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你认识？”
见凤倾鸾认识那老妇人，皇后命侍卫松开了她。
凤倾鸾紧步上前，走到钟灵母亲的身边，拉着她一起向皇帝和皇后行礼。
“皇上，皇后娘娘恕罪，这是我一位同门的母亲，她......”
凤倾鸾看了眼钟灵的母亲，语调有些哽咽。
而后，她简短的将老妇人这几日的遭遇都告知了帝后。
听完凤倾鸾的讲述，同为母亲的皇后也不由有些唏嘘，再结合老妇人此刻的模样，颇像是因为失去儿子精神上受到打击。
老妇人没有焦距的眸眼木然的看着帝后，眸中既无敬畏也无亵渎，就像是不认识两人的身份，只是随着凤倾鸾行礼跪拜，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她的手中握着一支染血的银簪，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直到，她的视线无意中转向了正看着她的林清远，才骤然爆发出一声尖叫。
“啊——”
恍若看到了地狱而来的恶鬼，老妇人捂着头，一双眸眼中写满恐惧。
“杀，别杀我，别杀我——”
老妇人说着支离破碎的话语，眼睛却是从未自林清远身上离开。
林清远皱眉，旋即想到了昨晚的事。
刚才他见
到钟灵母亲时便觉得不安，但看到她神志不清，便料想应该不至于把昨晚刺杀她的事说出来。
可谁想，她都神志不清了，看到自己还能有那么大的反应。
保险起见，林清远觉得自己必须尽快将这老妇人弄走。
“凤倾鸾，还不赶紧带人离开，冲撞了皇上和皇后，你担待的起嘛！”
林清远语调严厉，话语中揪不出错，俨然是位大局考虑。
凤倾鸾冷笑一声，“林院长，钟灵母亲刚失了儿子，昨晚又遭遇了刺杀，难免精神状况不对，我已向皇上与皇后说明，求得了谅解。”
“林院长此番着急撵人，究竟是何用意？”
似是为了呼应凤倾鸾的话，钟灵的母亲未等林清远开口，便求救般拽着凤倾鸾的衣袖。
“他，是他，是他昨晚要杀我，他要杀我！”
钟灵母亲一边瑟缩着躲在凤倾鸾的身后，一边拿手指向林清远的方向。
这一指，帝后连同容安灵鸢便齐齐朝着林清远的方向看去。
“林院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明学院虽不属容安皇室管辖，但历年来拨款资助甚多，容安皇室在重要事情的决定上，自然是能做主。
若是玄明学院出了什么乱事
，折的也是他们容安皇室的脸。
林清远一听皇帝质问，腿肚子都开始打哆嗦，“扑通”一声直接跪了下来。
“皇上，草民冤枉，这老妇人神志不清，草民也不知她为何会如此说。”
林清远急的头上都冒汗了，急切的想要得到皇帝的信任。
“不，他说谎，昨晚就是他刺杀我，钟灵，钟灵也是被他害死的！”
原本躲在凤倾鸾身后的老妇人，突然一个跨步上前，指着林清远就开始指控。
此刻的她看起来眸眼清明，一点痴傻的模样都没有，话语极有信服力。
“你胡说八道！”
饶是林清远平日伪装的再好，此刻的面具也有些崩裂。
他气急败坏的瞪着老妇人，活像要将她给吃了一般。
老妇人被他这一吼，身子瑟缩，竟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大娘，大娘？”
凤倾鸾着急的唤着她，责备的目光看向林清远。
“林院长，我敬你是院长，本不该对你这样说话，但大娘现在神志不清，你且不论对错，你都不该这样吓她？”
凤倾鸾说完，一脸心寒模样的别过了脸，然后开始为钟灵的母亲施救。
自凤倾鸾一番指责的言语后，帝后以及容安灵鸢看他的
目光也带着谴责。
林清远有些懵，不知怎么自己就成了众矢之的。
好在，很快钟灵母亲在凤倾鸾的施针救治下转醒。
人再醒来，整个人看起来也清明了不少。
“大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凤倾鸾将人负起，钟灵母亲却有些茫然。
“我这是在哪里？”
见钟灵母亲从刚才的疯傻模样恢复正常，皇后看向凤倾鸾的目光也带了赞许。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凤倾鸾呢的医者实力。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救醒，还去了疯傻恢复正常，可见这姑娘的确医术了得。
这般想着，皇后越发觉得自己的病有治，看向凤倾鸾的目光越发柔和。
连带着，对老妇人也关切了起来。
“这位大娘，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钟灵的母亲有些怔然的看着面前亲切无比的雍容妇人，显然是没有认出她的身份。
直到凤倾鸾在她耳边小声提点，“大娘，这是皇后娘娘。”
老妇人猛地一惊，不可置信的看了皇后一眼，猛地跪地磕头，“草民有眼无珠，竟惊扰皇后娘娘圣驾——”
“无妨——”
皇后温和一笑，示意凤倾鸾将人扶起。
林清远上前
几步，准备要说什么，被皇上一个威严的眼神给禁止。
“大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凤倾鸾一边安抚钟灵母亲的情绪，一边询问她。
大抵是为了卖凤倾鸾面子，皇后看向她的眸光也带了些许关切。
钟灵母亲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林清远，旋即摇了摇头。
凤倾鸾看了林清远一眼，随后垂眸道，“大娘，没事，有什么事你直说，皇上跟皇后娘娘都在这，定能为你做主。”
“是啊，有什么冤屈说出来就行。”
皇后回应凤倾鸾的话。
挣扎了一番后，钟灵母亲点点头，“好，那我就全说，我也不想再忍了！”
话落，神情坚决的瞪向林清远，“他，林清远，他害了我的儿子，还想要杀了我！”
这一指证明显比刚才疯癫状态下的指证更有说服力。
皇帝闻言，一脸冷色看向面色发白的林清远，“林清远，你有什么话说？”
林清远矢口否认，“皇上，草民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草民冤枉！”
“冤枉，拿他为何不冤枉别人，非冤枉你？”
皇帝显然也不信，毕竟几日前，他收到了一封厚厚的匿名检举信，里面全是林清远当院长这些年犯下的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