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家规不纳妾,除非四十岁上仍无子嗣。因此,家中成员简单。但虽无勾心斗角,但也有本难念的经。
杨大学士杨任荣,长子杨靖祥妻刘氏,育有三子。次子杨靖良妻韩氏育有一子二女。
长房杨靖祥的长子杨松柏与次子杨松举已婚,独差三子杨松宣十五岁正在议亲。
次子杨靖良的长子杨松佑已婚。韩氏正急于为两个女儿,十五岁的杨欣和十三岁的杨婉谋划着亲事。
正是因着这亲事之故,谢氏与韩氏的意见分歧较大。
当年,长子杨靖祥娶妻之时,小女儿杨瑾瑜刚刚十岁。长媳刘氏虽出自普通官宦之家,但是断文识字,才情适宜,脾性善良,性格温柔。进门后,更是深得小女儿的喜欢,经常腻在一处。
谢氏带着杨氏离家之时,长孙杨松柏已有两岁。那时,谢氏是想借归宗探亲之际,为次子杨靖良和杨瑾瑜一双儿女商议亲事的。
经谢氏宗族的建议,谢氏为杨靖良订下了世家出身的韩氏。其实当时为杨瑾瑜也是订下亲事的,只是谢氏还想再过问一下杨任荣的意思,便只做了口头的约定。没成想归途中遇袭,一别便是十年。
至此后,谢氏再也不想与世家结亲。刘氏始终与谢氏一条心,但二媳妇韩氏却极不赞成。
嫡长孙杨松柏娶的官宦之女孙氏。次子杨松举,更是由谢氏做主娶了娄氏。而韩氏的长子杨松佑,是在两方各退一步情况下,勉强娶了李家之女李氏。
韩氏极力的想将两个女儿嫁入世家,但谢氏却坚决不同意,以致于杨欣与杨婉的亲事,一直耽搁着。
“正是由于韩氏的关系,那韩家人才敢于路上拦人,以辈份压着杨欣与杨婉二人不得不同意。”团子又解释着。
【外祖母的观点是正确的,家庭越是大,便会有越多的身不由己。两个女孩子求得不过是自己的幸福,何苦要去把那些个枷锁套在身上。韩氏怎么还想不明白呢!】紫菱也不赞成着。
团子却说,“不是宿主说的,你们人类就爱缺什么要什么,经常会忽略已经拥有的东西。那韩氏从未操过后宅的心,却又艳羡起那些世家的排场了。”
【哈哈,团子聪明了,分析的极对。】紫菱大笑着,很是中肯的表扬了团子。
“姐姐~,飞飞!”远处的清脆的童声,响亮的喊着。
紫菱便是高兴的加快了身形,一手一个孩子,抱着两个娃娃,便飞到了屋顶。
更是带着他们飞身穿梭在山间的树林之中,“哈哈,姐姐真棒,好高啊!飞高高!”夏永堂兴奋的喊着。朱小姝却是安静的搂着紫菱的脖子。
之前朱小姝一直跟在丹雨身边,若不是因为玉南的时疫,不得不把她暂交给了杨氏看护。头一次离开父母如此之久,朱小姝总会心情低落。
为此,夏永堂花了好多的心思哄着才三岁的朱小姝。时常把杨氏逗的忍俊不禁。
黄昏时分,皇帝再度设宴款待,晚膳过后,紫菱再次与团子探讨起明子的状况。
【团子,为何明子始终无法苏醒?】紫菱满腹疑问。
团子轻叹,缓缓解释,“太难为他了,谁能挺住二十年的幻境?他是心力交瘁,为了不被控制,自己坚决不想醒来的。”
原来,明子与欲望搏斗了整整二十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欲望穷尽手段编织幻梦,企图让明子沉迷其中。但明子凭借坚韧不拔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击退了欲望的侵袭。
目睹了二十年的虚妄幻象,明子对任何眼前的景象都不再信任。尤其是在“蟠桃宫”崩溃前夕,欲望为了加速自身的复苏,让整个“蟠桃宫”陷入了一片狂热之中。
为了抵御欲望力量的侵蚀,明子选择主动沉睡,宁愿永远沉睡,也不愿被欲望操控,去做违背本心之事。
团子继续道:“即使我们告诉他危险已过,他也不会相信,仍会怀疑这是欲望制造的另一个骗局。这就是他如今的处境。”
【那令人憎恶的幻境,仅仅体验两次就让我感到恶心不已。明子却坚持了二十年,这份毅力非凡人可比。那么,我们该如何唤醒他呢?】紫菱陷入了沉思。
团子思索片刻,提出建议:“首先,我们给他服用一颗健体丸,滋养好他的身体。然后,让沈谊嘉每日陪伴在他身边,千万不要去特意的说些什么过往的事,只需用心照顾着他就好。他需要时间来分辨现实与幻象,相信总有一日,他会自行醒来。”
听到消息的白智立即现身讨要药丸。紫菱有些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团子,赶紧拿药丸子出来。这白智怎会知道的这样快呢?】
既然有了对策,紫菱将此事交由白智兄弟二人处理。她默默祈祷,【明子,尽快醒来吧!】
听见紫菱心声的皇帝心中百感交集,失散二十年的亲兄弟终得重逢,此刻充满新的希望。他依依不舍地与陈贵妃告别,仅罢朝一天的休息时光,很快结束。京中消息不断,他只能尽快回京城。
秦霄鸣同样必须返京,萧家的后续事宜以及团子透露的信息,都需要他一一处理。他与白毅押解所有重要囚犯,在夜幕掩护下秘密返回京城。
秦霄鸣离开后,紫菱顿感孤寂,稍感不适。但接踵而至的事务很快让她重新投入忙碌。
“宿主,乌赫尔图每天都在哄着灵悦制作枪械和火炮,灵悦似乎有些动摇了。”团子忧虑地说。
紫菱深思良久,【这终究要看她自己的选择。前世她一心一意辅佐夏离重,却未能赢得他的真心。这一世夏离重能有所觉悟,终于识得前眼人?怕是不太可能。】
“绝对不可能,他刚还费尽心机寻找宿主,转瞬就能改变心意,放弃一切?我绝不相信。只愿灵悦能清醒过来,不要助纣为虐,制造过多的杀戮武器。一旦战争爆发,这些武器若真被造出,不知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团子忧心忡忡地表达着自己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