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似锦,本妃已经五月的身孕,只是想要歇一歇,你就叫人,不管不顾的把本妃抓了来,你还是人么?你就不是女人,不会生孩子么?”苏如月咬牙切齿的怒诉着似锦的无良,却不知道,似锦还就怕她不说了,不由得抿起了嘴,看向了路全福。还真是一孕傻三年,苏如月自从有了身孕,就是遮不住的傻白甜,完全没有了往日的聪慧灵透。好似自从她要嫁给萧祁开始,就变得没有了耐性了吧?
“你是老奴让人架来的,与珞王妃无关!老奴不会有孩子,也不怕你诅咒。”路全福冷冷的看了一眼苏氏父女,苏大学士已经扶着女儿站起来了,却是看着路全福,一脸的不信。
“祁王妃仗着自己有孕,挡着路不让软轿过去,非要珞王妃给她让轿子,老奴怕耽误了皇上的事,也担心这么闹着,成了笑话,就把她架过来了,有什么事,老奴自当承担,与珞王妃无干。”路全福躬身给萧义施礼,却是再不理会苏氏父女了。事,是他做的,他才不会怕他们要对付他了。世人都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对付他,岂不就是要对付皇上了?那就看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苏大学士,看来是朕顾虑太多了,纵容
的你们,连朕都敢质疑了。”萧义冷然的看了眼苏氏父女,转身带着似锦进了御书房,连头都不曾回一下,惹的苏大学士也嫌弃的放开了女儿,转头要走。
“爹爹,祁王出了京城了,那个人已经出现,就在郊区的别院里。”苏如月手扶着肚子,追了几步父亲,压低了声音说着,还回头看了看御书房门口,幸而除了几个小公公,别人都已经随着萧义和似锦,进到屋里去了。
“知道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不要在胡闹了,近日也不要再进宫了,免得真惹了圣怒,苏家可是不会保你的。”苏大学士的眼眸冰冷的,看了一眼苏如月,那还有半点父慈女孝的模样了。
“知道了。”苏如月有些委屈的低垂下了头,从一开始就是知道,自己就是苏家的工具,利用她来引诱皇子,再利用皇子来达到他们的目的。苏家,哪有半点亲情,就是兄弟姊妹,大多都是利益关系,若是没有利益,也就不会有任何关系!她都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她的娘还从未关心过呢,就是云妃,也不过是利用她,想要争取见到皇上的机会,不过看样子,皇上这一次是铁了心了,没有机会可言了。
苏如月冷笑着,慢慢的沿着宫路往宫
门走去,心里一片寒凉。亲人不亲,就是夫君,对这个孩子也是亲近不起来,他的心里装的都是别的女人,只是那个女人心里从来没有他。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她看了,也就是这样,谁让她那会子心急,生硬的把自己和那人套在了一起,却落得如今,无依无靠的结局。
苏如月很是羡慕似锦,她怎么就那么走运的,会有那么多的人疼宠呢?就是皇上,她刚刚也是看的很清楚,眼里都是抹不开的疼爱宠溺,为什么她就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曾那般疼宠过她。出门,她是风光无限的苏大学士府的嫡小姐,可是有谁知道,自幼就被教导,要成为人上人的痛苦?她那里有自己的生活,所有的生活,不过是父亲的意愿罢了。
“长姐?怎么才出来?”候在宫门口的马车,一掀帘子,下来的是庶子苏倾。那张脸妖娆的不像个男儿,却又有几分痞痞的样子。
“让你久等了,出了些事!”苏如月是真的不想多说话了,只是看着苏倾俊俏的脸,叹了口气。在苏家,唯一对她有情有义的,就只有这个庶子了,他只比她小了几个月,却是从小和她最好,每每她受了委屈,都是他来陪着,安慰着。
“
我看见年似锦进去了,怎么,她惹你生气了?”苏倾的眼里只有苏如月,所以对她的哀伤,很是在意。
“你不要管!倾儿,年家是你惹不起的,就不要招惹!保护好自己就好,只要有你在,姐姐日后还的靠着你呢。”苏如月脸色暗淡的,看着苏倾那张妖娆的脸,身上的花花衣衫,还有浓烈的脂粉味,让她锁紧了眉头。
马车在苏如月坐稳之后,就在苏倾的招呼下,摇摇晃晃的走了,他们却没有看到身后,宫门口闪过的一个身影,却是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神色莫名的风悦。
似锦跟着萧义走进了御书房,就看见还站在那里的几个臣子,见着似锦,也都恭谨的施礼,告辞。
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啊,明明听得很清楚外面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出面的,她还只当是殿内没有别人了。
“父皇是在议事么?是不是似锦打扰到您了?”似锦看着那几个臣子的背影,莫名的嘟了嘟嘴,这是来告状的吧?她就那么招人惦记么?不就是她见了祁王一面么?又没怎么样,就这么说三道四的,是不是见着父亲出兵了,自己就好欺负了?想要整到年家,是不是年家倒了,他们就可以去和胡人征战去了?似锦有些愤懑
,都是些什么人啊!说闲话有他们,办正经事的时候,就一个一个的都躲了?
“父皇,儿臣觉得,您的臣子是不是都是闲的啊?要不要让他们去边关,也去打打战,历练历练了?不然怎么什么话到了他们嘴里,就那么不好听了?”似锦就是故意的,很大声的说着,还斜眼看了看,那几个走到门口了的臣子,坐享其成?那就等着。
“珞王妃是不是觉得微臣等,直言进谏,是在诋毁朝纲了?”似锦以为不会有人接话,没曾想还是有人接话了,而且还是一个瘦弱的臣子,看着他其貌不扬,说话却是很有底气,似锦没见过,也就没有任何情绪的看着他。
“微臣都尉侍郎孙兴,见过珞王妃。微臣说话但又不周,还望王妃见谅。”孙兴倒也不惧,恭谨的回身见礼。
“直言进谏?看来孙侍郎,是觉得似锦的家事,也值得拿到朝堂上议论议论了。”似锦咧开了唇,轻轻地笑了。
“微臣不敢。”孙兴倒也本分,低垂着眉眼,不看似锦。
“孙侍郎看来是有意与似锦讲理咯?”似锦玩笑着看着孙兴,眼眸里满是审视。这种人,要么就是真的实诚,要么就是想要借着她来搏出头,那就给他个机会,又能怎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