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明猛然惊醒般，看看刘珏，目光落在刘富贵身上，竟然有一种有气无力，“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
刘富贵低着头不吭声。
牛爱明当即面目狰狞的怒喝：“什么真的假的？他们有证据吗？你个老不死的东西，你现在真是老糊涂了吗？”
结果话刚落，眼角余光就瞥见什么东西飞速靠近，下一秒，人就被踹飞出去。
还没等看清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身上一重，再看，乔晚已经骑在她的身上，对着她的胸和肚子，两手握拳交替着狠捣。
“啊啊啊啊啊！”
牛爱明发出疯狂的惨叫。
可这一次，没人救她。
她的丈夫和儿子已经被乔晚的疯劲儿吓呆了。
打到最后，口吐鲜血了，眼看着要把人打死了，闻彻上前来，抓住乔晚后退。
乔晚甩了几下没甩开，才一抹乱了的头发，指着牛爱明阴沉说道，“来，起来，起来再给我嚣张一个我看看！”
牛爱明已经如一滩烂泥，微弱呻吟。
刘富贵终于敢动了，一边指着乔晚，一边靠近牛爱明，色厉内荏，“你、你怎么敢，怎么敢动手的？你就不怕，不怕被抓吗？”
乔晚冷笑一声，“抓？你儿子杀人犯都不怕，我怕什么？”
刘富贵原本要扶牛爱明的手一顿，接着眼神躲闪，还真就是一声不吭了。
牛爱明痛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疼，可看到刘富贵这幅窝囊样，硬是挣扎着爬起，指着乔晚低吼：“你、给我、等着……我、我这就去、去派出所……你打我，别想、别想就这么算了！”
乔晚挣开闻彻并不牢固的桎梏，嗤笑一声，“行啊，去啊！咱们正好去问问，当年到底是什么情况。”
牛爱明瞬间一僵。
当年事出紧急，又是下放的劳改犯，死了也就死了，所以她用来遮掩的手段并不高明，如果真的去调查，绝对会调查出来的。
可她还是强撑着，一边被刘富贵扶起来，一边冷笑：“好、好啊！去查啊！我身上的伤，是现成的，等查清楚了，你也进派出所了！”
刚说完，就听刘珏一声惊惧低吼：“妈！”
显然，他怕乔晚真的让派出所的人查。
牛爱明真的是对自己这对草包父子感到无力，强撑着扭头低吼：“你怕什么？有本事就让她查去，你老娘我这一身的伤都是证据，谁会信她这个随意出手殴打人的罪犯说话？”
乔晚却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慢悠悠的说：“伤？哪来的伤？”
牛爱明一顿，接着抬头，荒唐的看着乔晚，“你说哪来的伤？你打我的这一身伤，你想不承认？”说着，撩起自己的衣服，也不顾在场人多，直接就指着自己的肚子，“这么重的伤，你觉得你能抵赖的了吗？”
结果，却听一阵抽气声。
牛爱明以为是被她肚子上的那些淤青吓到，冷笑一声。
冬天穿得厚，她没低头。
直到刘富贵一声惊呼：“为什么没伤？”
原本要放下衣服的牛爱明手就那么僵住，“你说什么？”反应过来，豁然低头，艰难的从臃肿的冬衣下看到自己干瘪的肚子上，只有厚厚许久没洗澡而产生的污垢，哪来的伤。
“不可能！”
牛爱明不敢置信的伸手去抚摸。
疼痛还在，可的确没有一丁点伤口。
她强撑着说：“这、这种伤一时半会显不出来，得等一段时间才会出现淤青的！她刚才打的那么狠，我都吐血了，大家都看到了……”
话没说完，就听到乔晚鼓掌，“果然不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牛主任，这得是打了多少人，才能有这么丰富的经验啊！”
牛爱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而周围人也想起来牛爱明之前的身份。
能成为当时的主任，那都是让人深恶痛绝的。
有人突然就说：“打人？谁打谁？我怎么没看见？”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是啊，我也没看见啊，你们谁看见了吗？”
“啊？那个……啊啊，对，刚才没人打人，我就听到这男娃说他父母被刘珏害死了，太惨了，孩子，一定要去报警，我给你作证，他们绝对有问题！”
“没错，草菅人命，太可恶了。”
“能在当时下放的，那都是国家人才，蒙受冤屈的，甚至还有有功之臣。”
刘珏越听越慌，惶恐的再次躲到牛爱明身后。
牛爱明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伤有没有了，护住刘珏，怒瞪那些说话的人。
“当时情况就是那么个情况，有多少人被折磨死了？说不定他们就是承受不住折磨，所以自杀了呢？仅凭这么一个小畜生的话，你们就想污蔑我儿子？没门！”
“呵！有没有污蔑，到了警察局再说。”
“对，没错！抓去警察局！”
“这两个也不是好东西，当时不知道都做了什么恶，他们绝对经不住查的，把他们也抓去！”
“没错！一家三口都不是好东西，全都抓去派出所！”
牛爱明瞬间慌了，她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想要抓他儿子，甚至还想抓他们。
当时……能混到主任，她的手脚怎么可能干净？
经不住查的，绝对经不住查的！
她之所以没在最开始就被抓，是因为她舍弃了全部身家，保全了自己，如果一旦被抓，一旦被抓……
眼看着这群人已经围了过来，牛爱明慌了。
比她更慌的还有刘富贵和刘珏。
这俩父子，在关键时候，完全靠不住。
人群已经形成包围圈向他们压过来，他们完全逃不出去了。
牛爱明豁然抬头，看着冷眼旁观的刘睿明，怒吼：“刘睿明，刘婉明，我爹是为了你们死的，刘婉明，我爹爱了你一辈子，临死也惦记着你，你们不能不管我！！”
乔晚一顿，闭上眼睛。
怎么……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
却听刘婉明疲惫的声音响起，“管你？我们管的还不够吗？从小把你养大，儿子都给了你，命也差点给了你，你拿我们换的前程，现在还要我们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