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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不知如何

    “你想要说什么?”阿元借着清冷的月光,好容易打上来一桶水,抬眼看了看秋茗。这丫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在纠结该不该说一般。

    “姑娘,你也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敢欺负你!因为你没有名分,说你是主子吧!可是您连个名分都没有,这王府里可不都是些拜高踩低的主儿,怎么会听您的呢?”秋茗很不情愿的,也弯腰打上来一桶水,就要拎着往回走的时候,却没见着阿元,不由得楞了一下,回头就看见阿元像是魔障了一般,竟然把手里的水桶举起来,直接从上而下的浇了下去。

    “姑娘,您这是做什么?病了可怎么好?”秋茗转身就要过去帮阿元,被阿元伸手当住了。

    “别过来!”阿元伸手阻挡着秋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把水到在身上,就算不被人疼惜,但是病了会不会就放过他了?

    “姑娘,这样会生病的!”秋茗很着急,柳儿姑娘吩咐过,要好好照顾这个姑娘,可是锦儿姑娘这般,她要怎么给柳儿姑娘一个交代?

    “别怕!就是生了病,也不会与你有关的,咱们回吧!”秋茗过来拉紧了阿元的手,就要带她回去。

    “我还想洗

    洗,这水很清凉,用着舒服呢。”阿元竟然笑了,这一桶水到在身上,就是要提醒着她,不过是一介草芥,该懂些规矩了。就是秋茗说的,她没有名分,什么都没有,就是每月丫头们都有的份例,她都没有。若是有一天被赶出府去,只怕是连活路都没有了。

    “姑娘,您这是。”秋茗就看不明白了,这位姑娘,怎么就突然变了呢?

    “秋茗,我没事!就是想要洗洗干净!”阿元的脸上泪水悄然滑落,合着那清凉的井水,泪水还有些温度。

    “姑娘,夜里凉,咱们还是回去吧!秋茗这就去小厨房,给您烧些热水来!不用别人,就秋茗伺候着您就好!”秋茗是真的害怕了,这要是阿元出了什么事,只怕这阖府上下,有那个会饶了她?

    “秋茗,这井水才是最干净的,就用这干净的水,洗去我身上的污秽,不好么?”阿元扬起了笑容,朦胧的月色里,是那么的纯净娇媚,就是秋茗都看呆了去了。

    “秋茗,你可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人心啊!人心多贪嗔,人心永远都不会满足的啊!”阿元看了看身上,被撕裂的衣裙上,更加的污秽不堪。

    “姑娘,秋茗知道您伤心难过,可是您也的活着啊!”秋茗嗫嚅着,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活着?秋茗,你可知道,为了活着,我受了多少苦了?可是有用么?还不是被人当做了玩物,当做了礼物?”阿元像是在笑,可是那笑容更像是在哭。

    “在拓博王宫,一个舞姬随时都得准备着,被某个达官显贵看中,被沦为他们手里的玩意,最后人老珠黄了,就沦为了乞丐,或者更加凄惨的。”阿元不是在吓唬秋茗,如他们这样的丫头,还有出头的一日,可是舞姬,什么都没有,就连命都不是自己的。

    “姑娘,你别哭啊!其实秋茗也是很苦很苦的。自幼就被卖给了人贩子,从小就被卖来卖去的,就连自己的家在哪都不知道了。”秋茗看着阿元,只当是她想家了,想亲人了,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也就不期然的落下泪了。

    “苦命的人,都是一样的。秋茗。”阿元还要用水浇自己,被秋茗跪倒在了脚下,生生的拉住了手。

    “姑娘,不能再这样了,会生病的!”秋茗拉着阿元的手,仰起头用清澈的眸子看着阿元

    。

    “你有一双很会说话的眼睛,很清澈,也很漂亮,你知道么?”阿元扔下了手里的水桶,双手捧住了秋茗的脸,就那么看着,脑海里却不期然的划过了什么,却是快的抓不住,她恨恨的甩了甩头,继而脑海里,满是那双闪亮如星般的眼眸,牵动起了她心里的某一处,泛起了苦涩。

    “秋茗,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阿元的手冰冷冷的,似乎也感染了秋茗,竟有些颤抖了。

    “姑娘,你好好的,秋茗才会觉得安稳!若是姑娘有事,您觉得会有人饶过我们么?”秋茗抓住了阿元冰凉的手,慢慢的起身,拉着她往回走。

    “秋茗,我忘记了!每个人都不会是,只为了自己而活着。秋茗,看模样,我也只是虚长你几岁,日后就叫我阿元吧!姑娘,那是有钱人家的姑娘,我什么都不是。”阿元顺从的跟着秋茗往回走,不在挣扎,因为这个丫头似乎很挂心她,不论出于什么心情,多是为了她好吧。

    “姑。不,阿元!你很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了,难怪王爷会放不下,舍不得!前几日,九皇子和奇楚王爷都来要过你,可是王爷不答应!”秋茗不

    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残忍,但是她知道那是事实。王爷不但没有答应,还放话要她终生留在王府,可是却没有给她名分。

    “秋茗,我们回去吧!”阿元很清楚,这就是要她终老王府了,她永远永远都只是那个女子的影子,至于日后,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至于能走到哪里,只有老天才知道了。

    不出所料,阿元天快亮的时候,发起烧来了,她很不安稳的在床上翻滚着,很难过,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发泄,内心的烧灼。

    “师傅,师傅,阿元很冷!那个冰窖里有什么,师傅?你在哪里?为什么要离开阿元?师傅!”阿元不停不停的寻找着师傅的踪迹,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只看得到白茫茫的冰天雪地,那是拓博族大漠上的冰雪,很冷很冷。

    “怎么会这样?”萧珞来了,看着裹了几条棉被,依然喊冷的女子,看见她无助的张开手,寻找师傅时的迷茫,萧珞就好似看见了似锦,听闻师傅出事时的模样,与这般无二差别,心里顿时疑惑了起来。

    只是那女子接近昏迷,就是请来的郎中对她的病情也无可奈何,直言此女若是高烧不退,极有可能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