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契约的感应,如果不是雷火龙熟悉的外形,凤倾鸾险些都要怀疑,站在她面前的这只龙,根本就不是她的灵兽了。
“雷火龙,你怎么了,脸色那么臭?”
她伸手推了雷火龙一把,雷火龙没有动。
就在凤倾鸾打算让它一个人静静时,刚背转过身没多久,一沓好似批量生产的茯苓饼就被送到了她的手上。
从前到后,连起来是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你喜欢的是长的好看的男人,我知道有人比他更好看,所以你不要再看他了,夜幽尘不是什么好人。”
看完这句话,凤倾鸾被雷火龙给逗笑了。
合着雷火龙突然间闹情绪,是因为她夸了夜幽尘好看。
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吃醋了。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雷火龙它……
凤倾鸾托着下巴想了想,然后一把从身后将雷火龙拉到了自己面前。
“雷火龙,你是不是喜欢我?”
凤倾鸾这人说话向来率直,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从不扭捏。
是以,对于她突然蹦出的这句问题,雷火龙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它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般,摇了摇头。
那种一会点头一会
摇头的动作,看的凤倾鸾都有点晕了。
最后索性直接制止了它。
“好了好了,别摇了,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但是,身为我的灵兽,你不能占有欲太强。”
凤倾鸾说这话,纯粹是因为雷火龙的反常反应,让她觉得有必要给它疏导下心理了。
自打两人契约以来,雷火龙就一直跟着她,两个人的关系也是从最初的互看不顺眼,到现在的越来越亲密。
诚然她也很爱雷火龙,将它当家人一样,但,它这种一见到她身边出现其他可能分走她注意力和宠爱的人事就爆炸的性格实在不可取。
之前在东离国的那只小黑猫不就被它欺负的可惨,虽然她后来知道那是夜幽尘的幻形,但两人相处的不好确实是事实。
若要变得强大,她以后也不可能只有雷火龙一只灵兽,她还会契约其他灵兽,乃至神兽、魔兽甚至神魔兽。
要一直这样小心眼又善妒,以后如何跟其它灵兽好好相处。
再者,凤倾鸾是真心觉得这种行为是一种性格上的缺陷,必须得纠正。
得让雷火龙学会分享,不能独占宠爱。
之后,凤倾鸾趁着考核还没开始前,对雷火
龙苦口婆心讲了这些道理。
而雷火龙全程没有反驳,只是眼见着情绪状态越来越低沉。
它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凤倾鸾嫌弃它了,甚至有可能讨厌它了。
她果然觉得它心眼小、善妒、不大方……
凤倾鸾教育它的同时,它也在进行深刻的反思。
他等了她千年,在此前,哪怕是对她的前世沧溟月,他也未有如此抓狂的情绪变化。
只要看到异性接近她,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那些人全部撵走的心情。
虽然明知这样不好,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就像是他不定时发作的烈焰寒毒,无法预期。
但烈焰寒毒他尚且能用意念控制,但,这种事,他就是用意念,用一贯沉稳的理智也无法压制。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像是病了一样,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现在,被凤倾鸾“教育”,他的情绪便越发低落了,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无奈中。
见雷火龙耷拉着脑袋,状似在思考的模样,凤倾鸾觉得该说的也都差不多了,再多说反倒适得其反。
再者,它也需要消化的时间和空间。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凤倾鸾拍了拍它的肩膀,然后将思考的空间留给了雷火龙自己。
凤倾鸾离开后,雷火龙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它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第一次拥有这种情绪,靠它自己,它觉得实在处理不了。
好在,它第一时间想到了白泽。
于是,趁着凤倾鸾的注意力不在,雷火龙离开前往了考核点百米远的一处山坡,开始以灵力召唤白泽。
白泽正在陪真正的雷火龙玩耍,冷不防接到君沉渊的召唤,当即不敢耽误的现身来到了君沉渊的面前。
“君兄,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按照君沉渊之前的交待,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出现打扰他与凤倾鸾的独处。
在这一点上,白泽也一直保持的很好,从没现身过一次打扰二人。
所以说,这次君沉渊主动召唤他,倒是让他有点惊讶。
而且,他几乎是一现身,就感受到了君沉渊身上所散发的死气沉沉的低气压。
这一看就是受了沉重打击后才会出现的颓然状态。
天底下,有什么人能让堂堂苍灵帝尊露出这般挫败的模样,不用想,肯定跟凤倾鸾有关。
“君兄,是你跟小凤凰发生什么事了吗?”
依照君沉渊的反应,应该不是普通闹别扭那么简单。
“她觉得我善妒、小心眼、不大度……”
君沉渊的语调有些闷闷,却不是对凤倾鸾的埋怨,反倒是一种对自己的检讨和不满。
一听着语调,白泽惊呆了,一张嘴张的老大,苍灵帝尊对自己不满,这可是他自鸿蒙出生到现在听到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
直到听完君沉渊叙述完整个事件的全过程,白泽心中的重压卸下,整个人没忍住,当着君沉渊的面笑的前仰后合。
“……”
君沉渊冷冷看着笑的在地上打滚的白泽,整张脸冷的跟千年捂不热的冰块似的。
为避免自己被君沉渊的眼神给冻死,白泽止住笑,正色道,“君兄,其实这事儿,你完全没有必要苦恼。”
“为何?”
君沉渊不解,自己烦恼苦闷了半晌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怎么到了白泽这里却好似不值一提一般。
白泽同情的看了君沉渊一眼,心中一叹:到底是感情经历单纯的跟白纸一样的苍灵帝尊,哪儿哪儿都透着天真的傻气。
“因为男人对心爱的女人的占有欲,本就是世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