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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灵的脸红得像能滴出血来,她感觉到少年身上的变化,也知道他说的一点没错。

    好多人都还是盲婚哑嫁呢。

    夫君和你洞房,还要再讲什么心悦什么中意,那就太矫情了些。

    少年见她没有反对,把头埋进了她的颈窝里。

    从灵连忙喊道,“等,等一下……”

    少年又抬起了头。

    她连忙笑笑,“现在还是白天呢,洞房得等到晚上……”

    少年淡淡一笑,“这有何难。”

    说罢,手一挥。

    她立刻感觉到屋子里光线暗下来,只剩那红烛的光芒,就如夜晚一般。

    她:……

    她又挣扎了一下,找了个借口,“我……头上的钗簪还没取下,难受得很……”

    少年指尖打了一个响指,她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头顶上那些叮当环佩全都离她而去,落到不远处的妆奁里。

    她:……

    少年似笑非笑,好像在等她再找什么借口。

    她只好弱弱开口:“有点饿了……”

    这回少年没有变出什么吃食来,只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腰带,掀开她一层又一层的衣襟,想起那千年老妖戏子扔给他的那话本子里写的一句话。

    这情形他知道怎么应付,于是低低地把那

    句话重复出来,“让为夫来喂饱你……”

    从灵:!

    ……

    这一夜洞房十分漫长。

    从灵一直半梦半醒,不知道到底是在洞房还是又做春梦了……

    一直到她实在忍受不了饥饿感,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少年清淡的眉眼,仔细地注视着她。

    她惊悚地拉了拉被子。

    这眼神,昨晚她看到好几次,每次他看够了,就会像饿狼一般扑过来。

    看了看这大红喜庆的新房,这回她确定,不是春梦。

    因为春梦,通常只是一次……没有这般没完没了的。

    果然少年长臂伸过来,语调中带着欢喜,“娘子?”

    从灵连忙躲了躲,看了看窗外,“天大亮了,我该起了。”

    看这日头,不会到下午了吧?

    少年眉眼一沉,挥手又施了个结界,“天还没亮,你再仔细看看。”

    房间内瞬间黑沉下来,这回连根蜡烛的光都没有。

    从灵:……

    她哭笑不得,“别闹,我真饿了。我又不像你是个神仙,一日不吃饿得慌。”

    少年眼底的欲色退了一些,想了想说道,“嗯,那行吧,我去叫人准备一些吃食。”

    从灵连忙摆手,“我去,我去煮些吃的来,很快。”

    她虽是族长,可巫族人人平等,也没有什么服侍人的婢女仆从,都是大家伙儿自力更生。

    何况,她全身都僵了,又酸又痛,要起来活动活动才是正理。

    少年又皱了皱眉头,“你还要煮?太慢了,不如我带你飞到云州城,就去那家十里酒香饭馆,吃点东西就回来做。”

    原本听着还好好的,听到最后一个字,她呆愣住,“你你你……你嫌我做饭慢,要飞到云州城吃一顿饭,就为了快点回来……做……那种事情?”

    虽是夫妻了,可要说起这种话题,她也还是羞涩的。

    少年理所当然地说,“不是你说要填饱肚子的吗?嗯,你填饱了肚子,也有力气些。”

    从灵险些没昏死过去,结结巴巴地道,“不……不行的……”

    “怎么不行?你不觉得,真正做了,比那梦里的感觉,要好几百倍?”说着,他眼里的欲色又重了些。

    从灵猛地闭上眼,然后又睁开,“夫君,你听我说。凡人夫妻间……行夫妻之礼是伦常,可是也不能太频繁了。若是太频繁了,就会体虚短寿。你也不希望,我日日与你欢好,然后病倒在床上,没活到三十岁就死掉吧?

    ”

    少年抿了抿唇,不太愿意相信这种事情,“当真?”

    她猛点头,“当真,云州城里有许多大夫,不信你可以去问问。”

    少年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你先起身,我们去云州城里用饭。”

    从灵突然狡黠一笑,“上饭馆儿?夫君,你有钱吗?”

    少年一愣,“钱?钱是什么?”

    从灵扑哧一笑,想起前面他说的,疑惑地问,“有钱才能上饭馆儿,夫君没钱,是怎么知道那十里酒香的?你在那里吃过饭?”

    少年点头,“是啊,这一个月都是在那里吃的,还听了好多场折子戏。”

    从灵倒吸一口凉气,“夫君从来没有付过银子?”

    吃霸王餐吃了一个月?果然是神仙夫君!

    少年摇头,“没有啊。”

    她不敢置信,“那……那你走的时候,掌柜的或店小二,没问你要银子?”

    少年摇头,“没有啊。”

    从灵突然警惕了一些,问,“那你在用饭的时候,可有人来搭讪你?”

    少年想了想,“那掌柜的倒是时常来同我说话,算么?”

    从灵问,“掌柜的是男是女?”

    “半老徐娘。”

    从灵:!

    她立刻说道,“以后不许再去了!”

    “为何?”

    她想了想,说,“如果换了是我,每天都去同一间酒楼用餐,那掌柜的是个男的,天天来找我说话,又不收我的用餐钱……你会如何想?”

    话还没说话,少年就阴沉地打断了她的话,“不许!”

    从灵挑挑眉,孺子可教嘛!

    于是她又说道,“这就是了,你看,凡人吃饭要钱、买东西要钱,所以得拼命挣钱,生活其实是很忙的。我现在又是一族之长,不仅要忙族中大小事务,还要去天一医馆学习医术,一天就十二个时辰这么点时间,怎么能一直赖在床上呢?所以夫君,以后那种事情……咳咳,就晚上来就可以了。”

    说到后面她都脸红说不下去了。

    她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她需要和夫君论证不得白日渲那什么的理由?

    少年叹了一口气,十分好学地又问,“那不能太频繁的话……每天晚上可以几次?”

    从灵恨不能把自己埋进被窝里。

    她更加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需要和夫君讨论一夜几次的话题?

    在他的催促下,她颤危危地从被子底下伸出了一根手指。

    “不行,太少了!”少年反对。

    从灵:……

    ……