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叶隐有些怔愣,没有做梦。
这时,从外面进来了一个身形与样貌与叶隐一模一样的人来,一进门便毕恭毕敬地给他行礼。
“主子,刚收到消息,西北匪患横行,已经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朝廷出兵了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他们囤了不少粮草,我估计明年开春之后,恐怕会南下。”
“他们想做什么?造反?”
“听说领头的是个什么神火教教主,叫慕容炎,探查消息的人说,慕容炎身边聚集了不少人,不仅有谋士,还有像样的武将。”
扮成叶隐的暗九看了主子一眼,继续道。
“姓慕容,那就是前朝旧主。”
“朝廷都不管,咱管他干啥?”
暗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独自在那里嘀咕着,被叶隐盯了一眼,立刻闭嘴不言。
不过,叶隐也确实没打算管,他独占西南一方,兵强马壮,民生安定,朝廷这些年只有忌惮他的份儿,不过也可能没把他放在眼里,毕竟他虽然强大,但他已经二十五岁了,没有成亲也没有子嗣,光这一点,就足够朝廷的人不放在心上了。
西北匪患相信不久便成叛军之势,朝里那些个只懂纸上谈兵的莽夫,出兵几次了还认不清自己的斤两,看来这些年富贵安逸让他们的骨头都散了!
“派人密切注意西北的情况,咱们是不管,但也不能完全不关注。”
横了一眼暗影,又交代了两句。
暗影委屈地撇撇嘴,哎,他又没说话,主子干嘛这么凶他!
“主子,眼下您已经恢复正常,属于也不必再乔装了吧?”
暗九小心翼翼地问,哎呀,天天装成主子可累死他了!
“嗯,收拾收拾,回去吧!”
“哎!我去洗把脸。”
暗九高兴地答应一声,总算可以洗去这张主子的脸了,这易容打扮一天两天还行,长期这样哪受得了,搞得他皮肤都差了不少,眼下总算可以给脸透透气了!
再出现的时候,暗九已经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衣服也换了,整个人透着一种轻松自在。
“装成本王就那么累吗?”
叶隐看着他的模样,真想翻他一个白眼,可是他顾及自己的形象,还是没翻成。
累啊,天天累成狗啊!可这话暗九哪敢说,只能违心摆手。
“不不不,哪有的事?”
“那……你继续装?”
暗九顿时苦了脸,“主子,您饶了我吧!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主子这是咋了,总感觉醒来后这脾气变了很多,以前是叶沉默,现在变成叶怼怼了!还一副随时随地发脾气的模样!难道是暗影伺候不周,主子拿他撒气,自己是被顺带了?
暗九看向暗影,后者也是一副便秘的神色,还冲他摇了摇头。
情况不对,等有空了非得问问暗影不可!
对了,还有一个情况,唔,还是等快到了家里再说吧,这会儿说万一主子发脾气不回去了,自己可不还得受罪吗!
打定了主意,暗九闭紧了嘴巴。
叶隐一看便知道他有事隐瞒不报,暗九的性子他还不了解,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否则他哪里憋得住。
悄悄回了家,叶隐故意等着暗九汇报,料想他应该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结果如他所料,片刻功夫,他就磨磨蹭蹭地凑到了自己面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叶隐不耐烦地说。
“主子,您这次回来变了,变得脾气暴躁,不疼爱属下了!”
“是出了什么事让您变化这么大?难道是暗影没伺候好您?”
暗九委屈巴巴的,眼里还隐隐带着水光。
“你说不说?”
“说……说还不成嘛!也没啥大事,就是……”暗九一边觊着他的神色,一边不动声色地退到了门边,“那个宇文飞飞又来了,她说非您不嫁,死皮赖脸地住进了春山院。”
“暗!九!”
暗九说完就跑了,活像被鬼追。
叶隐拿起手中的茶杯就丢了出去,没砸着暗九,却听到门外一声女子的惊呼!
茶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传来,同时有下人的声音叫起来。
“哎哟!这是谁这么缺德呀!丢茶杯出来,想要砸死人哪!”
“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谁扔的?”
宇文飞飞的大嗓门震得嗡嗡响。
叶隐头都大了,这个女金刚,真是死缠烂打的,没完没了,心里想着,脚下可没停顿,迅速从后堂溜了!
暗处的暗影捂着嘴偷笑。
他家主子也真是憋气,普通的女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自家主子,这个宇文飞飞偏是个另类,长得五大三粗不说,嗓门还特大,主子私下给人家起了个外号“女金刚”。
“你笑啥?”
暗九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他身旁。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主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脾气见长了?”
暗影悄悄跟他咬了一会儿耳朵,只见暗九的眼睛越瞪越大。
天哪!主子这是走了桃花运了呀!
正说着,便听宇文飞飞的大嗓门。
“刚才是谁丢的茶杯?”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这女金刚好吓人啊!这么凶!
“你说!”
宇文飞飞一指旁边那个穿草绿色衣裙的丫鬟。
那丫鬟飞赶紧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说话更是吞吞吐吐的,主子已经走了,这公主会不会不信啊,万一不信,拿她开刀怎么办?
“公……公主……刚才是主……主子爷丢的。”
宇文飞飞眼睛转了转,并不柔美的显得五官有些矫揉造作。
“隐哥哥?他回来了?”
丫鬟点头如捣蒜,见她有些信了,说话也流利了许多,“是是是,刚才与暗九大人在聊天,丢茶杯也是丢暗九大人的!”
怪不得,方才门口人影一闪,她还以为是看花眼了。
“哼!他又躲着我!”
“隐哥哥,隐哥哥……”
说着,宇文飞飞就想冲进去找人,身旁的嬷嬷一把拉住了她。
“公主,咱先去处理头上的伤,好不好?”
想想也是,脑袋上有点痛,还是先去擦些药吧!万一隐哥哥看到她这么丑也不好。
“好吧!”
听到她终于走了,叶隐才从后堂屏风里缓缓转出来。
莫名其妙又想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女子,那股子莫名的牵扯感,总令他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