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蝶简直嘴巴都要气歪掉了,于是愤恨地垂着自己的手掌,怒道:“这些趋炎附势的狗奴才!竟然以为这样就能够跟着自己的主子鸡犬升天了吗?”虽说是各宫娘娘亲自管内务府要的人,但实际上恐怕都是那些心理不忠的狗那才自己去求来的罢了!各宫娘娘看着势头,竟然也敢开那个口,以为她们宫里是好欺负的吗?
“你,跟我说说走得都是哪些狗东西,我要一一记下来,看我以后怎么整治她们……”雨蝶指着面前的宫女怒道。
“诶,雨蝶,这个往后再打算。”白落英伸手拦住了冲动的雨蝶,转向地上的几个奴才并一个奴婢,温声问道:“他们都走了,你们怎么还留在这里呢?”
地上的宫人们面面相觑,还是洒扫的宫女最后说道:“皇后娘娘,奴婢进宫的时候,带我的老嬷嬷就教导过奴婢,忠仆不事二主的。况且,况且若是奴婢走了,这宫里就没有人洒扫的,那皇后娘娘回来了,就不好看了!”
听到这里,雨蝶的怒气顿时消散了。白落英微微笑着看了宫女一眼,再转向后面的公公们,“那你们呢?怎么不走?”各个公公互相看了几眼
,才道:“奴才也不喜欢去别的宫里,我们承天殿那么好,奴才舍不得走了呢!”
“娘娘,若是奴才走了,我们承天殿就没有看门的了!”
余下的公公都点头赞同道,竟然是一片真诚的。
看到此处,白落英不禁心里头流过一丝暖意,她仔细地将每个人的脸面一一看过去,记在心里,然后问道:“你们都叫甚么名字啊?”
那洒扫的宫女打头回答道:“回禀皇后娘娘,奴婢名为媛儿。”“奴才叫小颖子。”“奴才叫清柯。”“奴才叫云崖。”“奴才叫……”
白落英缓缓点点头,笑道:“嗯,出了小颖子,你们的名字都起得很好。”一众宫人都欢喜起来,除了小颖子闷着。“不过,小颖子的名头叫起来顺口,也很好。”小颖子立即又喜笑颜开了。
白落英看过去,看来这些留下来的宫人们,都是那些心性比较单纯的一类,不会趋炎附势,不会没充惑主。就跟当年在白将军府里,她还是痴傻儿时挑中雨蝶的情形一样。
“你们如今留在这承天殿,本宫就会保证往后,若能有我在一日,就能保你们无忧一日!荣华富贵我们一同分享,酸甜苦辣
我们一同承受,如何?”白落英心中有些激荡,而地上的宫人们自然满面喜气,跪地扣头道:“谨遵皇后娘娘之命!”
这是入宫以来的第一次,白落英又了归属感。而如今,承天殿里是上下主仆同心了。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这一段日子里,我们承天殿里就只会有我们这些人在,事情多,人又少了,所以可能要多劳累你们了。”白落英从现在开始,不再将他们当做宫里人,而是当做了自己人。
“娘娘,您言重了。这半个月来,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您看,这承天殿不还是好好的。”媛儿笑嘻嘻地道,她是看出来不要对他们的亲厚,因此,自己也就言语没有以前拘谨了。
“嗯,都去吧!”白落英满意地点点头,带着雨蝶回去了屋里。雨蝶伴着她,皱紧眉头问道:“娘娘,这偌大的殿宇,如今却只有这么几个人,传出去会多叫人笑话啊。而且,这也与祖制不符啊!你是后宫之首,怎可以任由那些人如此放肆?不若,我这就去内务府,再挑几个伶俐中正的回来吧?”
白落英缓缓坐下来,摇头否定了雨蝶的提议:“不用了,这个时候就不
宜再放进不熟识的宫人进来。雨蝶,如今这宫里并不安全,你一定要处处小心。我们承天殿人少就人少,她们笑话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这承天殿半个多月都无主,她们肯定也放肆得久了。若要整治,还要等以后。”雨蝶听到这里,也只能妥协:“是,奴婢莽撞了。”
“好了,雨蝶。我要去看看皇上,你快为我换上衣裳。”白落英只是稍稍歇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要求雨蝶为自己穿上宫装。雨蝶听命,为白落英换上后服,戴上凤冠,一改往日低调素淡地形象,如今白落英的冷下面目,看起来颇有威仪。
因为承天殿里人少,所以只能将所有的公公喊出来,组成了一个仪仗队。一行人,就这样徐徐去了凌霄殿里。沿路的宫人看见了,都要跪地退避。以往的白落英是非常不喜欢这样的,但是如今,白落英冰冷着面目,目不斜视地走着。真的死好好叫人清楚了,这就叫做凤像威仪的气度。
到得凌霄殿外,打头外门站着一个小个子太监。见到了白落英竟然只是弯腰福礼,比之一般资历最老的公公的规格行礼,面上还要不显恭敬一些。雨蝶眉头跳动,
但是她的资历不比对方,因此也就忍气吞声着。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白落英冷漠地扫了这小太监一眼,淡淡道:“你进去通报,本宫要见皇上。”
“皇后娘娘,皇上早就下令,不见任何人的。还请皇后娘娘先回去罢!”小太监十分轻飘地说道。
“本宫要见皇上,你先进去通报再说!”白落英再度要求了一次,同时眼神仔细地观察那小太监。
“皇后娘娘,奴才方才已经说了,皇上吩咐,谁也不见!”那小太监低头垂目,并不与白落英对视,但是话语却不见丝毫松动。
片刻静默之后,白落英冷笑一声,独自往前跨出一步,打算越过那小太监自己进去。但是那太监竟然往旁边走了一步,拦住了白落英的去路。
“皇后娘娘,皇上吩咐了,谁也不见,请皇后娘娘回去罢!”一模一样的话语,但是白落英现在听起来就格外刺耳了。她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非常清脆的一声响,将小太监的脸扇到了一边。
白落英从没有这么冷酷过地说道:“本宫若要去哪里,你这狗奴才还能拦得了吗?你若再不让开,本宫就将你宰了,丢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