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氏又一次蛮横无理的无赖行为,杨氏不怒自威,仅轻轻一唤,身旁的护卫即刻响应,佩刀出鞘,发出“哐啷”一声清脆响动,空气瞬间凝固。
王氏闻声,惊惧交加,不由自主瘫坐在地,脸色煞白。
“好好想想,到底是谁绝情。我说过了,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的胡言乱语,否则你承担不起。记住了,不要来惹我!”
杨氏说完,凛然转身,未再多看一眼匍匐在地的王氏,挥手示意护卫启程离去。
王氏呆呆的,目送杨氏渐行渐远的身影,手抚胸口,试图平复那狂跳不已的心脏。良久,才缓缓起身,灰溜溜地返回老白家。
团子满是崇拜的说,“娘亲好厉害啊!对那王氏就该给她点硬的。”
一旁,明夫人与夏国公闻言,暗暗颔首赞许,【这媳妇不错,刚柔并济,智勇双全。】
团子兴奋未减,继续说道:“亲哥哥在县试中夺魁,接着在蔚知府的选拔中亦是独占鳌头,现正筹备前往凤翔府的大考呢!今年能考过就是九岁的秀才了!”
紫菱闻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亲哥就是这么棒,九岁的秀才铁定保证跑不了。其他几人也顺利通过吧,快看看凤翔府那边的状况。】
“一切顺利,他们不但都通过了,并且名次都在前十。蔚知府的店铺也已顺利开张,胡洋正在凤翔府寻铺面。”团子继续报着喜讯。
“哎呀,宿主,王家村唯一的举人,正是凤翔四品参政王逢久。景雅琪竟暗中指使他做手脚,让亲哥落榜,这可如何是好!”团子又发现了新情况。
原来,景雅琪心有不甘地返回京城前,在怀远镇留下密令,密切关注白家一举一动。
听闻白升祺科考的消息,景雅琪立即派遣黄婆子前往王参政府上,企图在府试中作梗。
她绝不允许紫菱有任何接近京城的可能。白升祺更不可以考上功名,“白升祺,要恨就恨你有个不该得罪我的好妹妹吧!”
紫菱继续问着团子,关于王参政的情况。
王逢久,年已六十五,二十岁高中秀才,曾是王家村的骄傲。三十五岁终登进士,曾任怀远镇、蔚知府的父母官。
妻子出身乡绅富户,学问浅薄,但精于算计。靠经营自己的嫁妆,支持王逢久科举。育有一子二女。长女便是嫁入娄家的王氏。得长婿扶持,王逢久才升至正四品的参政。
王参政知道自己的根基浅薄,又无靠山和门路。每一步晋升都伴随着妥协与牺牲,这些经历让他学会了在权力的夹缝中求生存。景侯府欲对付一乡野书生,孰轻孰重!
“王参政舍弃的必定是亲哥。”团子忧郁道。
紫菱不以为然的对团子道,【对付这样官员,交给大哥就好啦!笨团子,有什么好愁的,找喜鹊送信去。】
夏国公与明夫人听闻,满腹疑惑。夏国公更是腹诽,【叫得这么亲,到底哪里来的大哥。这事不知道找爷爷嘛!】
等夏国公听完白毅说明原委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历经两月有余,秦霄鸣故意选择一个,秦国公毫无防备的日子,突然回家。
听到下人的禀报,秦国公急匆匆的出门迎接。
只见远处走来的少年,身着墨色长衫,身形又高了,更加的挺拔,剑眉朗目,眼神深邃而明亮,肌肤白皙中透着健康的红晕。每一步都稳健而轻灵,举手投足间,昔日病态尽褪,唯有勃勃英气。
秦国公心中暗赞,【好一个风采卓绝的少年郎啊!】,他拉住秦霄鸣上下打量。
“鸣儿,你的毒都解了?真的都好了?”秦国公激动地询问。
秦霄鸣坦诚相告:“确实,都已痊愈。”
秦国公喜不自胜,拉着秦霄鸣坐下,欲详询究竟。
秦霄鸣却不愿多谈:“父亲,我今日归来,无意久留。只为向您报个平安,随后便移居城外别院。”
秦国公愕然:“为何?你母亲日日为你祈福,你竟连她都不愿意见上一面么?况且自得知你将安全归来,你母亲已经准备多日,留下一起吃顿饭也不行么!”
秦霄鸣淡然:“母亲到底所思所想的是何事,父亲应认真的思考一番。别院已安排妥当。今日话至此,他日再细谈。”
言毕,秦霄鸣便不顾秦国公的失落与沉思,毅然离去。
赵氏自从得了秦霄鸣的消息,消散了没几日的恨意再度凝聚。她整日的,暗中咒骂着,【怎么命就这么大呢!还不赶紧去消失,何时能过上舒坦日子!】
但她毕竟是演技派高手,表面上表现的极为高兴,谢天谢地的模样。又是准备吃食,又是打扫、布置着秦霄鸣的院子。暗中,从婢女到摆设不知又做了多少的手脚。
一切终于准备就绪,却等不来秦霄鸣。她正暗中的祈祷着,【回不来才好!】
突闻下人来报,说是已到正堂。她赶紧收拾准备,酝酿情绪。准备迎接秦霄鸣的到来,许久后才知秦霄鸣决定长居别院,已经离府。
赵氏心中一慌,【难道他察觉了什么?不可能的啊!】
此后,赵氏多次亲临别院,都被告知秦霄鸣并不在家,去了哪里下人都不知。秦国公也一连数日不回主院。赵氏困惑不已。
其实,那日秦霄鸣到别院后不久,秦国公便与一位贵客暗中登门。三人密谈了许久,那位贵客特令秦霄鸣于暗中暂住皇家别苑。
安顿下来的秦霄鸣更加的忙碌,偶得的空闲,必定的念叨着,【笨菱儿如何。】
这一日,秦霄鸣收到喜鹊送信后,【小笨蛋,这么久才来个信。到底还知道有事找大哥。】
不久后,秦霄鸣觅得时机,亲自造访了杨大学士府邸。
杨任荣对这个秦国公次子,并无太多的好感。但是毕竟是皇族,恭敬的将其请至正堂上坐。
秦霄鸣言道,自袖中取出一把折扇,“小谋偶得一宝,思量再三,唯有杨大学士可解其意。”
杨任荣不明所以的接过了折扇,打开一看,上面正写着“历年十载,遍寻亲踪。忽闻鸿雁,传得佳音。”
那字迹,既有着龙飞凤舞的洒脱不羁,又蕴藏着苍劲古朴的岁月沉淀。笔力虽显稚嫩,但字里行间里流露着霸气。
杨任荣心中一惊,立即将秦霄鸣请到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