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这次是真的有些后怕,同时对马努有着深深的愧疚,明明是她和沈美玲的恩怨,却没想到把无辜的马努牵扯进来了。
虽然因此避免了店铺被烧的局面,但下一次呢?
她不敢抱有这种侥幸心理,所以在发现马努可能居无定所,就总有一种责任感,一定要把这孩子妥当安置了,才能心里好受一点。
可安置在哪里,却是个问题。
军区大院肯定不行,而刘睿明那边已经够麻烦人家的了,怎么还能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再去麻烦,接着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之前自己买的院子,就脱口而出。
而闻彻对于乔晚说的话如今都是盲听盲信。
既然乔晚说了那个新院子能住人,那肯定就是能住人的,他只需要帮着乔晚劝人就行了。
还是旁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徐静,弱弱的举手发问:“那院子,有炉子吗?”
原本还在想着怎么劝人的乔晚:“……”
帮着劝人的闻彻看向乔晚,跟着:“……”
原本已经在迟疑的马努见状,忙表示:“没事,没事,我火气大,不需要炉子!”
徐静弱弱的看了眼他,又去看乔晚:“那,有铺盖吗?”
床这个事没问题,因为那有好几间房都是打的土炕,甚至,炉子也没问题,土炕一烧,绝对暖和。
但现在的问题是,那院子自买回来后,乔晚就一直在忙,就连去看,都是徐静和几个孩子去看的。
压根没收拾过。
那土炕通不通都还是个问题。
更别说久不住人,那房屋积了厚厚的一层灰要打扫吧?要通风吧?要……
总之不是一句话,就能在大冬天的住进去的地方。
乔晚难得的被问住了。
闻彻哑然半响后就是失笑,看到乔晚一脸迥然的样子,没忍住,在她头顶呼噜一把。
“没事,先在招待所住几个晚上,等那边收拾出来了再去住。”
马努更过意不去了,“姐,姐夫,小小姐,你们别为了我为难了,我在市场里真的有住的。”
乔晚首先是不信。
闻彻却按住她,温和的看着马努:“好,那你带我们去看看,看过了,你姐就能放心了。”
马努瞬间哑然。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显然他所说的那个住的地方,要么不成样子,要么不存在。
徐静震惊:“这么冷的天,你一直都在哪睡?”
马努赫然,低头,“没、没有,之前一直都在市场里住的。”
只不过是市场的仓库里,破席子一铺,破被子一盖,也算是遮风挡雨。他也没说谎,年轻人火气大,倒也没生过病,只不过……自从他帮了周期一家后,就连那么个安身之地都被剥夺了。
这两天一直都是在旧牛棚里窝着,就是以前下放人的那种牛棚,虽然也有漏风,但也比幕天席地的强。
他还准备这两天勤快点,把那牛棚收拾一番,也觉得是个好住处呢。
只是没想到……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姐”,却看出了他的窘迫,也把他的窘迫放到了心上,真心实意的为他打算。
今天第二次,马努的眼睛红了。
徐静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
乔晚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之前是住在市场里,那之后呢?他又住在哪?
几乎都不用多问的。
闻彻拍了拍马努的肩,“叫一声姐夫也不是白叫的,既然叫了,那就真心实意的认了亲。”
马努怔怔的抬头,看着闻彻。
徐静此时笑了开来,道:“还有我呢,你叫我小小姐,我觉得这个称呼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到底不成样子,以后叫我三姐吧,我是老三,你面前这个是老二,还有一个老大呢,等这两天她有时间了带你认一认。”
乔晚无语的看着徐静:“我什么时候成老二了?”
徐静:“那不然呢?静宣姐是不是比你大?你不当老二,难不成还让静宣姐当老二?”
乔晚:“……那是不成的。”
徐静笑嘻嘻:“那肯定是不成的,不然让干妈知道了,第一个不饶你。”
乔晚失笑。
闻彻也笑:“你们这三姐妹,现在又有了一小弟,不过我是二姐夫,属于家属,也不错。”
徐静:“那是,咱们都是一家人。”
说着,拍马努的肩,“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一大家子人可多呢,家里还有三个皮猴儿,一个小仙女儿,回头都给你介绍认识认识。”
说着说着,她先打起了哈欠。
“不过今天太晚了,咱们还是早点歇着吧。”
说着对闻彻说:“大哥,你就别管了,我们这两天住招待所呢,我带小弟过去。”
乔晚就问:“还没问你,大晚上不睡觉,怎么会路过?”
徐静挠头:“才从外面忙回来,正准备回去睡觉呢,突然就听到小弟的一声吼,吓得我一哆嗦。”
马努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也被吓到了,没想到有人敢那么大胆。”
“嗯呢,当时见情况不对,我就让另一个人去报警了,我赶紧跑回去叫你们,”说着,还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想到我这张脸还能用,进去的时候没人拦着。”
不然乔晚怕是得第二天早上了才能知道。
说完了,徐静还摇了摇头,“你说这沈美玲是怎么想的?竟然恶毒的要来烧店铺?”
马努也是握拳恨恨道:“太可恶了。”
乔晚:“她之前来我家不干人事,被我怼了几句。”
倒是没想到这人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唉,早知道这样……
她还是不会留情,甚至还会怼的更狠。
甚至刚才人多,不然她真想让对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徐静说:“本来那人就有问题,正常人谁会被怼了几句后就放火烧人店的?”
“就是!”
“好了!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闻彻做了结语,拍了拍马努,“你就跟你三姐姐先去吧,等这两天把那边收拾一下,你在住进去。”
有人这么为自己着想,马努也不是不知好歹的,当即不在强撑着,红着脸跟着徐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