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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设置了防盗章, 达到购买比例就能正常阅读,谢谢支持正版!  缓步往家走着, 沿途揉碎了不知多少多石榴花,脚下落着红色花瓣,踩过去仿佛步步带血。

    回到家中独自用过晚饭,在后花园坐了许久,方踏着浓重夜色回到房中。

    推开门,屋中黑漆漆的,秋草刚要进去掌灯,屋内伸出一只手将凤娇拽了进去,闪电般踢上了房门,秋草惊问一声是谁, 里面传出少爷的声音:“都滚远些。”

    凤娇没有说话, 被他伸手拉进来的瞬间,便知道是他。

    他一直在家吗?为何一个人呆在屋中?他独自在黑暗中呆了多久?

    他拉得太过用力, 一头撞在他的胸口, 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低声问道:“你怎么了?”没有听到回答,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猛得用力,铁钳一般将她捏得生疼,她嘶了一声又问道:“你喝酒了吗?还是……”

    她的唇突然被粗暴堵住, 再发不出声, 她挣扎了一下, 他两手从她肩头滑到腰间,往怀中一带,将她紧紧箍在了怀中。

    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的唇贴得更紧了些,急促喘息着厮磨,凤娇使劲向后仰头想要躲避,箍在她腰间的一只手沿着后背滑了上来,引得她一阵轻颤。

    回过神,那只手已紧紧托在她后脑,令她挣脱不开,他的唇紧压着她的,伸出舌霸道顶开她的牙齿,颤颤绕上她的舌尖,急切而笨拙得在她口中探索。

    惶急之下齿间用力,狠狠咬了下去,有咸涩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他没有放开,反而更加用力,一手箍着她后腰一手托着她后脑,身子继续前倾着下压,将她紧紧顶在门板上,双唇含住她的双唇,大力得狠命得吸吮,仿佛要吸尽她的骨血。

    凤娇在他凌厉的攻势下缓缓闭了眼,两手撑住门壁,轻轻唔了一声。他顿了一下,随即动作更加激烈,两手紧捏在她腰间,牙齿一点点啃咬她的舌尖,她钝痛得直到麻木,后背紧抵着门,前胸紧贴在他怀中,瘫软着身子呜呜嗯嗯得承受。

    几乎快要晕厥的时候,身子一轻,双脚离了地面,身子被他打横抱起,他的舌从她口中抽离,唇依然紧贴着她的唇,将她放在窗下卧榻上,倾身压了下来,身子密密裹住她的身子,脸贴着她的脸,唇在她唇上重重啄了一下,然后滑落到她的脸颊上,星星点点亲吻着,贴住她耳畔的时候,喉间吞咽一下轻唤了一声,凤娇。

    他的声音嘶哑低回,饱含着急切与痛苦,听到她嗯了一声,得到许可一般腾出手,摸索着去解她的衣带,凤娇僵直着身子,两手抠着身下的竹席,一阵剧烈的喘息后终于可以出声,声音软着带着颤音:“你,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手下一僵,动作稍作停顿,猛然下手撕开了她的外衫,凤娇听着暗夜中的裂帛之声,闭了眼一声长叹:“若以身相许,能报少爷的恩,那我……”

    他的手停了下来,蓦然一个翻滚离开了她的身子,扯过一床薄被为她盖上,低低说道:“对不住……”

    说着话迅速起身,再开口的时候,喉间似乎哽着,生硬说道:“以后,再不会了。”

    卧榻上的人安静仰卧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声息,他在沉默中紧咬着牙关攥着拳头站了很久,抬脚向门口走去。

    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凤娇茫茫然起身,口腔里残存着血腥味,身边还萦绕着他的气息,他又去了万花楼吗?这一次,只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暗夜中枯坐了一宵。

    天刚亮净了手脸换了衣衫,拉开房门就是一愣。

    他靠着廊柱站在廊下,听到门响回头看了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绞着在一起,难以分开。

    他头发上沾了露珠,双眸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他,就这样站了一夜吗?

    凤娇咬一下唇:“你,不用自责,你,只是喝醉了,你,就忘了吧,反正我忘了,店铺里还有事,我先走一步。”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她从他身旁经过,擦身而过的瞬间,伸出手想要拉住她的手臂,却只是抠住了廊柱,唇紧抿成一条线。

    她下了台阶,听到他在身后说道:“我会尽快写下放妻书,你只管与谢渊筹划日后,因这一桩亲事,你成了和离二嫁的女子,这桩交易说到底是你吃亏,以前的欠账便一笔勾销。”

    凤娇顿住脚步转身回头,高升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就这样定了,其余的无需多说。”

    凤娇捏紧了拳头,半晌点点头:“你再容我几日,这半年的生意账目,我仔细理理,回头交给你。”

    高升说一个好字,简短低沉。

    凤娇又道:“我欠你的债,我一定会还,求少爷不要说什么一笔勾销,否则我此生难安。”说着话苦笑:“可眼下我没有积蓄,又没了大掌柜的俸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还清。”

    高升疑惑看着她。

    凤娇咬一下唇:“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不愿意让谢渊帮我还债,这笔债,我想自己一点点归还。”

    高升没有说话,只轻轻点头。

    凤娇转身离去。

    高升看着她的背影,身子一点点从身后的廊柱上滑落,直到跌坐在地上,黯然低下头去。

    这一日依然像往常一样忙碌,午后凤娇在首饰铺中坐下来核算账本,喝茶的间歇一抬头,透过窗户瞧见大观楼前,谢渊正静静站在那儿看着她。

    唤秋草拉下窗户竹帘,静下心继续理账,盘算记录着要交待给高升的点点滴滴。

    秋草进来添着茶说道:“哼,还以为谢官人立在大观楼前看少奶奶呢,谁知是等着什么方姑娘。”

    凤娇一听起身跑到窗前,将竹帘子挑开一条缝,从缝中向街对面观瞧。

    一位姑娘正与谢渊说话,这姑娘身形高挑,穿淡紫色夏衫,姿态优雅站在大观楼前,手中团扇轻摇,秀美的鹅蛋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顾盼间明眸生辉。

    原来她就是方蕙。她生得真美,尤其是那自然娴雅的姿态,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姑娘,往那儿盈盈一站,与殷黎高下立判。

    直到方蕙随着谢渊进了茶楼,凤娇才放开竹帘,回到书桌后坐下,咬着唇发呆,只有这样的姑娘,才配做他的友人吧。

    秋草在旁边说道:“哼,那谢官人昨日与少奶奶牵手进茶楼,今日却又来一个方姑娘,还有少爷,明明与少奶奶是夫妻,却天天往万花楼跑。这些男人都什么东西。要我说,少奶奶不是普通女子,有做大掌柜的能耐,又何必与他们纠缠,离了他们只会过得更好。要是有那么一天,少奶奶到那儿,我秋草跟到那儿服侍,服侍少奶奶一辈子。”

    凤娇蹙眉看着她,看着看着展眉就笑了:“倒是我糊涂,没有你这小丫头明白。”

    就是,管他们呢,埋头接着忙碌,门外有人唤一声阿姊。

    凤娇起身迎了出去,拉住凤喜的手笑:“怎么来了?”

    凤喜看看左右,又看一眼秋草,拉凤娇远了些,小声说道:“姊夫一大早就到秋江边上坐着,叫他去家里吃午饭他不去,我只好给他拿了一壶茶几块饼,刚刚过去瞧了瞧,饼一口没动,茶一口没喝,阿姊,姊夫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他会不会跳江?。”

    凤娇拍她一下:“行了,他不是会寻短见的人,你别管了,回家看铺子去。”

    凤喜走后,再看不进去账本,满脑子都是他。

    怎么会在江边坐一日?不吃饭也不喝水,他昨夜里发狂,以为他喝了酒,这会儿想起来并没有一丝酒味,那他又是为何?

    再坐不住,起身吩咐秋草备轿。

    坐在轿中却嫌晃晃悠悠走得慢,不由埋怨自己,怎么就没跟着他学学骑马?又想起自己的字,依然那样难看,怎么也不跟着他好好练上一练?

    心急如焚赶到秋江,一眼看到高升两手抱着头,一动不动坐在江边石栏上,过去叫他一声,他半晌回头,虽竭力掩饰,仍可看出眼圈微微泛红,凤娇心里如被针扎,刺得生疼。

    “一言为定。”凤娇点点头,“对了,来路上说起少爷小时候,后来怎么就肯学着做生意了?”

    “后来……”高升想了想,“十三岁的时候,我父亲大病一场,我母亲没日没夜守着,也撑不住病倒了。我为了哄他们高兴,和高福一起到州府请先生回来。先生是大儒,我三岁开蒙时父亲请来的,中间被我气走好多次,断断续续学到十岁,十岁的时候混账到了极点,端起少爷架子把先生赶走了,其间在学堂里厮混。我在先生门前跪了一日一夜,先生才肯回来。先生一来,我在书房潜心读书,又提出要跟我父亲学着做生意,父母亲的病很快就好了。”

    凤娇笑道:“原来一切都是少爷的孝心。”

    “后来我才知道,我父母亲看我不成器,装病演苦肉计,母亲演得最像,蓬头垢面憔悴不堪,眼神透着绝望,给我的感觉就是,父亲若是去了,母亲肯定要跟着上吊,那些日子,我日日夜夜提心吊胆。”

    凤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夫人很有趣。”

    “捉弄我给我取外号,父亲一味由着母亲高兴,总是站在母亲那边。”高升无奈说道,“为了对付她,我练就一个本领,就是面无表情,让他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不知道我的喜怒,母亲觉得无趣,也就收敛些。十五岁接手生意,我父亲说个不管就彻底放手,铺子里田庄上怕掌柜们不服,谈生意时怕被轻视,更是冷着一张脸装深沉,能不说的话绝不多说一个字,渐渐养成习惯,都不会笑了,外面都说我是死人脸。”

    “我不觉得啊,我觉得少爷很和气。”凤娇认真看着高升,“初始觉得少爷言短,有时候也多说些,今日都称得上健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