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莫勇回去了一趟,当时我也正好在家里,我也是从他口中才知道你这两年在南方,他说你发展得不错,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这个人就是陈雨墨。其实听到莫勇说陈雨墨的实力多么强大的时候,我是不太相信的,但你说陈雨墨是张凡的女人,我才信了。”
陈雨墨是张凡的女人,同时又是陈雪的贵人,换句话说,其实陈雪背后最大的靠山也就是张凡。
我说:“其实看到你发展得不错,我也真心替你感到高兴。前半生你吃了很多苦,承受着同龄人所不能承受的生活压力,如今总算是峰回路转了,挺好的。”
再见陈雪,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柔顺的青丝披肩,犹如瀑布一般。脸上早已褪去青涩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成熟,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气质,甚至有种陈雨墨身上的女强人的气息。
人终究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有的人越来越变得强大,还有一些人则会被社会淘汰,最终选择随波逐流。
我觉得我和陈雪就是两种不同的人,她属于前者,而我则属于随波逐流的那类人,看似活得很潇洒,实则却如同行尸走肉,生活毫无意义。
“我和雨墨姐也是偶然相识,没想到后来她帮我这么多,她的确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所以但凡是她吩咐我做的事情,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做好,没钱没势,那就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功。
我原以为我已经很努力了,但年后来南方的路上我才听雨墨姐说起你这两年的经历,你这两年过得并不容易。其实她早就知道你和张凡的关系,或许年前跟我一起去云城也是因为想见你一面,但在这之前我还不知道你和张凡的关系。
如果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看待这件事,你对张啸天父子的恨意绝对是人之常情,但恨和仇恨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我想你对他们还没达到仇恨的地步,对吗?”
陈雪心平气和地说道。
事实上也正如陈雪所言,我对张啸天只有恨,但绝对没有仇。所谓的恨,其实也只是我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而已,或者说是自己和自己较劲。
我忽然饶有兴趣地看着陈雪问:“陈雪,我们从小就认识,所以你是最有资格评价我这个人的,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在你心里到底属于什么样的人?”
陈雪刻意说出恨和仇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其实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不该把心中的恨演变成仇恨,换句话说,我不该帮千岛川子对付张啸天父子。
此刻隔窗有耳,如果我说得太透彻,保不齐会被松下听到。所以我才旁敲侧击地问她,我是什么样的人。
陈雪假装很认真地思考起来,半晌后才笑着说道:“小的时候很傻,现在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们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人都是会变的,谁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人,或许也只有历警官才有资格评价吧。”
陈雪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还把话题扯到历飞花身上,我忍不住翻起白眼:“我的意思是,我在你心里算不算是一个好人。”
“什么叫好人,什么叫坏人?再坏的人也有好的一面,再好的人也有坏的一面。”
“……”我觉得陈雪完全就是在跟我胡扯,以她的头脑,应该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所以她是故意的。
咚咚。
松下走过来敲了敲车门,等我扭着脖子看向他的时候,又朝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下车。
我狠狠瞪了松下一眼,懒得理他,“时间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对了,你一直都在苏城还是出差过来的?”
“这两年我和雨墨姐东奔西走,没有固定的住址,不过我的电话号码一直都在用,想找我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陈雪说。
我点了点头,“慢点开车,我走了。”
说完我便打开车门下了车,直到陈雪的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我才转身看向松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大半晚上不睡觉,跑来监视我泡妞?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会折寿?”
松下鼻子一哼,板着脸说:“流主亲自交代的,要全天监视你,防止你脚底抹油。莫凡,如果不是流主护着你,我早让你见识到我的厉害了。”
我耸了耸肩,不屑地笑了笑,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们流主为什么要护着我?”
“因为你是张啸天的儿子,你对我们的计划有帮助。这是流主的解释,但我并不认为你这个废物对我们有任何帮助。”松下趾高气扬地说。
我晃动着手指,不以为然地笑着说:“你摸过千岛川子的胸吗?”
听到这话,松下差点没跳起来,满脸匪夷所思地瞪着我说:“你再敢乱说,我割掉你的舌头!”
我撇嘴,“一看你就没摸过,但我摸过,所以她护着我并不是因为我能提供任何帮助,而是她舍不得让我受伤害,现在明白了吗,蠢货。”
松下当下咬牙切齿,浑身都颤抖起来,“你再敢败坏流主的声誉,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翻着白眼说:“信不信由你,摸过就是摸过,但我没必要在你面前证明,如果你非要较真,那你可以去问千岛川子本人。”
说完这话,我便走进酒店,再也没跟松下说一句话。
晚上终于睡了个安稳觉,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刚穿着内裤准备去洗漱,门就被敲响了。
“急着投胎啊,别敲了!”我走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目光看出去,映入眼帘的是千岛川子那张充满怒火的脸,也就在这时,千岛川子猛地一脚将门踹开,还好我反应够快,要不然鼻子可能就保不住了,我心有余悸地说道:“有病吧你!一大早就吃炸药了?”
千岛川子的脸色阴寒可怕,咬着银牙问:“你昨晚对松下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