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转身进屋。
一进屋,就看到乔国海和马大花变了脸。
哦!
忘了!
以前原身在这个家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种冷漠厌恶的态度。
刚才好脸色,那全凭的是闻彻在呢。
现在闻彻都不在了,这俩夫妻,可不就又恢复原形了吗?
可原身愿意受这个气,乔晚却不愿意。
直接也拉着个脸,开始嚷嚷:“大伯,大伯母,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干啥给我摆着个脸子?难不成你们嫌我碍眼了?那我走?”
说着脚腕一转,就要往外走。
“站住!”乔国海顿时维持不下去冷脸,急急叫了一声。
可乔晚的脚步是停下了,身子却没转过来。
马大花看了看乔国海,接着过去,抓住乔晚的胳膊,还想像以前那样在胳膊上拧一把。
可还没拧呢,突然手就被一股大力拍开,疼的她差点嚎叫起来。
只是乔晚的嚎叫比她快,满是愤怒,那嗓门似乎都能顶破房顶。
“大伯母你干嘛还掐我?我招你惹你了?我对你们这么好,为了你们,都跟闻彻闹掰了,结果你们一进门,不是给我甩脸子就是要掐要扭的,这是干啥啊?”
完全就是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
乔国海一听,怒瞪了一眼马大花。
马大花的手这会已经红了,疼的厉害,可她也不敢喊,甚至一时间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已经掐了,不然一向被掐了都闷不吭声的人怎么就突然这么大反应?
怔怔的,就听外面传来乔国红的怒吼,“吵死了!都当妈的人了,受不了就回自己家去!”
乔晚也吼回去:“回就回!”
说着,竟是真的抬脚。
马大花急了,赶紧抓住。
这次不敢掐了。
“晚妞儿,晚妞儿,你这是干啥?我,我刚才就不是故意的,稍微用了点力,不是故意的。”
乔晚脚步停下,眼眶红红,“真的?”
马大花见状,急忙点头:“真的真的,大伯母就这么粗手笨脚的,你,你还能跟大伯母计较不成?”
乔晚吸了吸鼻子,抬手竟是抓住马大花的胳膊,用力到胳膊的肉都掐出一个坑了,可脸上的表情却很诚挚:“我当然知道大伯母了,我也不会跟大伯母计较,只是大伯母你下次不要那么用力了,真的很疼,我现在已经嫁人了,身上在青青紫紫的,闻彻看到该不高兴了,”说着还叹气,“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要想贴补娘家更多,我就得哄着点闻彻,不能让他真对我失望,你说对吧?大伯母!啊,大伯母,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难看?”
马大花的脸已经憋红了,疼的!
可乔晚跟她说掏心窝子的话,这个时候,她又不知道该不该打断。
就这么被乔晚掐着手臂长篇大论的说完,直到这会,才终于发出一声闷哼。
“没、没事,你,你的手劲儿,也挺大哈!”
说着,干笑两声算是圆场。
乔国海却又瞪了她一眼:多大的人了,还压不住事。
乔晚顿时“呀”了一声,不好意思的松手,说:“大伯母真对不住,以前干活干多了,后来去了部队,闻彻领导还夸我力气大是好事呢。”
马大花干笑:“是、是是是好事。”
乔国海听不下去了,磕了磕烟杆,“行了,再弄点吃的。”
本来大过年的,想着今天没人再来拜年,两口子偷偷的吃点好吃的。
谁知道一口没吃,乔晚一家子却来了,他们本来是把吃的藏起来了,后面不得不拿出来。
结果,最后全被乔晚给兜走了,以至于到现在了,还没吃上饭呢。
马大花又想起那一桌子饭菜了,实在忍不住,又瞪了眼乔晚。
乔晚看见了,故作惊讶的问:“大伯母,你瞪我干啥?”
说着一顿,抬头看乔国海,“大伯,大伯母该不会还在怪我把吃的拿走吧?可,可我要不拿,那父子几个要真把我撇下咋办?我,我还是挺喜欢他们家的,住的房子大,吃的又好,穿的又好,闻彻又把工资都给我……我真舍不得才……”
乔国海不耐烦的说:“怪啥怪?你做的很对,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弄吃的去啊!”
说着,面色稍微温和的看乔晚,“你这嫁了人第一次回来,该是吃顿好的……”
马大花顿时叫着打断:“吃啥好的?好的都被拿走了,”说完意识到不对,急忙又说,“我,我也不是怪你,只是,这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就过年,才舍得买那么点肉啊鱼啊的,现在是真没了!”
乔晚大度的说:“没事,大伯母,等过完年回去了,又能有钱了,到时候我多打回来点,平时我们花销也小,他们父子四个也吃不了多少,我就留一百,剩下九百都给你寄回来。”
马大花一听,当即笑逐颜开,“唉唉唉,那,那大伯母就给你存着,等你要用的时候在给你!”
乔晚顿时又握住马大花的手臂,非常用力的感激:“我就知道大伯母对我最好了,他们还说大伯母你的坏话,你放心,以后他们谁说你坏话,我就跟谁没完。”
“嘶!”
话好听是好听,就是这胳膊,是真疼啊!
乔晚像是没看到马大花疼的扭曲的脸,松开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我这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赶了一路,累死了,我去休息休息,大伯母,你做好饭了叫我哈!”
说着,直接进屋。
马大花顿时急了,刚要伸手拦,却被乔国海打断。
“行了,我也进去躺一会。”
说完,人也进了他们那屋。
马大花看看左边,看看右边,恨得咬牙。
小贱蹄子!
当自己是公主娘娘啊!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
想吃饭不会自己做啊?
可咬牙瞪了帘子半天,最后还是任劳任怨的去做了。
算了!
现在这小贱人命好,还指望着她能多多的往家弄钱呢。
等着吧!
等以后闻彻真不要她,看她到时候怎么折磨她!
乔晚进了屋,却是站在门口,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此时,才微微勾唇,露出一抹讥诮:这还只是刚开始呢,咱们,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