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利面如死灰地,在郑清华的卧室里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着,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一样。
明天就是周一了啊...... 他喃喃自语道,额头上渐渐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如果他们发现这个老家伙没有去上班,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立刻暴露无遗!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到我的头上。”想到这里,夏有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愈发紧张起来。
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他深知必须赶在今晚将尸体妥善处理,并将整个房间彻底清扫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又要麻烦,郝馆长了……”
于是,夏有利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很少拨打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彩铃音乐声:
在你的心上!自由滴飞翔!灿烂的月光~永恒的徜徉!
这欢快的旋律,与此刻夏有利心里紧张害怕的情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喂!好久没联系了,夏老板,这次找我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对方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和警觉。
郝馆长,我这儿有头瘟猪需要烧掉。 夏有利压低嗓音说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生怕对方察觉到自己的慌张。
呵呵......夏老板,实不相瞒呐,我最近可真是倒霉透顶,天天遭受各种报应......所以呢,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了。
而且我年龄也不小啦,也是时候该退休好好享受一下清闲日子咯~ 郝馆长似乎有所顾虑,委婉地拒绝了夏有利的请求。
然而,夏有利并没有轻易放弃,他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说道:一千万。
仅仅三个字,却如同重锤般敲在了郝馆长的心坎儿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郝馆长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接这最后一单生意,干完这票我就金盆洗手、彻底退休!夏老板,我会在殡仪馆等着您!
挂断电话后,夏有利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头的阴霾并未散去。接下来还有一系列棘手的问题等待着他去解决。
夏有利的目光,看向了郑清华那张血迹未干的脸。
“郝馆长那老狐狸认识郑清华,要是让他看见这张脸,肯定就不敢帮我焚尸了……”
夏有利调整了一下,自己那一下紊乱的呼吸,目光逐渐坚定了起来。他转身走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夏有利又回到了卧室。
和出去时不同的是,回来时,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尖刀和几个大号黑色塑料垃圾袋。
夏有利走到钞票床前,把手中东西放了上去,然后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没办法了……只能剥掉这老东西的脸皮!”
他光溜溜的爬上了钞票床,把大塑料袋子垫在郑清华的脑袋后面。
夏有利双手握着尖刀,颤颤巍巍的向着郑清华的脸上划去。
十几分钟后。
夏有利哭着喊道:
“呜呜呜呜!怎么这么难剥啊!”
郑清华的脸皮,就像贴在墙上,已经老化了的透明胶带一样,撕一点,就断掉,撕一点,再断掉。
再加上有湿滑的血液,黏在夏有利的双手上,这让他的操作难度变得更加困难。
无奈,夏有利只有再次拿起尖刀,开始一点一点的去削脸皮。
又过了半个小时。
郑清华已经面目全非,其帅气程度和许岩前世死在地下室时的模样,有的一拼。
气喘吁吁的夏有利,剥掉了郑清华的真丝睡衣,他用睡衣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把削下来的脸皮和睡衣,都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垃圾袋。
夏有利爬下钞票床,把先前用来装钱的大行李箱,拖过来一个,放在了床边,然后他拉着郑清华双脚,把他拖到了行李箱里。
赤条条的来,又赤条条的走,丢脸的郑清华也算没有违背自己的遗愿。
他在被拖动的过程中,身上沾了很多张钞票,被他一起带进了行李箱里,不过这钱他也带不走。
是留给殡仪馆工作人员的买路钱。
夏有利面色阴沉地将那个装满了睡衣以及那脸皮碎片的黑色垃圾袋,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行李箱里。
他双腿压在行李箱,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合上了行李箱的拉链。
随后,他拿起那把还残留着浓稠、黝黑血液的锋利尖刀,步履蹒跚地走向浴室,准备洗净身上沾染的罪恶。
冰冷刺骨的水如箭般从花洒中喷射而出,无情地冲击着夏有利身躯上斑驳的血痕。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尖刀,全神贯注地用力搓揉擦拭着,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角落。先是刀刃,接着是刀身,最后甚至连刀柄处的缝隙都被仔细清理得一干二净。
完成刀具清洁后,他又开始清洗身体,从头到脚,无一遗漏。就连那些深藏在指甲缝中的血迹与皮肤碎片,也在他细致入微的洗刷下消失无踪。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娴熟且镇定自若的清洗动作,不禁让人怀疑,这样善后工作,他大概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夏有利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浴室,重新踏入卧室。他迅速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又过了一会儿,那张钞票床的一角已然空缺——几十捆厚厚的钞票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另一只行李箱内。
夏有利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即再次拨通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
喂!小龙吗?听着,立刻安排一辆大型车辆,并带上几位绝对值得信赖的兄弟,前往郑副市长位于郊区的那座别墅。
记住,务必将屋内所的东西全部搬运走,二楼主卧卫生马桶,是金的,也要敲下来带走!同时确保将这座房子里的每一滴血迹都清除得无影无踪!明白了吗?
夏有利的声音低沉而冷酷,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简短而坚定的回应:好的,夏总!
安排好一切,夏有利开始拖着沉重的箱子下楼……
这些日子,都守在郝馆长家附近的金大海等人,突然惊喜的发现,已经在家躲了一个星期的郝馆长,终于出了家门。
“老金!那地中海终于出来了!咱们这回用什么花样整他?!”
躲在路边面包车的金大海,看见郝馆长那急匆匆的模样,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看那个地中海一副赶着投胎的样子,一定是要去干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们先跟上去看看!”
郝馆长鬼头鬼脑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到路边,打了一辆的士。
郝馆长之所以不开自己的车,是因为他的车,已经被金大海他们撒了老八秘制酱料,送去洗车店,都去不了那股难以言表的臭味。
金大海等人开着破烂面包车,默默的跟在了郝馆长乘坐的的士车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