子,见到这么个孙女儿,玉般雕成的人儿,能不疼吗?何况这孩子乖巧,素来也知道心疼我。长得好不好倒是其次,只愿在我有生之年能护着她平安喜乐就好了。”
祖母活着时确实是护着她平安喜乐,但是她到底辜负了祖母的期望。
楚若夕的心里酸酸涨涨的,握着祖母的手更紧了些。
老太太连声道:“一定会的,一定会的。你们侯府的
小郡主还能受什么委屈?”
说着,她转而问道:“对了,听说贵府府上丢了一个小丫鬟,结果为了这个丫鬟府上闹得沸沸扬扬的,甚至求到了永安王府去。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有人甚至说那小丫鬟是侯爷私下里的女儿……”
楚若夕:……
这流言越来越离谱了,这种话都说得出口!赵锦瑟那副德行哪里和她爹有一点相似了!
“真是胡说八道!”老太君没好气地说:“若真是歌儿的孩子,她就是府里的主子,如何就是个丫鬟了?难道多一个孙女儿我还能不高兴不成?”
老太太忙笑道:“说得是哪,而且侯爷不是那种喜好沾花捻草的人,我们也都是知道的。只是府上动作不断,把一个小丫头看得和府上小姐一样,也难免那些人会这般猜测。我知道府上是好心,但也要注意些,不然到最后污了侯爷的名声就不好了。”
“哎,此事……”老太君无奈地摇摇头,家丑不可外扬。虽是不满沈卿璆的做法,也没想将她的底儿都给抖出来。
“我倒是认识一个人牙子。”老太太又说:“她手里倒是有不少小孩子,若是府上想要再要一个小丫鬟,我倒是可以帮忙牵线。你放心,她手里的人基本上
都是好的,绝对不会搅得府上不宁。”
老太君何尝喜欢府里因着一个赵锦瑟这般闹腾,只是沈卿璆铁了心,就连楚歌去说,也不见她收手。
想了想,老太君道:“既如此,那就麻烦你了。她手上有多少孩子,我们永宁侯府全买下来便是。若是有合眼缘的,都是能让府里清静些。”
“那感情好,他们进了侯府,也是他们的造化。”老太太顿时笑开了花,说:“我就知道老太君和侯爷素来是为人善良,喜好积阴德的。既然老太君这般说了,我这便去告诉那牙子一声,让她把人送到府上来。”
说完,便起身急急忙忙的告辞了。
看得出来老太太是真的高兴,若不是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就是在专门为了来推销自己手下的丫鬟小厮的。
楚若夕倒是有些不解,问老太君:“祖母,你怎么要买下他们?我们府上的丫鬟小厮也够多了,买下他们岂不是还要白白的养着他们。”
“既然她已经说出来了,那就给她几分面子吧。”老太君笑道:“不过是几个孩子,留在那人牙子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等来了府里,他们愿意留着就留着,不愿留着就回去。就当是积阴德了,只希望我做的这些好事儿,
能保佑你们兄妹几个,平平安安的!”
“祖母,我们肯定能平安的,您不用总是为我们费心。”
只要她能顺利地抱上大腿,他们侯府肯定会好起来的!
“不为你们费心还能为谁费心?”老太君笑呵呵地说:“我现在已经老了,眼看着没几年活头了,也就心里放不下你们。”
“祖母。”楚若夕颦眉:“您一定会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的,您说的这些,真是让我心里发慌。”
前世祖母是因着父亲的离世受到打击而亡,今世父亲身体健康,不会英年早逝,祖母自然也不会有事。
楚若夕紧紧地牵着祖母的手,她的手宽大而温暖,细腻的肌肤依然仿佛若白瓷,让她心里踏实。
只要有祖母和父亲在,侯府就不会有事,他们是他们家的两根定海神针。
老太君揉了揉楚若夕的小脸蛋:“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别怕,我们都要走这么一遭的,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祖母不愿做这个贼啊!”
楚若夕撅了撅小嘴,不吭声。
老太君笑了笑,转而询问起她的伤势,又叮嘱楚若夕,若是沈卿璆生气时,下次要注意躲开些。直接来她这里也行,她会护着她,别傻傻地和自己的亲娘作对,传出去好说不好
听。
楚若夕连连点头:“恩,祖母,我知道了。”
又在福寿园陪着老太君说了会子话,楚若夕才起身告辞离开。
她也没回自己的啸也歌院,直接脚步一转就去了后门。
刚打开门,就见抬着手要敲门得陆柏林,楚若夕一张小脸顿时笑开了花:“柏哥,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是不是想我了?”
陆柏林不自然的掩嘴轻咳了一声,脸颊红红的道:“我见今日天气不错,所以来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出去放风筝吗?”
柏哥这是害羞了吗?
楚若夕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紧盯着陆柏林看,嘴里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好啊好啊,我们去放风筝吧!”
陆柏林的脸色越发红了,就连耳根也染上一片绯色。他神色尴尬的道:“既然这样,你先去换一下衣服吧,一会儿跑起来就该不方便了。”
楚若夕身上穿着一件红色小袄和撒花裙,要玩风筝确实不方便。
“那柏哥,你在这里等我,不要跑哦!”
“我不会离开的。”陆柏林保证。
楚若夕这才一溜烟地回了院子,催着墨语快些给自己换衣服。
“小姐,这一会儿又要换衣服作甚?”墨语依着楚若夕所言,取了裤子过来,不解地问:“小姐是要出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