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到夜幽尘会给出这样这样的答案,君沉渊的眸眼不由深了几分。
“那你想如何?”
夜幽尘一时间被惊到了,他还从未听君沉渊用这般类似妥协的语调跟他讲话。
倒是让他觉得新奇。
“我不想如何,不过是跟你公平竞争罢了。”
话落,便见君沉渊死死的瞪着他,那眸中的寒意恨不能将他冻成冰渣。
“君沉渊千年了你还是这么霸道,小鸾儿可不是你的所有品,任何人都有追求她的权利……”
“若细细算起来,在追求她这件事上,你当是最不配的人,毕竟千年前,辜负她的人也是你。”
“这世上,可没有那么多后悔药,也没有那么多迷途知返!”
夜幽尘缓缓说着,眼见的君沉渊周身的气息越来越沉,越来越冷凝。
直到,“砰”地一声响,他将他整个人抵到墙壁上。
“夜幽尘,我再说最后一遍,离她远点!”
那冰蓝色的瞳孔中,是夜幽尘未曾见过的暴虐与狂躁。
就像是只要他肯反驳一个字,夜幽尘就会被他挫骨扬灰。
夜幽尘笑着,伸出手将他抵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狠狠拿下。
“君沉渊,你有什么权力命令我,这不是苍灵神殿,我也不是
你惟命是从的属下!”
话落的瞬间,夜幽尘周身的气场也自倾刻间全开。
两股强大的力量就这样对峙,互不相让。
眼见着一场交战在所难免,夜幽尘却突然收敛了气息,整个人朝着窗外掠去。
带着三分轻笑的语调从窗外传来,“君沉渊,不如我们来比一比,究竟是谁先追上小鸾儿——”
这是一场两个男人之间的赛跑,非关乎尊严,却关乎真心。
两个人的争斗从出了客栈的那一刻开始,一蓝一红两道极光在天空中交织,如惊电闪现,让天空下的人们,都惊讶的看着天空中骤现的奇景。
以为是什么神灵降临的预兆,纷纷对着那两道极光消失的方向,虔诚的匍匐跪拜。
而此刻,催促着苏晟赶快赶路的凤倾鸾,俨然也不知道身后正在追赶着自己的君沉渊与夜幽尘。
眼见着距离凤倾鸾的马车越来越近,原本已占得先机上风的君沉渊,竟下意识有点不敢靠近。
鸾儿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他现在出现,还拦了她离开的路,她会不会更加讨厌自己。
也正是这一关心则乱的慌神功夫,夜幽尘使了招暗手,将君沉渊逼到了他的身后。
君沉渊被他撇下一段距离
,连忙提速追赶。
在夜幽尘的手即将触到凤倾鸾他们的马车顶时,又将他整个人给拉了回来。
眼看着就要成功的夜幽尘,骤然被阻止,不禁不悦的专项了君沉渊。
“君沉渊,你还是真是个讨厌鬼,自己招了小鸾儿的讨厌,还不让别人靠近!”
“你以为你有多讨人喜欢,若她不讨厌你,又何苦从后窗讨论逃离。”
两个大男人很快便幼稚的如同孩童般打起了嘴仗。
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互相戳着对方的痛处,在凤倾鸾处碰的钉子,没讨到的好处。
若是此刻凤倾鸾在场,八成得翻个白眼,送他们两个字“幼稚”!
“君沉渊,你松手!”
“不松,除非你不再缠着她!”
“君沉渊,你若是敢现在就下去见她,我立刻就走……怎么,不敢了,害怕了,那就不要拦我的路——”
夜幽尘又气又恼,直接想用脚一脚将君沉渊蹬下去。
君沉渊却直接用双手制住了他的双脚。
他的意图很明显,他不能下去见凤倾鸾,但,也绝对不会让夜幽尘去打扰她。
就这样,在两人你来我往,谁都没讨到好的较量中,凤倾鸾的马车越走越远。
次日清晨,便顺利的抵达了
星辰学院正门。
对于一路的顺畅,凤倾鸾表示分外的感慨,有种逃难途中劫后余生的感慨之感。
因为要甩掉夜幽尘的原因,凤倾鸾跟苏晟便是当单灵子与齐河他们率先返回了星辰学院。
只是,当凤倾鸾与苏晟下了马车,来到星辰学院的正门口时。
人还没有进去,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是安静,往常的学院门口多的是外出任务,或者在正门外的山道口练习御剑飞行的弟子们。
可现在别说是一个弟子都没见到,竟连弟子的声音都没有听到。
凤倾鸾不由与苏晟对视一眼,显然,苏晟也与凤倾鸾有相同的感受。
他们外出参加玄灵大会的期间,学院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愿在想,凤倾鸾直接推开正门,走进学院求证。
这一进学院,便看到了一幅触目惊心的景象。
满地倒在干涸的血泊中,至死都未瞑目的学院弟子,还有被推倒成碎砖碎瓦的练习场地,俨然受到重力摧残的道旁的树木植被……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彰显着星辰学院曾经历了一场犹如炼狱般的浩劫。
凤倾鸾看着这大片触目的红色,脚下的步子不稳,双腿微微发抖。
“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惊愕、震惊、痛意在她的眼眶中积攒成泪意。
她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恐怖到让人心颤发寒的噩梦,可是,当她紧闭着双眸再度正开始,眼前的景象没有丝毫的改变。
“究竟是谁这么残忍!”
一声悲恸自苏晟的喉间滚出,他的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砸,将干涸的血水打湿。
他微垂着头,震惊与恨意将他紧紧的包裹,紧握的双拳青筋毕现,亦在不断的发抖。
凤倾鸾呼吸沉重的一步一步向前走,每多看一眼,她的心便痛一分。
直到,她的视线停在了横梁上一封插箭的血书上,她的眼神才像终于活过来了一般。
这一定是屠戮之人所留下的,凤倾鸾一个纵身,便取下了横梁上的血书。
只见血书上写着:
若想顾行书等人活命,便自见血书之日起,速来灵川学院!
每晚一日,我便杀一人!
落款上的日期,正好是两日前所写。
也就是说,她未看到血书的两日内,又有两个无辜的同门丧生了。
血书在凤倾鸾的掌心攥裂,她近乎目眦欲裂的发出一阵恨意强烈的嘶吼,“灵川学院,我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