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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朴素雅的房间内,气氛凝重得如同沉甸甸的乌云压在心头,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郭母虚弱地躺在床上,那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轻轻吹走。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仿佛是被岁月的寒霜无情侵袭过。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干涸得如同久旱的土地。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紧紧笼罩着,那阴霾中满是病痛的折磨与内心的忧愁。

    她微微启唇,声音虽弱却满含忧虑,那声音如同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安儿今天回来了吗?”

    乳娘赶忙上前一步,那脚步带着恭敬与急切。她微微低头,神色中满是关切,恭敬回道:“少爷还没回来呢,夫人。”

    郭母微微皱眉,那眉间的褶皱仿佛藏着无数的心事。她又问:“他这一段时间还是经常去往书院吗?”

    乳娘略一思索后回答:“少爷这一段时间只去过几次书院,大多时候都在酒楼。对了,夫人,少爷还去了一个零食铺参加开业呢。他带回来过一些东西,老奴瞧着那些不太适合您,就做主送给了表小姐。”

    郭母听后,脸上露出不忍之色,那不忍中夹杂着对儿子的心疼。她轻轻叹息道:“安儿如此喜欢读书,老爷却想让他继承家业去经商,让他做不喜欢的事。乳娘,这都是因为我,才困住了安儿啊。”说着,两行清泪缓缓滑落,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每一颗都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自责。

    乳娘见状,连忙拿出帕子为郭母轻轻擦泪,她柔声安慰道:“我的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少爷他孝顺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您好呀。您是他的母亲,他怎么会怪您呢。少爷定是有自己的考量,说不定日后能找到一个两全之法呢。况且,夫人您的病一定要好起来才行啊。”

    郭母突然提高音量说:“怎么可能有两全的方法,老爷这么狠心,因为一个女人把我扔到这个小镇上自生自灭,这么多年曾不过问。如今又以把我休妻为由,逼迫安儿不得科考,让他去继承他的家产。

    我才不相信呢,说是让安儿继承家业,那他为什么只要安儿管理青石镇的,其他的产业不让他插手,反而重用他的几个侄儿。”郭母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绝望,那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绝望如同无尽的黑暗。

    郭母趴在乳娘的身子上,再次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来。眼神中带有怨毒,“可恨我当初没有看出老爷不是个良人。”那怨毒如同尖锐的匕首,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乳娘安慰道:“夫人,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忘了他好不好。你可要为少爷打算啊。”

    郭母撕心裂肺地说:“我怎么可能忘掉。是那个女人毁了我一切。”郭母的声音中充满了仇恨与不甘,那仇恨如同汹涌的海浪,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

    郭母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那回忆如同破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折射出曾经的美好与痛苦。

    那时,她认为郭郎只爱她一人,他们也曾有过甜蜜的时光。那时的天空是湛蓝的,阳光是温暖的,他们的爱情如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绚烂。谁知她刚生下安儿没有多久,郭郎就带回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说要纳她为妾。那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心中的甜蜜被残酷的现实击得粉碎。

    她伤心欲绝,但为了家庭的安宁,也认下了这个女子。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痛苦,仿佛在吞下一颗苦涩的果实。

    可那个女子却是个有心机的。三番五次在老爷面前上眼药,挑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她不过气不过让人打了那女子两巴掌,那女子就要死要活的。

    寒冬腊月的,竟然跳到水潭中。以此来设计诬陷于她。而母亲听闻此事,认为这个女子祸害家里不安宁,吩咐下人都不许救下她。

    谁知她身边伺候的丫鬟喊来了老爷,还在老爷面前添油加醋。老爷毫不犹豫地跳到水中救下那个女子。而她,也因为这场闹剧伤了身子。

    那个女子也因为在水中待的太久,而丧失了怀孕的能力。在老夫人去世后,那个渣男便将她留在了这里,自己则带着狐媚子去了府城。

    乳娘看到夫人陷入沉思,便退出房间,古朴素雅的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那金色的光芒却无法驱散这房间里弥漫的哀愁与凝重。那哀愁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地束缚着每一个人的心。

    郭母躺在床上,心中思绪翻涌。她想起自己曾经在这个大院里的日子,有过甜蜜,有过憧憬,却最终被现实击得粉碎。那时的她,充满了希望与梦想,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幸福下去。

    如今听说老爷又纳了一房小妾,她不禁冷笑,想必府城里的大院里的争斗想必从未停歇,而她却被扔到这个小镇上,独自承受着病痛与孤独。

    她知道自己熬不到看着他们悔过的时候了,她想要等安儿回来,她不能让府城的那个人如意。为了安儿的未来,我决定牺牲自己,郭母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时间悄然流逝,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郭母微弱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不知过了多久,郭母渐渐陷入了沉睡,她的面容依然苍白,但眉宇间却有着一抹坚毅。

    而在房间外,乳娘忧心忡忡。她深知夫人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那可能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与纷争。但她也理解夫人的一片苦心,为了少爷,夫人什么都愿意做。

    乳娘默默祈祷着,希望少爷能尽快回来,也希望一切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她守在门口,不时地向远处张望,期盼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

    郭钰安刚踏入院门,就有一个门房来说母亲请他过去一趟。郭钰安听闻匆匆忙忙的赶了过去,那脚步带着急切与担忧。看到站在门外的嬷嬷,神色有点不安,郭钰安问道:“嬷嬷,发生何事,母亲怎么了?”

    乳娘看着郭钰安,一脸沉重地说道:“少爷,夫人今天她醒来了一会,问了一些少爷你的近况,然后想起了在府城的老爷和那个女人。”

    郭钰安闻言十分担忧,听到后面非常愤怒还有一丝恨意从眼中闪过。那愤怒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恨意如同尖锐的匕首。

    他轻轻地推开房门,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摸一件易碎的宝物。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那苍白无色的脸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生命力般。他心疼地伸出手,试图抚平母亲紧锁的眉头。

    就在这时,郭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到郭钰安坐在床榻上,满脸伤心担忧地看着她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她扯了一下嘴角,艰难地勾出一丝虚弱的微笑,轻声安慰道:“安儿,娘没事。”

    郭钰安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声音颤抖地问道:“娘,你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大夫!”

    郭母拦住郭钰安说:“娘没事,娘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郭母的眼神里满是不舍,就像要把郭钰安的模样深深地刻进脑海里一样。

    郭钰安连忙说道:“儿子听着呢,娘你说。”

    郭母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摸着郭钰安的脸。郭钰安看到后,赶紧把脸凑近了一些,让母亲能够摸到自己。

    郭母轻声说道:“娘希望看到我儿考上状元。”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一幕,脸上透露出开心的笑容。她在心里想着还有府城的那对渣男贱人挫骨扬灰,可是她不能这样和安儿说,她不想他背负仇恨。

    郭钰安看着母亲,坚定地保证道:“我一定会考一个状元过来的,娘你一定要亲眼见到!”一颗颗泪珠砸在被子上,声音哽咽。那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郭母伸手擦了一下郭钰安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都是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在娘面前哭鼻子呢?”

    转而严肃地说道:“安儿,娘想在死后一个人。你爹百年之后,我也不想和他合葬。”

    仿佛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无力地说道:“娘困了,你出去吧。”那声音中充满了决绝与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